薛寅松这一天是累坏了,倒在床上就睡,一晚鼾声起伏睡得通透,早ຉ晨起来只觉得身体四肢又充满了力量。
曲红香摇头:“我爹后来酒醒了找孙家,被人乱棍打出来,回家一病不起,没几天就去了,我被孙家抓去关在柴房里,是借口回家给我爹做头七,这才趁乱跑了。”
一个小后生答应着,转身跑了。
“陈麻子上哪里去了?”里正皱眉问道。
小秀才突然有些清醒,眼色黯然的看着远处的柜子道:“不行,不能ม……”说着又想推他。
薛寅松依言稍微松了点,手臂上却更用力圈住他,一只手硬把他的头压下来贴着自己้的胸ถ膛,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胜利ำ:“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快乐吗?”
小秀才在家左ุ等右等见没人回来,看看快中午想着薛寅松恐怕无法按时回来,便撺掇着长辉一起给阿坝做饭。
薛寅松又觉得难受,这老婆还没进门就想着怎么虐待,这个思想大大的不好,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
屠老头走进门,见秀才病恹恹斜躺在床上笑道:“这位小兄弟是第一次坐船?呵呵,像我们走多了就习惯了。”
“他哎,趟了好几天了,吃不下睡不着,真愁人。”薛寅松陪着坐下来:“不叫他来,他又想跟来。”
屠老头笑道:“这次坐了船恐怕以后请他坐都不会坐船了。”小秀才听了在一旁插嘴道:“再不坐船了,再不坐船了!”
屠老头失笑:“老朽不打扰,二位公子晚上早些睡觉,靠岸时我会使人来传唤。”
薛寅松将人送走,转过头却一脸忧色:“晚上上岸请个大夫,我看你脸色不对,也许是受了寒气。”
小秀才随口应了声,没什么精神的靠在床头看书。
傍晚气温骤变,天刚擦黑不久就下了场大雾,他们早在五天前就进入富春江,已๐经是运河航道,这么大的浓雾锁着江面,还真是少有的景象。
薛寅松有两千担米,下船至少要搬2-3个时辰,若是耽搁时间明天又要晚走半天,屠老头把心一横令人挂上四盏气死风灯,一面敲锣继续前进。
夜色宁静只听见河水缓缓的流淌,过了小半个时辰大船终于滑出浓雾驶进港口。
南孟是赵州四大重镇之一,城镇比德阳还要稍微大一点,他们刚停下抛锚,只听岸上有人举着火把问道:“这批船可有南孟扎爷的货?”
船工应了一声,只听岸上一阵吆喝,陆续从旁边的木屋里出来了十几个睡眼松惺的搬工ื。
薛寅松两人都没睡,等船一停靠便顺着跳板走下船,扎斤ภ和强子都等在码头上,见他忙迎上来:“你可真准时,听说今夜航道起雾,还说可能会晚一天,我们准备再等两ä个时辰就去睡了。”
薛寅松笑道:“船家厉害,却是与我无关。”
扎斤ภ忙跟旁边的说了几句,那监工忙着指挥人搬运堆放。强子见秀才歪歪倒倒的跟出来,忙道:“裴公子累了,那ว边准备好了床铺热水,我引你去。”
薛寅松迫不及待的问道:“田坝村如何?”
扎斤眉飞色舞:“咱们可算一炮而响,前面那三千担米运过去,村里人一天功夫就分了一千多担,我们按照你的吩咐没去城里,可有人有亲戚在城里互相介绍着,有亲戚的,有亲戚邻居的,有邻居熟人的……拉拉杂杂来了一大堆,他们互相通知,约莫来了有上千人,若不是后面限卖,这三千担米根本就不够卖。”
薛寅松兴奋的一拍他的肩膀:“好家伙,我本来也是想通过这种方แ式往城里渗透,没想到เ你们先做了。”
扎斤笑道:“我们是赶巧遇上,总之三千担米是全部卖光,后面又来了好多人,都被我们劝回去了,让他们十天后再来。”
薛寅松沉吟片刻๑道:“再这么卖一船,城里的米行肯定会得到消息,我还在迟疑ທ要不要和他们正面冲突。”
扎斤是初ม生牛犊不怕虎,豪气的答道:“怕什么,咱们一不偷二不抢,做的都是正正规规的生意。”
薛寅松笑道:“这不一样,这是抢了当地米行的生意,得,这不还有两日么,容我再思量思量。”
搬卸一直到เ凌晨才结束,几人累坏了草草洗刷滚上床睡觉,薛寅松进了屋钻进被子,伸手之ใ处一片滚烫,定睛一看小秀才眼睛紧闭,脸色潮红竟是起了高热。
这下可把他吓得不轻,在缺少西药抗生素า的年代生个病就是大事,绝对马虎不得。他伸手一摸热度还不低,估摸着怎么เ也有38、3๑9度,可恨又没有温度计,忙起来拧了布巾给他敷在额头降温。
秀才也不知昏睡了多久ื,身上的小衣也湿透了,薛寅松忙掀开被子将秀才的衣衫脱去换了身布褂子,又拧了两把毛巾给他擦手臂和脸。
这高热一时半会退不下来,薛寅松自忖不吃药肯定是不行了,赶紧ู让强子请大夫,这边又到灶房讨了瓶二锅头,用干净的布巾沾了擦在秀才两只手臂内侧降温,一时间满屋浓郁๗酒味飘散。
小秀才醒过来,一面昏昏欲睡一面又觉得难受,还不住的强调:“我好热,是不是生病了,不要开苦药啊。”
半夜不好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