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对比着弘历,知道他日后就是乾隆,而从上辈子起,胤祈่就对乾隆没有好感,这才觉得弘昼更加可亲吧。
想起来方才弘昼说的那些话,他分明是知道胤祈่在问侍卫什么话。不外是“是谁从车旁跑马过去,惊着了我额娘”或是“谁那么不规矩,荡得爷一脸土”之ใ类。胤祈的脸色不好看,总不会是跟侍卫说闲话来着。
“太后还在时,每个月说是给主子二十两银子零花,实际上多是给的金子。奴婢瞧着以前高慧姐姐的账单,每年都是多给的,四年多来也有一千一百多两ä银子。
所以现在的胤祈,事事都要小心。他从昏迷中醒来之后,更加不愿意失却了康熙ກ的圣心。
冬日里天黑得快,不多时太阳便落了下去,燥雪堂前像是沉入了一片浓重的水墨当中。胤祈看着檐下的灯笼,还有窗户里透出的灯火,心中什么也没有想,又似什么都是一片清明,只觉得此时,他前所未有的安宁。
他没有再多想,深吸一口气,正对着燥雪堂,一撩衣裳下摆,跪在了门前还有着薄薄一层冰的青石板上。
四阿哥年少时,想必是个冰雪美人呢。
他一边心不在焉地和那拉氏说话,一边暗自心惊。他这也算是见证了康熙承认雍正的关键时刻๑了……
去年时把雨红提上来,他还想着会不会有些对不起高慧了。现下看来,那时候还真是做的对了。记得太后对他把屋里钱物都托付给雨红的事儿,也没有说什么,看来也是存着类似的想法的。高慧毕竟不是自己้的奴才,而雨红,一家子都在自己手心里攥着呢。
不过想想,她如今也快二十了,自然要有些自己的打算。胤祈还不到เ五岁,这个主子约摸着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想着出宫。
胤祈่知道他是脚面浮肿,走不得路;又兼精神不济,头晕症状重,才不面见外臣。可旁的人却不都是清楚的,心中ณ免不了各自嘀咕。
上面缀着的大红色的毛边,还是早些年康熙进献给太后的,亲手猎的火红狐狸。太后留着好几年没舍得用,去年时却将它给胤祈做了斗篷了。胤祈看着斗ç篷,只觉得眼里有些发酸。
少年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便打了个千,笑道:“正是。侄儿是安亲王世子色尔图的第四子克明,见过二十三叔。”
他叫得倒是亲切,胤祈点了点头,从他手里拿过自己的笔,递给了一旁的苏遥,这才朝他笑道:“你这是才到เ了尚书房?”
克明点头道:“侄儿是前日来的。旁的叔叔兄弟们都见了礼,只二十三叔,因二十三叔跟着雍亲王爷去祭天,没得见。今儿见了二十三叔,就过来见个礼。”
胤祈瞧了瞧他,挑起一边嘴角,道:“你倒是个知礼ึ数的。”
这时刘统勋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戒尺,脸色阴沉,道:“阿哥的字,写完了?”
他眼光直瞧着苏遥,似是要将他拿来替胤祈受罚。胤祈忙道:“这正在写呢。”
克明也不是没眼色的,见这样情形,只得道:“二十三叔且用工ื力,侄儿也温书去了。”
等他转身走了,胤祈才露出了笑容,轻声对刘统勋道:“多谢刘师傅了。”
刘ถ统勋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径自拿着戒尺走了。
胤祈瞧着他背影,微微眯起眼睛。
此时,刘统勋却是哪方势力?
~~~~~~~
因刘统勋搅局的缘故,那克明没得缠上胤祈่。下了学,胤祈便见二十阿哥带着那克明一道出了门。
只不知,安亲王一脉,为何要拉拢这些个小阿哥?他们如今,可是说不上话。便是再过得十年,也不见得就能成了助力。
胤祈只隐隐觉得,那ว克明与二十阿哥交好,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许是他自视过高了,他总觉得,那克明是想要算计他什么。
今日好歹是逃过一劫了,胤祈瞧着刘统勋慢悠悠地走了出去,便叫苏遥收拾了东西。出了门,想了想,还是没回西五所,折转去了养心殿。
他也算是才回来的,还是去见见康熙的好。
走到了养心殿外,就瞧见一个眼熟的太监在门外站着,胤祈่不知道他叫个什么เ名字,这原是前几日康熙ກ才点了提上来顶ะ替养心殿四个大太监剩下的那个ฐ空缺的。这空缺,却是从好几年前梁九工ื力犯了事被撵出了宫时,就一直空着的。却不知这个年纪不大的太监,倒是哪里得了康熙的眼缘了,竟是一跃成了养心殿当值的大太监。
胤祈不识得他,那太监却是识得胤祈的。胤祈才踏上台阶,那太监便迎上来,满脸堆笑道:“请二十三爷安,二十三爷一向可好?”
“好。”胤祈点头道,然后又问,“这位公公,却是瞧着面善,叫个什么名字?可是才调来了养心殿的?”
那太监道:“奴婢原就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只先前不在跟前儿,二十三爷不记得奴婢原也应当。奴婢名唤魏珠,见过二十三爷了。”
魏珠……胤祈一怔,便笑道:“怪倒是这般面善,原来是先前和李谙达说闲话儿时候,他指着你给我瞧过的。”
心里却想着,梁九工力,李德全,邢年,魏珠,康熙身边被后世人说道最多的,不就是这四个?却不知道这个魏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