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咬唇,看了一眼床上那个面容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少女:“大哥,小池姑娘一直都是易容了的?”
“那个死去的君夫人似乎也是昆夷族人。她的房间里有不少人皮面具,其中还有一副君流芳的!”
“小池!”他笑着捏捏她肉肉的脸:“我可以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些东西了!”
她惊异地抬头,却看见他正含笑而对:“小池,你都是穿淡青色的衫子么?”
“回世子……这是主子之间的事,奴婢不是很清楚……隐隐约约记得那一日大人到了二夫人的院子,半夜里突然又走了……其余的,奴婢真的不知道了……”
“你家夫人这两日除了心情不好,可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แ?”
齐砚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下午的时候君林氏去后院逛了一圈,却并没有进园子。至于那些花,顾先生看了,他说,那些混合到一起之后产生的是迷魂香,能够惑人心智。”
他拉住她的手,制住她意欲离开的脚步:“不急,一会儿就来了。”
此刻的君夫人正坐在竹桌前,背对着小池,不知道在做什么。她维持那ว样一个姿ู势很久,一动不动,这期间也没有任何丫鬟来打扰,没人来问她是否需要安寝,她仿佛就这样置身事外,一个ฐ出了窍的灵魂。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少女再次套上了黑色劲装ณ,在知州ะ府内飞檐走壁,期间,经过齐墨住的院子的时候,还顺手捏了一个泥丸子砸向院内的大树,朝暗卫打了个招呼。
少年拍开她的手,一脸嫌恶:“别拍我的头。”
小池接过他手上的莲蓬ศ,帮忙着一起:“你喜欢这个?”
“去把顾先生找来吧!”
“中毒,休息?”男子重复了一遍,还不待反应过来,就听见噗通一声,四周再次归于安静,连因为ฦ受伤而发出的喘息声都不见了。
唐剑纳闷了:“你不和我一起回院子?”
绿意一脸莫名:“你不认识路吗?”
“……认识……”
“那不就行了,你自己回去吧。”
“那你……”
“我带着少白在府里转转,顺ิ带去拜望一下门主ว!”
“……”
眼见着绿意就要和齐墨跑了,唐剑更不淡定了,哪里还要回去喝什么水,赶紧跟上去:“既ຂ然要拜望父亲,我自然也要去的。”
“这怎么เ行?你不是累了吗?嗓子不是舒服吗?刚ธ才还咳得那么เ厉害!”
“……没……没事了,没事了……我一见到你就没事了……”唐剑在绿意面前一向狗腿子,齐墨也见怪不怪,完全做起了局外人。
绿意哼了一声,翻白眼:“不装了?”
唐剑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不装了,走吧!”
绿意抿唇轻笑,齐墨无奈摇头,这两个人,还真是……
唐年与三年前并没有多大变化,见到齐墨微微一愣,而后立刻转为ฦ惊喜:“少白!”
“伯父有礼ึ!”
唐年上前,将齐墨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好,好,太好了!你能来,伯父太高兴了!”他顿了顿,“我还以为你…………”
“生死有命,我早看开了!”
“好!”唐年再说了一回好,他拉起齐墨的手,按在脉ำ搏之上,眼中惊现错愕之色,“咦,你的蛊毒竟然被遏制了,莫不是少白遇到เ了什么高人?”
齐墨想起了那个突如其来闯入自己生活的女子,脸上不禁显出少有的温柔之ใ色:“哪里,也不是什么高人,只不过对蛊毒稍有涉猎。”
“竟是如此!看来少白是交好运了!”
齐墨的到来给唐门更添了一层喜悦,唐年对这个ฐ少年似乎ๆ很是喜爱,知道他喜静,便将唐门内最幽静的一个院落收拾出来,言谈之间总是不乏赞赏之ใ词。
这一日,唐年再一次与齐墨二人坐在了松风亭内。石桌木凳,周遭松风阵阵,深秋的萧瑟在这个ฐ院子里看不出分毫。少年一身雪衣,乌黑的长发随意散在身后,蒙眼的青色丝带随着长发落下,随风而动。
白子落下,唐年浓眉皱起,不过须臾哈哈一笑:“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少白的棋艺又上了一层楼!”
齐墨轻轻扯唇,微微一笑:“伯父过奖了!”
唐年看着对面的少年,无可挑剔的五官,唇角缠绵的笑意,周身散发出高贵无双的气质。他感慨,言语重若千钧:“只可惜你早ຉ就不管江湖世事,否则今日必然是齐墨的天下!”
齐墨心中一顿:“伯父高看侄儿了,这江湖卧虎藏龙,人外人比比皆是。莫说我身中蛊毒,缠绵病榻,便是身体安好,能在这江湖得一席之地亦是荣幸之至。”
“你到底是谦虚啊。若是青锋也能如此,唐门交给他我会更为放心。”说着面露忧色,“而如今西域魔教蠢蠢欲动,中ณ原武林,形势不容乐观!”
“西域魔教?就是落日云天宫?”
唐年点头,脸色沉重:“二十年前落日云天宫为ฦ你师父所迫,退回西域。而昨日我收到急报,半月前西北李金刀一家惨死,家中四壁之ใ上均留下魔教教徽,血书‘圣教东归,势在必行’,哎,中原武林怕是又要不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