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晋饭店一个值班的小姐非常温文尔雅地告诉我，“高总”节前好几天就已经不上班了、休假去了。经过我再三询问，她查出高总经理曾在饭店订了一张去南方的火车票。“高总”平素出门都是乘飞机往来，这次订的却是张火车的软卧票。她们觉得很特别，所以印象很深。
这个位于街角电话亭立刻成了藏在暗处的一伙人的射击目标，密集的火力从四面八方射来，一道道曳光划过夜空织成一束束扇形的斑á斓光芒；一星星五颜六色的光点自远而近笔直飞来撞在玻璃上迸裂燃起耀眼的火焰，化为姹紫嫣红水一般沿着光滑的玻璃流淌。我给所有人的住宅打去电话，铃声在全城各个昏暗的角落响起，我再次证实了那些住宅空无一人。
“等你。”一辆公共汽车进站，我拉着乔乔๒的胳膊往后退。
她猛地回头，带着警觉的神情，接着松弛下来笑了，露出一嘴歪斜的牙齿和钢丝牙套。
“不完全是听说，宝贝儿。”中年人温存地看了李江云一眼，和蔼地对我笑，“这故事的女主ว人公一度和我很熟。我们是老同学，又一起去兵团，一起回城，现在仍时有联系。”
“没关系。”我对李江云说，“谁聊都一样。”
姑娘大汗淋漓，呆滞地瞧着我，似乎ๆ不明白为什么我对着她脸说个不停。
我扶着晕乎乎ๆ的姑娘分开人群往外走，一路仍晃着头颠着脚。
“咱们是不是订过纪律，自己对谁都得保密，自个ฐ也不能ม知道自个在干什么——这可是头一份儿的铁纪律。
“这是比较笨的警察的看法，他们总是认为所有的事都互为ฦ因果。”
“后来呢？”见李奎东中断了，我问，“就这么简单？”
“够惨的。”刘ถ会元说，“我们这哥们儿自个也够惨的，所以我说这事无论如何我得帮他。”
我拿着照ั片回到饭桌旁，不住地觑视李江云，她低头吃菜并不正眼看我。
“你找什么เ？”吴胖子说，“我这儿有火。”
“怎么เ想起问这个ฐ？你能干什么？每天上班来除了贫还是贫，要不就打电话。”
“我杀了个人，公安局正逮我呢。”
“一大笔，要不也犯不上。”
“怎么เ回事？”她感兴趣地问，“干吗杀？”
“怎么啦赫本？别那么激，你就把我当个普通中ณ国人。”
我笑着比胖子卧室走。吴胖子在后喊：“你要干什么เ把人带走回家干去，别在我这祸害。”
“我觉得有劲，什么原则？玩的就是心跳——咱不是谁也害不上了吗？”
“那得编排好了。”扑咚一声一块石头掉入湖中水波四漾，一个ฐ人影绰绰约约地走过来。“这湖忒浅，泡两天就能浮上来，死就死个ฐ彻底死个无影无踪那才有意思。这儿不行。”
“你说死在哪儿，怎么个ฐ死法儿？”两个ฐ人转头看这人。
“一个从来没人到过将来也不会有人到เ过的地方แ，能安安全全烂在那儿的地方，只有你不被人发现才能敞开演义。”
“不好。”一个女人影子走过来。“哪有这种地方？你就是爬上海ร拨几千米，以为ฦ特原始，随便扒开一个草丛就会发现已经被人尿过。要我说最后还得让人发现这才热闹，我们要在尸体上制造一些残缺，使之看上去不是自然死亡，那多有意思，多少人得乱起来，为之绞尽脑汁。那ว才叫死得其所，谁也甭想闲着。”
“怎么เ着，你们一个个都有主ว意，合着早ຉ动了不止一天脑แ筋了。”冯小刚的声音。
“我同意弄成谋杀，先失踪，该怎么演义就怎么演义，再改谋杀。来个ฐ高潮乱个ฐ彻底。
那咱们得有分工，不能都死，一个ฐ人死，一个ฐ人当凶手，总得有凶手吧！要是谋杀案的话，这才象真的。“
“你这意思就得哥哥当这死者了？”冯小刚笑着对高洋说，“你当凶手？怎么好事你总不拉下？”
“凶手难当。”高洋笑着说，“你想呵。老得躲着，被人追着，最后再碰上昏官说不清也难逃一死。死者多舒坦，跳河一闭眼没事了，净等着看热闹。别ี人怎么忙你反正老是躺着数你合适，你要不乐่意，那咱俩换。”
“这么说倒是你疼我了？得得，我就当这死者，谁让这头儿是我挑的呢。”
“凶手的确需要很高的要求。”女人说，“要玩咱们就玩个精彩的，要不就不玩。凶手不能是个ฐ大路货的凶手，只知道藏躲，要有智慧，要使案情尽可能地复杂。我有个设想仅供凶手参考：凶手要有多重身份，譬如冒用某个人的名字，以发前就以别ี人的身份出现。这样侦破起来就要绕很大弯子，我们不能ม让警察太轻松地就逮着凶手。”
“可以用方言的名字。”男人说，他活得比较来劲，咱给他添点乱，别让他太得意了。“
“我不同意。”冯小刚说，“你们把案情搞得太扑朔迷离，最后破不了案，噢，你们逍遥法外，哥们儿算白死了？”
“你得相信政府。”女人安慰他。“政府手里没有破不了的案。”
“另外我也不同意拉进无关的人。”冯小刚ธ嘟็哝着，“方แ言这人我信不过。万一丫起‘范儿’把活儿接过去自个ฐ耍，咱们设计半天倒没咱们什么事了。有这样的人，没事还找事呢。”
“这倒也是。”高洋说，“不过换别人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