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骑士得了我的赞赏,精神倍增,扬起长戟,连连斩敌,但见血肉纷飞,所向披靡,连附近的骑士都大受鼓舞,呼喊着“保护公主”“保护娘娘”,争先向前杀敌,浑然不见畏惧退缩之意。
我微有眩晕,很快稳住,向那骑士镇定地微笑示意:“好!”
他当然会欢迎我们去,欢迎我们和弟弟一起陷在他的掌心。如果不是安氏突袭,把他打得措手不及,他只怕会把我和母亲一并接去明州。
“能不能走别的路?”我问颜远风。
我骑的本就是矮腿小马,人也长得纤巧,此时与秦先相对,更如极娇小的琉璃娃娃,连我自己้都感觉到,那ว个秦先不须用刀使剑,抬抬手指便能将我弄死了。
沉吟片刻,我横了横心,策马冲上前去,远远已看到เ颜远风温和怜惜的眼神,在我身上滑过,顿时心神一定。有颜叔叔在哦,我又怕什么?便是今天再也回不到母亲身畔去,也有颜叔叔陪着我!
看她满脸的护主情切,我一时无语,遂把夕姑姑叫来,让她帮着重新收拾,凡是贵重的大件,即便是父皇所赐,也尽取下,衣物只留แ了几套时令衣裳,其余的全都装ณ箱封存于昭阳殿库房之ใ中,希望有机会再回来取走。另叫刘ถ随将库房中ณ的名贵字画ฑ古董择了些带走,算来这些物事若能变换为家产,也足够我和母亲在外祖家一世逍遥了。
夕姑姑已๐为我将物品收拾妥当,只带了极少的生活用品,却备了大量的食物捆于车上,另将值钱的金珠玉饰包了两大包,和我说道:“出了宫廷,但要有钱,没有买不到的。”
“现在怎么เ办?立刻๑撤离?”我无力地问,声音脆弱得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我曾以为,我自己是很聪明,很坚强的,原来,我依旧是个ฐ什么都不懂不会不敢的小女孩。
夕姑姑忙将披风搭我肩上,叹息如呢喃:“是啊,春天,快尽了。”
徐敬天接过宝玉,眯了眼向阳而看,叹道:“不错,天降凤瑞,可兴邦国。这紫凤一飞冲天,更当是吉兆无疑。”
天降凤瑞,可兴邦国?
是晚宇文昭留แ宿于母亲寝宫。而我因母亲不放心的缘故,则由夕姑姑伴着,睡在母亲寝宫内的暖阁里,与宇文昭和母亲的房间只一墙之ใ隔,打个ฐ喷嚏都能ม听得清清楚楚。六岁之ใ前,我便睡在那里,为的是方便母亲时时照拂探望;后来父亲到底嫌我小人家碍事,叫人将我搬了出去。
这样展下去,未来,我也必是宇文氏的玩物。
除夕那晚初相见,虽是刀剑相对,倒也笑语晏晏。今日不过初四,各自而生的嫌隙之ใ心,已经蓬勃成春草般疯长的杀意了。
他目前的力气,应该比我大吧?现在想弄死他,只怕不容易。我好生后悔昨天为ฦ何不早些动手,今日这少年就是一具再也无法凌厉瞪我的尸体了。
我心里不安,转而又想到เ,假如有一日,是他处了我的位置,他会不会杀我?
安亦辰早已๐气色不成气色,胸口起伏到全身颤动。他仓皇地望着我,勉强吞吐着字眼:“我没事,刚喝水……呛着了。”
颜远风眸光中ณ的郁๗郁更是明显,他沉吟着,慢慢道:“若从现在来看,与宇文昭作对的人,都是咱们的朋友,我们都该救。不过,安氏……天下若落到安氏手中,皇甫氏更该没了立足之地了。”
“颜叔叔!”我大声地叫他,欢喜中ณ忍不住有点凄凉。颜远风,为何从不见他真正开怀的笑容?
夕姑姑掀开被子瞧了一瞧,又将我一打量,忽而恍然大悟般笑道:“栖情,你知不知道,是你长大了?”
“像个女孩子似的,见人就红脸,做错事也红脸,撒谎也红脸!”我嗤笑着。
“可公主已๐经睡了!”夕姑姑已打开了门,在外道:“这么个大冷天,又是大过年的,吵着她就不好了。何况公主卧房中ณ,怎会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