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军侧过头,木木地看着秃脑袋,没知声,也没让开。
嘎地一声,一辆小面包车在他身侧猛地刹住。
“我看过你的简历,有写作经验,这很好。”
当汪文海在医院门前和对方见面时,那位自称为“郑先生”的中年人笑着问了这么一句。
孩子们看起来都很快乐่,脸上的笑容就像冬日里难得一见的阳光。陈军经过他们时,再次停了下来,眯缝着眼睛看着他们。
陈军回过头,看到鸡正从公共厕所里走出来,边走边系裤带。
说着,她跑进了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俩鸡蛋。这时,儿子稚嫩的童音从饭厅里传过来:“妈!别ี整了,上学要迟到了!”
“别忙活了,早饭我已๐经给儿子准备好了,他现在正吃着呢。”
“你……你到底想知道啥?俺已经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了!”
何福的胖脸一阵抽搐,他的左ุ手腕被一柄大铁锤猛烈地轰击了一下。
喘了口气,他接着说:“死者呈大字仰躺在草丛中,上衣掀开,肚皮上被人用利器划ฐ出一个斗大的阿拉伯数字‘2’。他的两ä只腕骨被硬生生砸碎,脑袋也是血肉模糊的,看不出本来面目。伤口里,鲜血还在汩汩地流。这都不算什么,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是,死者那双怨气冲天的眼睛,始终直勾勾地瞪着我……一直到เ同事找过来,我才回过神。”
“后来呢?”
汪文海追问。
“自然是联系同事来进行善后工ื作了。不过,当时没有手机,我们是开车到附近的生产队打电å话的。”
老孙扬起头,长舒一口气。
“死者身上找不到เ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不过从他的穿着来看,应该是当地人。小汪,听到这里,你有没有觉我的叙述中有一处很明显的疑点?”
汪文海愣了一下。
他不太肯定地说:“是不是那ว个报案人有问题?”
“说得好!”
孙正辅冷不丁叫了一声,把汪文海吓了一跳。
“我和同事当时便现了疑点所在。那个案地离公路至少有几十米远,而且还是隐藏在茂密的草丛里,报案人又是怎么现尸体的呢?这的确很奇怪,你说是不是?”
“凶手果真是报案者。”
汪文海ร作出断言。
“当时来看,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可是……这没道理呀?一般凶手杀人后尽量把尸体隐匿起来,然后远走高飞,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แ藏匿起来。他为什么要主动去报案呢?怕警察抓不到自己?这说不通。”
汪文海十分不解。
“是暗示。”
“暗示?”
老孙点了点头,“没错。还记得凶手在尸体上留下的那个‘2’吗?当时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应该是凶手故意留下的暗示ิ。”
汪文海瞪圆了眼珠,“什么暗示ิ?我不太懂。”
老孙慢悠悠的说:“我当时就在想,某处是不是应该还有编号‘1’的被害者?咳……咳……”
“爸,你没事吧?”
不知什么时候,孙芳华已站在了身后。
正听得入神的汪文海心里忽悠一下。
孙芳华拿起茶杯,倒了些白开水递给父亲。沈浸在回忆中的老孙,被当时的情绪所感染着,咳嗽个ฐ不休,而且非常剧烈,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看样子,他的情况不是很好。
汪文海知道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他草草收拾一下东西,走出病房,孙芳华一直送他到电å梯口。
走廊上,她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直到เ汪文海走进电梯,始终都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