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增添些许喜庆的气息,她重新买了新床,铺上漂亮的地毯,安上空调,这个简单的公寓,就是她真心希望拥有的一个家。尽管她清楚地知道,她并不爱他,但她从此将和他一起生活。
她住的公寓隐蔽而安全,她不愿自己的私生活被人打扰,因为她是酒吧的歌手,有点名气的小歌星。
馨有点震惊,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你是什么意思?”
馨点点头,顺从地跟着他来到咔啡厅。
馨慢慢地睁开眼睛,她的额头肿了起来,还在流血。看到前面的一座大山如同一块乌黑的阴影,朝她兜头罩下来,远处的车子已似被踩碎的肉包子,里面的人全部已成了肉馅。
他拼死救出的人,不是他的女友芳,而是刚ธ刚认识的馨。
每一个人的内心里都有一盏灯,具有光明的因子,借助了某些机缘,就可以点亮,美好的人们以他们独有的心灵之灯,点亮了世界里其它人们的心灵,进而将整个世界点亮,至此,人们才明白,世界的黑暗并不是真正的黑暗,个ฐ体心中的黑暗才是真正的黑暗,面对社会现实人生的时候,人们不应逃避,而是借助于心灯,来点燃黑暗的外部世界。
而人生,到底怎样才能ม从痛苦中获得解脱呢?当人们受到生死病死的折磨时,信仰佛教,又有何意义?
过了一会,馨量了量强子的体温,烧已退了。
馨关切地问道:“强子,妈妈在这里,你好些了吗?”
怀中的强子点了点头。
看到强子的烧已๐经退了,馨想离开。
一看馨要走,强子在怀里哭喊着:“妈妈,你要去哪里?别丢下我!带我一起去!”
馨抱起强子,贴在脸上,眼泪瞬时哗哗地涌了出来:“强子,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你要多听外婆的话啊!妈妈下一次再来看你......”
强子温顺地点了点头,馨的眼睛有点红肿,那曾经白净清丽的脸,此时挂满寂静和疲倦。
母亲从馨手中接过强子:“来来来,小宝贝,让外婆抱,跟妈妈说再见!”
馨在强子的小脸蛋上亲了亲,把他递给了母亲。
母亲一边逗着强子,一边有点担忧地问馨:“馨儿,勇那边,你该怎么办?”
馨望着母亲,脸上露出惨淡的微笑:“放心吧,我自有应对的办法。”
馨这样安慰母亲,可心里也没有一点底,强子在母亲的怀里,没有再哭,反而呵呵地乐了。
馨转头而去,在归家途中的汽车上,她心事重重地想着:该如何跟勇解释呢?她在心神不宁中预感到:回家以后一定会暴一场大风暴。
馨到家了,勇还没回来。
馨推开了窗,站在窗口看外面清晨中的街道,深蓝的天空下,两排街灯无尽地延伸着,来回行驶的车辆的探照灯光亮浮在黑暗的夜色中ณ,有点朦胧的感觉。
阳台上,是一地的月光,头上,月亮是如此皎洁,夜空中,一切都是寂静的。
馨没有开灯,换上了睡衣,躺在床上,以她与勇的相处,她明白,心胸ถ狭窄的勇一定不会放过她,接下来肯定是一场战争。
在忐忑中,她进入了梦乡,默默的疲惫浮现在她的脸上。
勇在归家的途中,步履中布满着沉重,耳畔仍然传来馨坦然的声音:“这是我的儿子......”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差一点击垮了他,这是个令他无法忘怀的夜晚,想起来,心中依然有阵阵寒意。
寂静的夜里,四周依然被黑暗笼罩,路边昏暗的街灯照亮了街道,却照不亮他内心黑暗的角落,偶尔,有一个途经他身旁的行人,匆匆而过,他万念俱灰,心里沉甸甸è的,像堵了石头一般。他宁愿馨是在说谎,她说的不是真的,他希望她会对他否认,会说小孩不是她的,而是她捡来的,可是,大半夜的,她焦灼无比地赶去照ั顾他,这一切充分证实,那个孩子是她亲生的,这一切完全是事实,他将怎样来面对这一切呢?
他心里对馨的美好印象已经荡然无存,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这个ฐ小娼妇,不知和谁私通,才十几岁就生孩子!难怪总说没钱,原来是拿钱养这个小贱种!”
他一边想着,一边慢慢地顺着一条护城河往上游走去,此时,万籁俱寂,这是一条宽阔悠长的河流,一边是崇山峻岭,一边是泥土地,河边长满错落有致的柳树。他踩在河滩上细软雪白的沙子上,软软的,很舒服,河岸的对面是连绵不绝的山峰,上面长满了松林,一望无际的松林把一幅绿色的风景画展现在他的面前,风一吹,松林就出哗哗的涛声,左右翻滚着。
他在岸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闭上眼,耳边飘荡着松林的片片涛声,如同在听一曲激越高昂的交响乐曲,泪水不知不觉地滴落下来,2๐o岁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一滴眼泪也没有掉过。而此时,他的心倍受煎熬,痛苦不堪,他爱馨吗?他问自己,是的,要不然,他不至于如此难受。
在松林的涛声中,一切都笼罩在秋日的晨雾里,如同蒙上了薄薄的一层轻纱。他掏出一支烟来抽着,淡淡的烟雾飘飞在凌晨的天空里,烟雾里飘起了他沉默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