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又轻轻扬起，男ç歌手抱着吉它，伴着颤动的鼻音，一次次埋下头。他时而沉睡，时而在睡梦中惊醒。我的目光就着节奏在空中飘移，最终落在不远处一位女士的后背——她一身洁白。
一个个衣装素气、面部平静的女士单独或结伴来到这里。我想，也会有更为不轨意图的小姐，摒弃了红黄粉绿，混迹于此，扮作寡居寻求男人生理以外的帮助。两者不同的是，前者比后者更为ฦ躁动不安，她们的目标不清，随时等待被猎取而缺少主动。如果除去她们所拥有的拒绝的权力，基本和路边的小姐等同。但这又有区别，她们是不收费的。
于是，我领她去了商场。她挑的鞋子——五百多。我说皮的穿起来不舒服，最好选布的。她说不行，就要这个。我说好，这个就这个，不过还得买双布的。这次，她没有反对。
我和老叶就是这样，平时话就少得可怜。有共同话题才有些温度，无话可说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对方แ的厌烦。所以，想要我们的交往继续下去，就不能让这种厌烦感放大到无法控制的程度。
我又冲了个澡，走出洗浴中ณ心，准备打电话给老叶研究交罚款赎人的事，老孟老婆的电话却先打进来了。她说去派出所办事看到老孟和一帮男女一起被抓了，叫我快帮想想办法。
老孟几天没烦我，这让我心情很好。所以，当他再次邀请我去洗澡的时候，我就去了。
老孟猛然抬起头来，说今天还得约她。我说谁？小王啊。我说你给我立马消失。
老孟也不好意思起来，说不就找产品吗，多大点儿屁事儿，不就缺少产品吗，我给你选。
老孟抢了我的位子，握着鼠标吭哧了半天，说好东西都有人做啦，还是跟我做客户吧。我说不行，我不愿意出去和当官的喝酒。老孟说得了，我那些朋友真不错。我说你们那ว些人哪有有素质的，全是垃圾。
老孟急了：“你说什么呢？徐明！别ี人可以瞧不起我，你徐明怎么เ能ม瞧不起我？我以为你和别人不同，和老叶也不同。跟你说，我可一直拿你当朋友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多伤我心？有这么伤害朋友的吗？我们那些人全没素า质，全是垃圾，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有和朋友这么เ说话的吗？我有话和老婆不说，和老叶不说，只和你说，你看不出来吗？你说说，你今天说的是什么话？”
老孟越说越激动，越激动就越有理，越有理就越能说。我几次叫停，他都停不住，于是，我决定去趟洗手间。
老孟不答应，扯住了我的胳膊。他接着说：“我来是找你说说昨天的事，你不听我的事谁听？我能ม跟老婆说吗？老叶嘴损，我能跟老叶说吗？我得跟你说。你不就那点儿生意的事儿吗？几个钱嘛ใ，没那点儿钱能死啊？人活着为ฦ了什么？就为了赚钱吗？得要生活品质。是，我是没什么文化，可我正努力呢，我打算上电å大呢，刚才就要和你说这事儿。你不听，你不听还瞧不起我，你说我多伤心？”
现在，老孟要把我感动了。
他接着说：“我要拉你做客户，是坑你啊？没素า质，没素质怎么了？那些当官的要是真有素า质，我能拿下那些工程啊？垃圾怎么了？他们要是不要回扣我怎么เ多拿利润？跟你说你得听，别ี不服，你看我没文化怎么了？我没文化现在不也比你有钱？跟你说，我去年赚了四百多万，你得卖多少个mp3๑？”
问题由á此变得简单了，做产品的最终目的是赚钱。如果一年赚四百万，就可以什么都不做了。
这次，老孟把我感动了，我那心底嫉妒的抽动也瞬间消失了，不只是因为他交待了家底儿，而是感觉他真要狠心帮我，但我必须要确定一下。我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老孟说：“真四百万，骗你我不姓孟！”
我关心的不是他姓什么เ的问题，而是我能赚多少。
老孟终于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了。他说：“只要你听我的，按我的路数走，四百万我保不了你，一百万跟玩儿似的。”
如果玩儿也能ม一年玩儿出一百万来，也是够诱人的。以前生意好的时候，累死累活也就这些。现在是微利ำ时代，累死累活也赚不到。按老孟所说，只要听他的，不但能ม有，还能玩儿，这就相当不错。
我说：“老孟，咱现在就开玩儿，你说怎么玩儿？”
老孟拽着我的手放开了，把肩上的衣服扯下来穿上，又转回身卧横在沙上，嘻皮笑脸地说：“先，丑曼那东西你得做，不但要做，还不能让厂家做，这块儿得保你个ฐ基本。”
我说：“怎么เ能ม不让他们做？”
老孟瞪圆了眼睛：“你忘了？老叶当时怎么拿下五星的？”
老叶入行比较晚，主要做dIy类的产品，最开始做的是五星显示器。当时，这个品牌有三家城代，老叶没钱，屯的货少，销量也是最小的一个。老叶脾ຆ气怪，对东北区新来的业务爱理不理，这样，他逐渐被排挤，最后货都提不到了，直至代理权被取消。
老叶很难过，接下来厂家和另外两家城代陪着他一起难过。老叶6续从北京、成都等代理商手上串货，进货时刨了税点，再每台赔几十出，不分销，只零售，价格直接贴到科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