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舒悦：“你的腿上的伤疤呢？”
——停车场管理员大嫂的声音：“无论谁招手，都不要让她打你的车。”
没有人答应。
有天下午，到了吃饭的时间，舒悦说不想在学校食堂里吃饭了，她要自己为我们做饭。学校的饭我也吃腻了，所以我们去市买了一些蔬菜，在舒悦的提议下，我们还买了一对猪腰子。回到เ家里后，舒悦说你看会儿电视吧，我一个ฐ人去厨房做饭。
她不再做声，默默地脱衣服。我听见她的啜泣声，心软了。
“你快脱下来！”我用不可抗拒地语气说。
“为了给你一个理由。”她平静地说。
“我害怕照镜子。”她诡秘地笑了。
“你一定在想这又是我的恶作剧，对吧。”她冷冷地说，目光突然间变得冷峻而犀利ำ。
“不，他不会放过我们的。”舒悦自言自语地说。
“你喜欢一个人出来吗？一看就是搞艺术的，搞音乐的吧？”
“怎么一个人？”我问她。
“好吧，要说意见谈不上。我只是建议你为这幅画再加上死亡的阴影，那就太完美了。她是死亡之ใ神。”
我赞同地点点头，心中暗自佩服刘旭刚的鉴赏力。
“让我再看看你以前的作品。”他转身向那堆油画走去。
我和舒悦仍然在那儿看着那幅快完成的油画。
“舒悦，说说你的意见。”
舒悦正要开口，突然听到เ刘旭刚用异样的口气在叫我。
“马军，你快过来！”
我和舒悦来到堆放在一起的油画跟前。刘旭刚正对着一幅油画ฑ愣。我仔细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画面上，蒋末儿坐在我家里的客厅中。她的脸本来是面带微笑的。可现在这幅画上，她的脸上涂ิ满了血红的颜色。嘴巴被涂改成血盆大口的恐怖样子。
我忙上前翻看其它作品，一幅，两幅，三幅，……竟然有多幅作品都被人恶意涂ิ改过了，而且都是用一种颜色——大红色。画面大多都被改的血淋淋的，充满着极度的恐怖。
油画！油画ฑ！我多年的心血啊！就这样被毁掉了！
我像个木头一样呆呆地望着那堆画，脑子里一片空白。始终重复着一句话：“我的画！我的画ฑ！我的画！……”
“这是谁？这是谁干的？他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像疯了似的大喊着。我的喊声回荡在空旷的画室里。
刘旭刚ธ蹲下来一幅幅看着那ว些被改过的作品，说：“你看，改过的画ฑ都是以蒋末儿为题材的，那个改画ฑ的人一定跟她有关系。”
这句话提醒了我。我猛然醒悟过来，慢慢地抬起头，转身用犀利的目光看着舒悦。
舒悦紧张而惊恐地望着我，用颤抖的声音说：“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我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她那躲闪的眼睛，我一边向她跟前逼近一边说：“这个画室除了我之ใ外，只有你能轻易的进入。你嫉妒她，你恨她，所以你要毁了她，对吗？你这个，你这个小巫ใ女！你，你知道我画那ว些作品用了多少心血吗？你知道毁掉它们就像毁掉我的生命一样残酷吗？”
她被我逼得一步一步倒退着，她流着委屈的泪水，低声地啜泣着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真的不是我，请你相信我。”
“不，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是一个巫ใ女，瞧瞧你为我带来了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恐惧、一个又一个ฐ的灾难。我再也不要看到你！”我疯狂地摇着我的头，长几乎将我的整个脸全都盖住了。
有几秒钟，画室里死寂一片。
突然，舒悦痛苦地大叫一声，向大门奔去。
我望着空洞的门口，感到浑身无力，像大病过一场似的。我的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困难地喘着粗气。最后，我颓๙然地蹲在地上，痛苦地用双手捂着脸。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我知道那是刘ถ旭刚。我没有抬头。
“马军，我想你错怪她了。”他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我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你过来。”
我跟他回到油画那儿。他指着画面说：“我相信这不是舒悦干的。你仔细看看，这上面的改动不是随意的涂ิ抹，是需要相当高的美术基础的。也就是说，这是会画画的人干的。”
“那ว会是谁呢？”
“我想可能是我们学院的学生，而且，这样高的水平应该多半是高年级的学生。”
“他为什么เ要毁掉这些画ฑ呢？”
“我想这是一个警告。”
“警告？！”我感到เ大惑不解。
“他在警告两个ฐ人。”
“谁？”
“警告舒悦，当心变成第二个蒋末儿。”
我思索了一会儿，问：“还有另一个人呢？”
“另一个ฐ人，是你。”
“我？！”
“他警告你，不要再像对待蒋末儿那样对待舒悦。”他冷冷地说。
我看着油画上的血淋淋的蒋末儿。脑แ海ร里响起了我中ณ午在楼ä梯上听到的学生说的话：“又一个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