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朦胧的夜色中，汽车后窗上的身影模模糊糊，但我还是隐约看到那ว人满脸是殷红的血。我握着方แ向盘的手在剧ຕ烈地抖。
“那……那ว是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เ。
“快打方แ向摆动车尾，把他甩掉！”舒悦尖叫着说，双手不由地紧紧抓住我的臂膀。
“不行，弄不好会翻车的。”
这时路上迎面过来了一辆货车，货车的两只霸道的大灯极其刺๐眼。在它经过我们面前的一霎那，我觉得眼前什么เ都看不见了。货车呼啸而过，我回头再看后窗——什么也没有了。
“他不见了。”我说，长出了一口气。
“是啊，哪儿去了？”
“是不是又追卡车去了？”
“不，他不会放过我们的。”舒悦自言自语地说。
我在想，会不会又是她搞的鬼。
“也许他根本就没出现过。”
“你一定在想这又是我的恶作剧，对吧。”她冷冷地说，目光突然间变得冷峻而犀利。
我没有回答。
“你再看看后窗。”
我回头看，后窗仍是空的。“没有什么เ呀！”
“你仔细看看。”
这次，我在后窗上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片血迹。我的心咯噔一下，再次紧张起来。
“他真的比汽车跑得快？”我问她。
“他不像是在跑步，而是在飘。”
“飘？！”我的神经一阵紧缩。“他不是人吗？”
“你觉得人能追上汽车吗。”她反问道。
“我真希望刚才是你的恶作剧。”
“我也希望是。可我有那么大能耐吗？”
是啊，不可能ม是她捣的鬼。过了一会儿，我松油门减准备停车。
“等等，我要将后窗上的血迹擦干净。”
“不，现在不能停车。”她神情有些害怕，我知道她还心有余悸。
“可是我不能ม带着玻璃上的血迹回去。城里的警察看见了，非扣车抓人不可。”
“他也许还在附近。”
我还是把车停了下来。
“求求你，快开车回家吧。”
“怎么，害怕了？”
“难道你就不怕吗？”
“你知道汽车又叫什么？——铁包肉哎，我们呆在车里不出来，就算有什么人想害我们，也没那ว么容易。”
我看她没有做声，便打开车门走出去，却现她的神情有点不对劲。只见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啊，只见车前方不远处直直地站着一个人。在车灯的照耀下，这回我看得十分清楚。那个人满脸是血，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白色的夹克衫在车灯照射下分外鲜明。他正是刚才在路边招手、在车窗上爬着的那个ฐ人。
舒悦大叫道：“快，快进来！”
我惊慌失措地钻进车里。
“怎、怎么办？”我觉得牙齿在不由á自主地打颤。
“用车撞他。”此时的舒悦显得异常的冷静。
“不！我从来没有用车撞过人。”
“快用车撞他！”
“不！”我几乎是喊着说出来的。“他会死的！”
“你以为他是人吗？”
“他不是人是什么？”
“他是死人。”
“不，我不信！”
“瞧，他走过来了！”她提高嗓音说。
“快撞他，不然就来不及了。”她歇斯底里地喊起来。
我用颤抖的手转动钥匙动汽车，可是汽车的点火偏偏在这时出了问题，“突突”响了几次都动不起来。我的额头冒出了冷汗，汗滴在我的手上。
眼看着那个人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已经看清他的全貌，他身穿浅黄色的夹克衫，一身学生的打扮，脸上还没有脱离少年的稚气，脸色苍白，白得有些青，目光空洞而茫然，走路时身体似乎没有重量，脚步没有任何声响。
“快点呀，求求你快点吧！”舒悦惊慌地大声喊着。
终于，车动起来了。这时，他就在车前方แ大约两米距离处。
“快走开！”我大喊一声，踩下了油门。
我快地将车向后倒去，准备从他身边绕过去。但那ว个ฐ人迅地移动着脚๐步，始终挡在车前。
舒悦尖声叫着：“开车撞他！撞他呀！”
慌乱中我一脚踩向油门，汽车像箭一样冲了出去。那个ฐ人被撞得飞了起来，掉在了车的前窗玻璃上。他的脸紧紧地贴在玻璃上，一双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我。
舒悦大叫着“甩掉他，甩掉他。”
说着，她的手伸过来直接抓我的方向盘。她不知哪里来的劲儿，在她的控制下，汽车开始左右摇摆起来。
那个人从车边上滚落下去，掉在马路上。
我将车开得飞快，舒悦不时地回头张望着。
“还在后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