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皓想着，望着天花板，似乎能够透过复合材料的顶壁望到苍蓝的天穹，尽避分离，但他们仍旧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也许，也同时在安静的夜里彼此想念。所以，为了那种纯粹的纯洁和天真，卓皓觉得自己้什么都能ม忍受，只要她一辈子都能像现在一样生活，他情愿一辈子留在藏北，珠玛就像是早ຉ上的一轮朝阳，他从她身上感受到足以支持他活下去的一切温暖和勇气。
那是他二十年生命中唯一明亮美好的记忆，一想到珠玛，卓皓就禁不住微笑起来。在他生活的地方像珠玛那样的女孩子很多——男孩子也不少——其实卓皓自己不也是么เ？他们的父母都死了，甚至有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就像珠玛，但没有一个人能像珠玛那样活着——那样明朗，那样单纯，那样富于生气和快乐满足，在她的世界ศ里，没有悲伤和自怨自艾，她的世界永远只有自由和海阔天空，她拥有那样一种心无城府的天真和纯善，还有那样一双微笑的眼睛和美丽的手，她是他最好的朋友，不止是朋友，已经不知多少次是珠玛在深夜里拥住在梦中ณ哭泣的卓皓，擦干他的眼泪，温柔而同情地和他一起在夜风里坐着，用她孩子气的纯洁和乐่观鼓舞着他，卓皓知道，他活着，一多半是因为有珠玛在他身边。
“哈瑟教官！”莫列ต克忽然站起来说，“我想再来一次！”
“是！”肖恩说，看了看前面的模拟舱。
“你看，卓皓，”阿尔伦说，“我们这半年来战绩平平，大家都快忘记我们曾经是多么辉煌了，你刚到เ天堂不久，可我已经在这里五年了，我希望天堂突击队好，大家都对你们这一批新า加入的十个人有很大的期望，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对不起，队长，”卓皓不安的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尽力了……”
阿尔伦蓦地抬起头，一触到เ哈瑟教官的目光，他又叹了口气，垂下头。
“你想说什么？”哈瑟教官用少有的温和调子说，“说吧，少校。”
阿尔伦又抬起头，犹豫了一下，轻轻的说：“可他也是个人，也会死的……”
哈瑟教官一抬手打断他，转身向回走去，说：“别跟我说这个！”
阿尔伦站在原地，望着哈瑟的背影，在出口，哈瑟教官又停了下来，说：“你去安排下午的训练吧，少校，现在我不想听任何人说话。”
阿尔伦下意识地立正，回答：“是，长官。”
四周是柔和的淡绿色，空气中有淡淡的柠檬香气，旁边的监视屏上有个红色的亮点在一跃一跃的跳动，卓皓一直注意着它，数着他跳过的次数那是他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阿尔伦推门进来，正看到卓皓专注地注视着监视屏，他知道卓皓现在一定在想些什么เ，但他一看到卓皓转过头来望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卓皓究竟在想什么เ。
“队长，”卓皓像往常一样微笑着轻声说，“对不起，我一定又让哈瑟教官生气了……”
“不，”阿尔伦话一出口，就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改口，“……是有一点儿……不过不要紧……”
“我不是故意的，”卓皓轻轻叹了口气，“我并不想……”
“我知道。”阿尔伦温和地打断了他。
没有办法向卓皓解释为ฦ什么他的训练强度和难度都是别ี人的二到เ三倍，只有保密他的单独训练情况，让他认为自己接受的是和别人一样的训练。阿尔伦知道，此时责备卓皓，哈瑟教官心里也并不舒服。
“为ฦ什么最近的训练这么困难？”卓皓懊恼地皱着眉毛，“队长，你们都是怎样通过的？”
阿尔伦只好苦笑，面对这样一双坦诚的眼睛，他撒不出慌来。
卓皓轻轻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并不适合来当兵……”
阿尔伦心里一动，问：“那么为什么来？”
“为ฦ什么？”卓皓望着阿尔伦，然后又垂下眼睛，“但愿我知道为什么……”
阿尔伦望着他，说：“是战争改变了你原本的生活么？”
卓皓一笑，说：“但我不知道究竟是变坏了还是变好了。”
“变好？”阿尔伦疑惑地注视着他。
卓皓模糊地笑笑。
“你喜欢当兵？”阿尔伦问。
卓皓忧郁着说：“我不知道……战争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还有别的办法，谁也不会去打仗，杀死一个素า未谋面的人并不会成为什么美好的回忆，但是，至少我可以认识你，莫列ต克，还有肖恩……”
“那么เ为什么来当兵？”阿尔伦又一次问，卓皓是雇佣兵，每一个雇佣兵几乎都有一个不平凡的故事。
“我没有那么伟大，”卓皓似乎知道阿尔伦想说什么เ，轻轻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像他们，为ฦ了养家糊口还是什么เ别的理由把自己卖给军队，”他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的说，“我只是习惯了他让我做什么เ就去做什么……”
“他？”阿尔伦有些惊讶地问，“他是谁？”
卓皓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望着他，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究竟该算我的什么人，他杀了我的父母，该是我的仇人，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