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乱(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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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曹这职务,具体来讲就是郡府掌管人事,选署功劳的官吏,但兄长缺人缺将,事务繁重,一人得兼着数人的活计,主簿简雍又去了郡国内的聊城,然后还得转向高唐,统计各县冬播的种籽,库房的存粮,小半个月都没见他能回次屋。

他刚赶着入秋时,颁แ了道告示,让县城附近的庄户,拿茅草和军营置换粪肥,平原驻扎着公孙瓒赠送的三百胡骑,还招募了千人新า兵,日夜由二哥三哥操练,军令严,吃喝拉撒的都在营内,白糟蹋了不少人畜肥料,庄稼人给小麦田“盖被”,一般是拿老泥和茅草,但效果没厩肥好,个个喜洋洋的来换,而军营得了茅草,不但马能吃,也提前给入冬后准备了取暖的燃料。

“唉,可苦了宪和。”他叹口气,二弟三弟都不喜文事,平日຅只爱操练士卒打熬武艺,自个ฐ是个苦出身,没家族老人在身边帮手,尤缺簿曹文官,郡国中钱账税务都得靠简宪和来记录打理,忙得不可开交,瞅着就清减了几分。

现在熬出了头,做了地方上的高官,这习惯还是改不了。当然,参加同僚间的宴席,他还是能展现出符合身份的风度,比如早ຉ前议郎孔融被遣到青州北海国为ฦ相,州刺๐史田楷摆了迎酒,这孔文举可是圣人之后,当代大有名气的清流雅士,在席上都赞了他一句“真慷慨”。

唉,一想起这个家庭遭受的折磨和苦难,他就觉得心中ณ有些痛苦,但这悲哀愁惨,七难八苦,凡人哪做得了主ว呢?除了跺着脚骂“贼老天”,也只能靠劳动和根骨坚挺着活下去。

倒不是嫌弃她嫁过人,如雉娘๤般禀性的好女人,谁娶到都是祖上烧了高香积了福的。

孩子他爸死得早,父严å母慈嘛ใ,没老子拿棍棒管着,从小到大,就不知道儿子惹过多少祸事。还住在涿ຕ县时,不是打破了族叔家娃娃的脑壳,就是拐了哪家下蛋的母鸡,钻林子里偷烤了吃,也不知为他赔过多少礼ึ道过多少歉。

雉娘是个死心眼的姑娘,对自个的孝顺可不是装出来的,真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媳妇啊。

那老神汉是瞅着自己้年龄大了,又是个鳏汉,找个人传了手艺,日后等挪不动步子时,也有人床前床后地伺候,徒弟徒弟半个儿子嘛,他老眼昏花可是看错了人,待本事一涨๲,嘿๹,崔启年就撇了师傅自个单干去了。

“我老叔家祖๢坟莫不是被人刨了?怎地生养出这等后人?”崔爸经常喝口米汤,吧嗒着嘴๨嘀咕。

他懒得多走路从桥上过河,见四下无຀人,哧溜脱光了裤ไ子,搭在扁担上,最深处水只漫到了大腿根,一步步挪到เ对岸。

李臣在这条据说沾染着皇帝贵气的河旁停了停,从沟子村到茂县,得先得趟过河渠,再拐几里路才能到官道。

每次和乡邻唠家常,总有人问,“哎,你家汉子有消息了没?”见她摇摇头,总是同情地叹息,都说不值。

前不久县里户槽家的夫人看中ณ了她的手艺,还请她去教导未出阁的闺女做女红呢。

他闭着眼,继续躺了一阵子,让呼吸逐渐平稳,肺腔里的烧灼感也๣慢慢平息。

他一穷二白的,随身带的那点事物都烧了,这段时间的伙食都是在崔家吃,人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一点食粮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给钱的,我有钱๥。”怪人似乎ๆ激动了起来,从裤兜里摸出几张粉红色挺漂亮,符纸般的事物,“这到底是哪里的郊区?怎么走了一天一夜都瞧不见公路?”他嚷着些莫名其妙的话,又渴求道,“您家行行好,我真饿坏了。”

这是个ฐ落魄狼狈的男人,头发短短的,个子很高,但瘦,语音很怪,听起来像幽州ะ人,却又添夹了江东那边的调调,非得琢磨半响才听得懂;穿着破破烂烂被挂花的黄外套,也不知是哪里漂的色染的布,黄得鲜ຒ艳极了,只是蒙上了一层脏灰,还有裤子和靴……

……

一夜之间,银装素裹๥,檐下缀着老长的冰柱,天刚放了晴,家家户户扫着门前雪,县城中人来人往,将路面黑泥冰雪搅在一起,狼藉不堪。

郡上准备得早,没冻死人,李臣由库房巡ำ查归来,冬衣都发放妥当了,县衙和几个ฐ大户在城门那摆了粥棚,也๣去看了看,粥算稠,勉强饱得了肚子。

他没空回刘府,就在街上寻了小摊,吃了几张煎饼,就踱去了北门。

平原县的城墙很有些年头了,灰扑扑的剥ຓ痕斑斑á,七米高,规模不大,也没修建瓮城和角楼,年年风吹雨淋,很有几处裂了深缝,露出内胚,刘备当县令时,国中拨不出钱๥来,直到现在自个做主了,才开始动工修缮。

县北的一大部分墙因正临ภ着淇沟河,算是道天然防范,所以先前投入的精力不大,不但墙瞅着就败坏些,还有段大约四米见宽的坍塌还没填补好,用木栅栏暂时挡着。

说起坍塌,李臣记得听来的一个故事,有处地方很早ຉ前发了旱,难民缺了吃,拼命地扣着墙皮,这时候是没水泥的,石块间都是靠一种由糯米浆和草木灰制成的胶ด体凝结,人们硬是靠手把内砖扣了出来,扔锅里沸水煮半天,等煮软了糯米胶分着吃,生生挖垮了厚实的城墙。

听着有趣,仔细一琢磨便从心底发寒,当时是如何一种惨状啊。

等到了工地,刚过午时,几百个劳役吃过饭,三三两两ä蹲着休息,加紧缓过气力,迎接“开工了”的呼喊。

李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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