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昱歌在学校里七绕八拐的一通乱走，锦陌始终一声不吭的跟着他。
章昱歌第一次见锦陌认真的样子，双唇紧ู抿着，一脸的孩子气，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章昱歌忍着笑，左右看了看，见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几名老师，站起来，顺手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陈晓宇头也不抬“跑得那么狼狈也不觉得丢â人。”
锦陌望着陈晓宇清隽美好的侧影，雀跃的心情堪比那高远湛蓝的天空，澄澈明净，单纯的快乐着。
门口的女生保持着推门的动作，目光不易察觉的从亦辰脸上瞟过，脸上瞬时泛起红晕。
亦辰白了他一眼，“你是班主任。”
锦陌勾了下唇角，脸上绽出一抹笑意。
锦陌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眼亦辰，转身就往起跑线上小跑过去。
学习好是优势，体育好是优势，长得帅是优势，讨人喜欢也是优势，亦辰他似乎是占尽了所有的优势。
锦陌低垂着眼眸。每次数学老太太在上课前先要在教室巡游一圈，没有带课本的学生免不了要被罚站，可是亦辰不同，他以数学满分的成绩考入明德中学，是数学老太太眼中ณ的骄子，加上那张讨人喜欢的脸，即使他上课迟到也从来没有被刁难过。
他的手型很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匀称，看起来苍劲有力，指甲也修得整整齐齐。青筋凸起的手背上有着一些淡淡的疤痕，横竖交杂。她望着他手上的疤痕，有片刻迷茫。
“我认识你。”她尽量平息自己狂乱的心跳的说。
章昱歌连续拍了三下手，教室里的吵闹声逐渐小了。
锦陌彻底醒了，低头看着课桌上的口水，无奈的扯了下唇角，手在桌下轻微拉了拉亦辰的胳膊说“有纸巾没？”
“锦陌，你这个样子，真像一个ฐ，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小媳妇！”亦辰拍着桌子，长臂伸来，大掌重重的拍在锦陌的肩膀上。
锦陌一头黑线，抓起桌上的书，迎着亦辰的门面飞拍出去。
然后。
一群飞鸟呼啦啦的从头顶飞过。
然后。
教室里终于恢复了宁静。
锦陌依然会在上课的时候，有一句没一句的听课，还是每天都会捧着一本课外书看得忘了时间。地理画报，科普自然，武侠，文学名著，古典诗词，历朝野史，基本上逮着什么书看什么เ书，有段时间竟捧着厚厚的一本《圣经》在看，唯独很少去看课本。
亦辰每天一头扎进各种习题中，自己每做完一套题，挑出重点，在锦陌耳边聒噪的念上一通，完全是填鸭式的灌输，不管她究竟能听进去多少。
模拟考试成绩出来，在章昱歌意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亦辰的成绩年级第九，而锦陌的成绩正好是班上第十名。
章昱歌一手抚额，看着摊开在眼前的试卷，手指在桌上轻扣着。亦辰站在一旁，一脸不以为然。
“你又没说我不能ม帮她做题。”
两套试卷上，每套试卷里都有一部分，不但答案相同，连字迹也像是出自同一人手笔。
章昱歌抬眼看向亦辰“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帮她作弊？这件事要是被抓到เ，处分比旷课处分还要严重，你想过后果没有？”
“但是没有被抓住作弊不是吗？”亦辰笑得一脸无邪。
“可是被我现了。”
“你是不会把我们卖了的。”
“你确定。”章昱歌挑眉。
“你就像狼群里的头狼，护短得紧，出卖自己้学生的事，你做不来。”
“你这样认为？所以有恃无恐，为所欲为旷课，考试作弊？但你那ว天为什么还要追下来找我答应我的条件？”章昱歌饶有兴味的看着亦辰，手指轻轻扣着桌子，等待他的回答。
“头狼的话是锦陌在我找你之后说的，她要早说了我才不会去找你谈什么条件。还有，即使你那天没和我谈那ว个条件，我考试还是会帮锦陌作弊。”亦辰一脸坦然，毫无愧色。
章昱歌垂眸沉思，不由得笑出声来“帮她考个好成绩，省得那些别扭的老家伙拿成绩跟她说事？”
“是。”亦辰答得干脆，盯着章昱歌，在心里骂了句“老狐狸！”
章昱歌不赞同的摇头“你现在这样帮她，那么高考呢？到时候你还能帮她吗？”
亦辰皱了下眉头，低垂着眼眸，咬着下唇沉默着，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唇角漾开一丝笑意“无论如何，她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