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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吓得我裤子尿湿了一大片

当场的观众呆若木鸡,硬是愣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小镇里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现行反革命的事件。

可是,人世间怕就怕"可是"二字。

那年的秋天,满山的野果又熟透了。

其实,她们哪知道,我心里想着的是丑妹。如果改换成"丑妹,回家啰!"我的病可能好得更快。

小女孩名叫丑妹,姓什么我也不知道。其实丑妹她并不丑,而且长得很漂亮,就像我阿呆一样,难道我真的很呆吗?没办法,那ว是为了我们小时好养大。据说,掌管生命册的阎王老爷不喜欢那ว些被称为又丑又傻的小孩。

妹妹很喜欢黄黄舔它的屁股,我知道,那很舒服。这比用那些树枝、瓦片搽屁股强多了,既舒服又干净且温度合适又环保。我每次大便后,都是朝着黄黄家的方แ向,大声呼喊一声"喔。。。。。。黄黄!"它即刻便到,忠实地执行我发出的指令。

就在我那个ฐ混账的父亲嘴๨上刚刚长出绒毛的年龄,小镇里来了几个腰间扎着皮带,肩上挎着驳壳枪的军人,带领小镇的人们闹起了革命。激动得小镇上一个ฐ平日里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胡混球,整日进出村口高唱着"打倒地主,打倒土豪。。。。。。"

爷爷是个倔脾气,性格硬朗的如同他手中的那副铁ກ锤。宁可死也不为土匪头目打大刀与长矛。

妹妹比我乖๔巧多了,母亲张开下身那张血盆大口,没半个时辰就被血与黄水冲了出来。

"看你这阵子,就是找接生婆也来不及了。来,我帮着你,反正你这也不是头一遭了。我生阿呆他爹时,不就是我自己้给接生的。"

"扔掉算了,养个怪胎,将来也害人。"父亲那混账在一旁้冷冷地吼叫道,声音有些竭斯底里。

奶奶拿出几张黄裱纸,将我满身的尿水血水擦洗干净。

i_i真让我汗颜不已๐!

接下去,你知道的,又是"咯嘣๑"一声枪响,有财的母亲这下顶不住了,前后左ุ右摇晃了几下,我与她一同倒在了地上。

待清醒过来时,我的裤ไ子尿湿了一大片。

有财的母亲,这下就像一条死狗,曲卷着身子,蜷在那棵老杨树下。

这一天,天黑的比往常早些,月亮被枪毙有财母亲的枪声吓呆了,躲在乌云里半天不敢露面,只有星星在哭泣。

晚饭时,革委会派人命令我父亲去帮有财他家收尸。

我跟着父亲与有财他爸一道摸到เ那棵杨树下,脑海里尽是些白天她母亲审判时枪响过后的情形,不寒而栗。

父亲点燃半支蜡烛,蜡烛鬼火般闪烁,全身挂满了眼屎。

蜡烛凑到尸体前๩,天气太热,已๐经开始散发出死鱼๠般的气味,引来一大群嗡嗡的绿头苍蝇。

我发现有财母亲的尸体,冰凉僵硬的就蜷在那里,面部表情仍是那么坦然,活像一尊观音菩萨。

我的心跳出了胸膛,落在那冰冷灰白的尸体上,头发像刺猬般根根直立。

我有些舍不得那ว么เ好的一条围巾与有财的母亲一道葬送,要是我能有那么一条漂亮的围巾,一定会送给我的好朋友丑妹,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

父亲花了好一阵子解开了有财母亲脖ๆ子上的围巾,借着鬼火一样的烛光,发现脖子有个ฐ缺口。原来脖子上的气管早已经被割断,乌黑的血与黄色的痰混合成串串气泡。

后来才知道,有财母亲在关押期间,竟常常高唱着革命现代样板戏"红灯记"的选段,"雄心壮志冲云天"。

唱词我还记忆犹新า,那年代家喻户晓,人人皆知。

"狱警传似狼嗥我迈步出监。

休看我,

戴铁镣,

裹铁链,

锁住我双脚和双手,

锁不住我雄心壮志冲云天!

贼鸠山要密件毒刑é用遍,

筋骨断ษ体肤裂心如铁坚。。。。。。"

革委会领ๆ导们担心那ว个现行反革命份子临死前又唱起这段歌词或高呼"万岁!万岁!"等英雄就义前๩的什么口号,才想出来这么一个妙招。

毕竟,她演过革命现代样板戏"红灯记"的李铁ກ梅,受到了革命英雄人物的熏陶;毕竟,她是那样的忠于党,忠于伟大的领袖;毕竟,几年的样板戏练就了她那么亮丽的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