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孜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一对灵动的杏眼带着茫然,“哪样的话?”
周孜月不安分的四处看着,小手突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
乔叔走进来,看了一眼桌子,没有看到助听器,他开口说:“少爷,表小姐来了,夫人让我叫您下去。”
她搬来也差ๆ不多有一个星期了,除了懒了点,狡猾了点,欠揍了点之外,倒是没有别的讨人厌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她聪明,什么话都不需要他说第二遍就能自行领会。
“你为ฦ什么来这?”
换做平时,穆星辰一定不会跟她争这个长短,可是现在他却有些话也想问问清楚。
穆星辰很少出房间的门,凌青难得碰上他一次,居然被他撞见这种事,一时间有些慌了神。
看着穆星辰,她安静了一瞬,下一秒她哭的更大声了。
穆星辰没说话,他期待着她哭闹一番说自己不要回去,或者说她根本没忘记一切,她只是不想回到那个家,如果她这么说,他愿意相信她所撒的谎是无奈之举ะ,然而,她并没有像他期盼的那般。
“如果你不想要我的话,那就把我送回去吧。”
她这随波逐流的性格让穆星辰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如果你回到,你家里人对你不好怎么办?”
“不好就不好呗,我也不指望有人会一辈子对我好,就算在这,你对我不是也就这样吗,人性如此,我能如何。”
这种明明是抱怨的话她居然说的一点情绪都没有,她太冷静了,不管遇到任何事,她的冷静都让穆星辰觉得她不像一个八岁大的孩子。
“周孜月,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要老实的回答我就把你留下。”
周孜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点都不稀罕他的这种施舍。
天下之大,总有她的落脚之地,过去的二十年她也是这么活过来的,再活一次,又有何难?
“你来穆家有没有别的目的?”
一声轻笑从床上传来,穆星辰轻拧眉头,“你笑什么เ?”
“没什么เ,就是觉得好笑,这些话我已经说过不知一两次了,你居然还要问,就算我再说一遍,你会信吗?”
会不会信穆星辰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她的身上有秘密。
他给她机会说这些,是因为那天酒窖里的一幕,如果她是派来的,她大可以什么都不管,躲在一边继续装ณ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
可是她却救了他,之ใ后又帮他摆脱了警察的追究和嫌疑,一连两件事下来足以让他相信她的存在并不会令他犯险,可偏偏她不愿说出关于自己真正隐瞒的事。
“我身边容不得奸细。”穆星辰的话一如既往的清淡。
“废话真多。”
周孜月冷声一声,从病床上跳下去直接往外走,经过穆星辰身边,小胳ฑ膊被身旁的人一把抓住,“去哪?”
“用不着你管。”
周孜月试图甩开他的手,穆星辰却拉紧了她不放,“人不大,脾ຆ气倒是不小,你说说,你做的那些事有哪件是一个普通八岁的孩子能做出来的,我连问问都不行,你会不会太不讲理?”
红狐从来就没讲过理,更何况是在她拼死救了他之ใ后,她凭什么要讲理?
周孜月瞪他,“那你呢,三番五次把我推出去当枪使,你问我对你有没有威แ胁,你就没想过你都对我做了什么?穆大少爷,你想耍人玩麻烦你去找别人,我只想安安静静的活着。”
“那ว如果我说,你留在我身边注定没办法安静的活着,你会离开吗?”
他明明知道她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样,她很危险,甚至会致命,但他还是想冒险试一次,看在她用自己的身体救了他的份上。
周孜月每天混吃等死,但也不是一点心眼都没有,穆星辰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大少爷吗?
她可不这么觉得。
她对这一切不闻不问,是不想被卷入一些麻烦的事情当中,可是现在他主动说起,勾起了她的好奇,但她又在气头上,不愿意开口去问些什么。
穆星辰拉着她的手臂,把她拽到面前,“回答我的问题。”
周孜月磨蹭半天,努着嘴,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很麻烦?”
“或许。”
“会要命吗?”
“不好说。”
“那……你不怕我是奸细了?”
“怕,但我想赌一把。”
这话不比黏糊糊的情话好听,但偏偏是她喜欢听的。
她喜欢跟危险的事情较劲,也喜欢去做一些没有把握的事,因为这样的事情一旦成功,成就感会比那种十拿九稳的事多上百倍。
他用她做赌,赌注有点大,还有可能会赔上命,但他还是愿意赌,就这一点来说,她很欣赏。
周孜月嘴角一扬,蓦地扑倒穆星辰的怀里,小手搂着他精瘦的腰,笑嘻嘻的说:“好哥哥,我会护着你的。”
穆星辰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