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她所说的话印象很深刻?”
“是的。”
“你错了,”金乔说:“塔克顿太太可以在‘人名大辞典’里查到你的名字,而且留下良好的印象,可是她在那里面就查不到我。”
“听起来好假。”我说。
我需要贺米亚,我需要柯立根,可是他们两个人都不肯帮忙,那就没有别人了。
“你一定要采取行动!”
“喔,牧师太太!”贺米亚轻蔑地说。
“我不是对历史有兴趣,”我生气地说:“我要追究的是事实。那ว张名单上,我已经知道其有些人发生了什么事故,可是其他人会遇到什么意外,或者已经出了什么事呢?”
“我只写简单的谋杀案。”她用抱歉的口气说,那种语气就像一个人在说:“我只会烧简单的家常菜。”
塞莎-ๅ格雷迅速看了她一眼,
“喔,譬如谋杀什么的。”
“何瑞斯说过……”他微笑地看看一桌的人。
“没有,我猜她是个ฐ寡妇,好多年以前丈夫就死了。他是个残废,不过她很少提起他。”
“你不知道她做事的那家公司的名字吧?”
咖啡机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我招手要侍者再来一杯咖啡。妹妹老责怪我对周围的事毫不关心,说我“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我此刻就留意起四周来。报上几乎ๆ每天都有查尔斯咖啡店里发生的新闻,我正好趁这个机会自己评判一下现代人的生活。
我看看冰箱,还有一小块干牛舌,可是一点都引不起我的食欲,于是我就走上皇家大道,最后终于走进这家窗户上高悬着“路奇之家”的咖啡店。此刻,我一边等着那份香蕉薰肉三明治,一边想着现代人生活里种种声响的邪恶、不祥意味及其影响。
“反正我也不会让你来,”塞莎说:“有一个外人就够了。”
她转身看着我。
“要不要先跟我们一起吃顿简单的晚餐?”她说:“我们在降神会之前都吃得很少。七点左右怎么样?好,我们等你。”
她点点头,笑一笑,轻快地踏着大步离开了。
我凝视着她的背影,由á于太过于专心,竟然没听到罗妲在跟我说话。
“你说什么?对不起。”
“马克,你来了之后就一直好奇怪,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对劲?”
“没有啊,怎么เ会有事呢?”
“是不是书写不下去了?”
“书?”我一时想不起什么书,然后匆匆说:“喔,不,进行得还不错。”
“我想一定是恋爱的关系,”罗妲用责备的语气说:“对!恋爱对男人很不好,好像把脑筋都弄笨了。女人就刚好相反,容光焕发,比原来还好看一倍。很好玩,对不对?”
“谢谢你!”我说。
“喔,别生我的气,马克,我真的觉得这是件好事,也非常高兴。她的确很好。”
“谁很好?”
“当然是贺米亚-雷可立夫。你好像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种事我看多了。她实在很适合你――既漂亮又聪明,跟你太相配了。”
“这种话对谁都可以说。”
罗妲打量了我一下。
“就算是吧。”她说。
她说她要到肉店有事,我也说我要到牧师家拜访一下,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临分手前,我又说了一句:“我可不是去要牧师预告婚礼ึ喔。”
二
到牧师家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样。
前门友善地开着,我一走进去,就觉得肩上的重担卸了下来。
凯索普太太从大厅后面一扇门走出来,不知道为什么,
拿着一个鲜绿色的塑胶大桶。
“嗨,是你,”她说:“我想应该是你。”
她把桶递给我,我不知如何处理,笨拙地站着看着她。
“放在外面楼ä梯上。”凯索普太太有点不耐烦地说,好像我应该知道似的。
我照ั着她的话去做,然后跟着她走进上次那间陈旧黑暗的大房间。房里有一大堆快熄灭的火,凯索ิ普太太拨拨火,又放了一根木柴进去,然后示意我坐下,她自己也坐下,并且用明亮而不耐烦的眼神看看我。
“怎么样?”她问:“你做了什么事?”
她生气勃勃的态度,就像要去赶火车似的。
“你要我采取行动,我也正在进行。”
“好,进行什么?”
我告诉她,把一切全都告诉她,在不知不觉间,我甚至连自己้都不太明白的事也告诉了她。
“今天晚上?”凯索普太太思索道。
“对。”
她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正在思考什么。我一时冲动,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不喜欢这么做,老天,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