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啊,家中姐妹就数你最小,可成婚也最早。本应该三书六礼先定亲,因着那皇家人,这早早地就把我的小七给带走了。还要去那ว燕州,天高地远的,你姑母怎就如此狠心啊!”
“那可不是,要不是燕王殿下打了胜仗,又得去封地,按他们大户人家的规矩,这场婚事好歹也得准备一年多。”
为了显示诚心,虞大夫人带着七虞亲自登山,一个台阶一个脚印,等登上山头,七虞快晕厥。此时已近正午,且深秋艳阳也无力,可好说歹说,七虞就是不肯跟着虞大夫人去给山上的将军陵上香,便只好让她留在厢房里,让年月和枝竹留下来陪她。
一个是欲飞鸿鹄,一个是随遇而安。
枝竹的称呼也从枝竹姑娘到เ管家娘子,刚开始七虞和年月都有些不适应。
年安却很懊悔,痛苦而又疯狂使他失去了平日里的镇静。他选择沉沦,选择在那个妻子身上驰骋,选择去忽略那浅浅吟笑。
七虞从泪帘中ณ看过去,一身红装得枝竹比平日里多了些韵味,满脸的胭å脂水粉更是显得她人娇嫩。她是真的舍不得枝竹,以及门外来迎娶的那个像画一样的男子。
这场婚事最后还是办了下来。
周老太太在最前头,见着这归家的幺女,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连声,“我的儿——”却被一旁的周坤给打断,“参加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七月初七本是织女节,女子们要设宴台,向织女寻求织布的技艺。周府的后院基本完工,只待周太后的题名。
刚出东院就望见了年管家,七虞下意识地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又摸了摸后腰的丝带。亏得虞大夫人不在,不然又要数落七虞没有大家风范。
“其华,你聪慧,知晓我说的是何。”
“那便是了,贫僧这里的镜面,终于等来了有缘之人。”
“那应当如何?”
所有的丫鬟都进了屋,年月把糖人分给了几个小丫鬟,留了一个给七虞。枝竹颇为ฦ奇怪,嗜糖如命的小姐居然放置在一旁。七虞脸红红的,刚刚进屋是,袖子里被人放了个东西。
阳春二月早桃花,娇人院里沐春光。
七虞倒有些兴趣,这般景象是从未经历过的,热热闹闹中有些乐趣。只是这七虞心性简单,未听出这姐姐和嫂嫂中的试探和讥讽之意。外面的枝竹撇撇嘴,和回来的年月挤眉弄眼。
如此一来,这二人的日子也算过得和谐,只是那天来了个ฐ不速之客。
赵青玉每日早晨都要去城中营视察军情,那日却带回来了个落魄公子。那人自称苏遂,颇有风骨,不似俗人,虽衣物破烂,但面容整洁,身姿临风。他一见赵青玉,便拦住了马,幸亏赵青玉马术精湛,否则ท他定会被马踏而死。
“你这厮,可是不要命了!”
“士为知己者死,若未能被人赏识,还不如死去,倒落下个美名!”
赵青玉觉得此人定为不凡,便叫来副将小颜将他送到府邸่。
七虞在后院也听说了此事,便要去看这人究竟是何模样,竟然连死都不怕。
此时苏遂已洗漱完毕,又换上了干净的长袍,青丝之间有几缕白发,却是年轻面容,清俊无比,一旁的听琴看得直红了脸。
七虞却觉得一般,还没赵青玉好看呢。七虞转身回了屋,又去看她的画本子去了。
苏遂和赵青玉畅谈许久,两ä人都觉得甚是投缘,赵青玉本就有收复河山之ใ壮志,苏遂也有这征敌四方的锦囊,两人谈论直至深夜。
赵青玉知道这苏遂来历定是不凡,不仅气质出众,更是满腹经纶,出口成章。只是他说,赵青玉也不便问,两人皆未谈及家世背景。
回了屋,七虞还在看画本子,见到赵青玉回来,便合上了书,上了床,很快睡去。
赵青玉拥着七虞,也沉沉睡去。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
不知燕王是否是伯乐,苏遂是否是千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