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起的鱼,又会被他又放回去。
陈九爬起来擦擦血,不当回事。
往后几日,两人经常去淮水边垂钓,总能钓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女子衣物,破烂鞋子,当然也有水鱼。
老人不疑有他,一口灌下,面色瞬间不对,咸得像是在直接吃盐。
外边突然传来“咚咚”敲门声。
老曹讲累็了,抿了一口酒,露出一口黄牙,笑了笑,示意陈九讲。
他又往那坟上土包踢了两脚,发泄后,便顺手捡起那套书生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
稍微发泄一会后,他又疑ທ惑地看向周围平地,再左右逛了两圈,倒是看到เ了那处衣冠冢,上边放着三个道士的那件书生衣物,用一块木头做碑,其上写着几个大字。
陈九缓下心神,手指向门口,惊骇道:“有人!”
他看屋外,屋外亦有人看他!
还未触及,水中忽有影像。
贪多嚼不烂也是这个理。
没想到还会有再见的机会,更没想到半年没见,观其气象,仿佛已经体修四境了。
死里逃生,半年升境,这小友可谓武学奇才了。
观其动静,好像又在降妖。
应该是他们这几日在船坊附近搜寻的妖孽了。
画皮女鬼已๐经被打得濒死,双手垂下,全身浴血,无脸头颅ๅ歪斜。
陈九身上也溅了不少鲜血,其握拳的右手上更是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呼了一口气,又深深吸气。
捏紧那拳,骤然拳意充沛。
狠狠悍去!
打得画ฑ皮女鬼的无脸面庞凹陷,浑身再无丁点动静。
陈九抬头,平静的看了眼前三位道人一眼,伸手随意一甩,将已经身死的画皮女鬼丢于地上,转身离开。
其中年纪最小的余褶,面色最为复杂。
她记得半年前,刚刚遇见陈九时,这瞧着像逃兵的年轻男子,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张嘴闭嘴都是一些不太好笑的笑话。
如今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年长道人张环摊开符箓,一道火法燃烧,将画皮女鬼尸身化为飞灰。
三人未曾言语,沿着与陈九相反的方向走了。
勾栏船坊顶部,红衣妇人面色阴沉,身旁้悬着那法宝金镯,却未出手。
身旁一位面容白净,气质阴柔的绿袍男子轻笑问道:“为何不出手相救?”
红袍妇人面色更为阴沉,一字一句道:“妖邪ิ本就该被诛杀,我为何要出手?”
绿袍男子笑意讥讽,“看来你还真是怕那ว道观,怕到了极致。”
红衣妇人突然转头,死死盯着绿袍男ç子,质问道:“那三人来自流云道观,你可还敢出手?!”
绿袍男子瞬间哑然。
流云道观,天光州道脉ำ之顶,道教十二大道观之一,其中坐镇大天师,位于天光州十人第二位,处于学宫圣人之前。
那就难怪了。
他摇了摇头,仍是嘴硬一句,“可这三人最多不过三境修为ฦ而已,若是出手,不过瞬息就能击……”
他那“杀”字戛然而止,咽喉处不知何时,已经被一只大手捏住,仿佛随时都能轻易掐断。
一道厚重嗓音悠悠传来。
“年轻人说话,还是悠着点好。”
绿袍男子背后已๐经溢满冷汗。
红衣妇人赶忙作揖行礼,不敢抬头。
名为符华的阴阳先生笑了笑,松开捏着绿袍男子脖ๆ颈的那只手,像是熟ງ人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流云道观与我有恩,所以忍不住便出手了,勿怪,勿怪。”
绿袍男子转身,只敢赔不是,“是小的错了,脑子拎不清楚,胡言乱ກ语。”
阴阳先生符华笑了笑,“这就对咯,有些话可不能ม乱ກ说,祸从口出,说不定哪日,你就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