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娘缓缓睁开眼，摸了摸自己的脸，绷绷的。
侍女摇摇头，“奴婢没有听见。”
瑶娘已睡下，陆演摩挲她脸颊，泪痕隐约。
漫天血海中，瑶娘遥遥望见一个男ç人，踏过层层风雪，朝她狂奔而来，带着归家的雀跃欣喜。
梁世屹难得不想与他纠缠，扬眉道，“天色不早，有事快说。”
宴散后，夜深了。
“算了。”陆演似乎没放在心上。
自从上回潇湘院人马改换后，人心惶惶，哪个ฐ下人敢动陆演的东西，尤其这等金贵之物，怕是看都不能看得，能动这东西的除了夫人，还能有谁。
翌日城西玉翡斋，掌柜将店中最上等的簪钗ู一并摆开，光彩夺目，照得人晕眩。
瑶娘却似惊中记起些片段，抵着牙关浑身发抖，流着泪说，“阿衍，我好疼。”
瑶娘水润润的大眼睛期盼看着他，陆演轻刮了刮她染粉的脸颊，“想我来伺候你？”
“痒。”瑶娘在他身下扭扭身子，似哭似乐的说道，“这里痒。”
只是陆演自以为做得到เ，却忘了瑶娘已经成了一个痴儿，小孩子般的心性，不爱读这些枯燥的东西。
后来经他慢慢引诱，才尝了里头的甜味，白日里，瑶娘总脸儿通红分开双腿，让陆演贪尝裙下润润的春光，一次是满足不了他。
“那你还唧唧歪歪，赖着不走做什么เ？”徐承志要撵他走，林小公子道，“虽说两坊远着，但毕竟全城戒严，此时若是有人出街，招摇过市，犯了摄政王的触头，他的手腕你是知道的，我胆儿小，今夜就叨扰你府上了。”
“可不是，又是一年过去了，想去年此时，全城戒严，白天就无人敢出来，天落黑后金陵更像是一座死城，连说话都压低来悄悄的，”林小公子略微凑近，压低声笑，“唯独你这胆子泼天，闹这么大声响，倒也不怕真引来人。”
“我想你。”瑶娘又说好几遍，“我想你。”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想你。”
瑶娘在他胸ถ膛上蹭蹭，感觉到เ一股热气的湿意流到耳后，用袖子擦拭他的眼睛，陆演却忽然咬住她手腕，狠狠的仿佛要撕咬下一块肉，情绪竟激烈到เ难以压制的地步
“疼。”瑶娘忍不住抽气。
陆演的牙齿慢慢松开，捞起她带血的手腕，血口伤痕模糊。他是真发狠了咬，他不敢抱她，她浑身都是伤，一碰就出血令人心疼。
“讨厌我吗？”他问。
瑶娘摇头，“不讨厌。”
陆演舔舐她的伤口，痴痴的笑了。
瑶娘垂眸默默看他，目光竟是平静而冷漠。
东明拎着一壶酒进来，王秋庭趴在床上，大喊道：“谁啊？”
“是我。”东明将酒放在桌上，王秋庭把脸转过来，嗤道：“谁来探病送酒的，你是巴不得我早死超生吧。”
二人相识许久ื，早摸清楚对方的脾气，私下开对方玩笑是常有的事，闲来无趣，避开大人，窃窃说着朝里府中的八卦。
东明来陆府才四年，有些事不知道。
王秋庭是陆府的老人了。
“我可不是来好心探病的，”东明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你最近养病不出，有些事不能及时收到，前些天英国公在府上款待，大人不在身边时，夫人无意冒犯摄政王，被抽了几鞭，昏到今日才醒。”东明默然片刻，“我从未见过大人如此颓๙唐。”
他是四年前跟的陆演。
在这之前，谁都不知道，他其实是一个乞儿。
家乡荒年，只有他一个人活着逃出来，上繁华的金陵寻出路，风雪交加的晚上，他在路边跟黄狗争食，撞上大官的马车，本来被拖出去打死，是大人出现，与对方一番交涉之ใ下将他救了。
大人看到他的样子，还说，“以后我仗着你。”
当时东明挺不屑的，因为当时大人的样子也很狼狈，大雪天里，他一身单薄囚服，显然刚ธ从牢狱放出来，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妄想罩他？
哼，痴人说梦。
后来他被现实无情扇脸。
任谁也想不到，大街上刚被放出来的一个囚犯，竟然是皇帝弥留之际昭告天下的辅政大臣。
他清楚记得，那是四年前，先帝驾崩，新帝ຓ登基，金陵城动荡不安，前有边疆战事，后有摄政王疯狗般莫名其妙的撕咬。以至于往后四年，他对摄政王深深的敌意习以为常，不曾深究下去。
回想时，再没有比那样危险的局面，大人依旧ງ谈笑风生，杀人于无形。
唯独夫人一事，让大人完美无暇的面具裂出一丝破绽。
东明思来想去好几天，从一开始的迷惑不解，到后来觉得蹊跷，有什么事他从未去探究，一旦深究下去，就能揭开这一层真相。
王秋庭指了指桌上，“你去照照你自己，就什么都明白。”
东明感觉到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他往铜镜中ณ一照，怀揣着一丝探究，不由愕然。
自己้的一双眼睛竟像极了夫人。
“这……”东明慢慢回过神。
难怪当年大人会为自己解围，眼神又那般意味深长。难怪无比看重他一个路边乞儿，训练他，给他官职。
当了大人四年的心腹，直到今天东明才知道大人的特殊对待。
竟只是一双和夫人相似的眼睛。
“这……”东明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