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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人、情、事(下)

晚饭是肖磊做的,三菜一荡,菜色鲜艳,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开,这还是从噩梦缠身以来我吃得最好,也是最多的一顿饭。

想起李娇月的年少无຀知,她根本不明白自己的行为ฦ给他人造成多大的困扰,在警察局接受思想教育的时候她也没服气,直嚷嚷自己没有错,她只是喜欢一个ฐ人,而我则ท是阻止了她纯洁的爱情的罪魁祸,她认为她并不是故意误会我吸毒,是大家都搞错了她才误会我,进而做了假证词,所以她觉得自己没什么เ大的过错,反而认为自己้报警的本意是好的!

“我说脏话也๣比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强,我就闹不明白了我哪儿得罪你了,啊?非得把我证明成是吸毒犯,才能证明你田毅没信错人、没看错人、也๣没抓错人是不是!只要证明了你田毅没做错,你就不用因为抓错人而丢â人现眼了是不是!”

“什么诈不诈的,你只要老实交待……”

“我说你……”

“我没吸毒,你们抓错人了!”

还不等问出下半句,就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连我看到那几个人也是被吓得半死。

呼救声越来越小,却已๐经吸引了办公室里所有人的注意,胆小的同事已๐经在打电话报警,还有胆子大些的举ะ起椅子守在卫生间的门口,就是没人敢进去看个究竟。

听完老6的话,我才明白田毅为ฦ什么เ那么เ急着抓我,不是因为对我有什么偏见,而是怕耽误了抓人的时间,让我有机会残害祖国花朵!

其实,我觉得这顿饭,老6不仅应该只请我来,还应该把李娇月母女俩也请来,让她们看看,小孩子胡闹对大人造成的伤害有多大,正因为李娇月是学生,还是个女孩子的身份才让田毅轻信了她的话,应该说李娇月利ำ用她无辜的样子,肆意挥霍着他人对她的信任!

让肖磊告田毅的时候,我也想把李娇月带上,可是看到她的母亲对她的殷殷希望,跟当年我高考前๩,我母亲的表情一个样儿,我就狠不下心!如果我梦中ณ,半年后的事情真的会生,那么李娇月这辈子可能就没有了高考的机会,我又何苦提前断送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女的希望!

6丰见我半天不说话,也๣不表态,眨了眨红红的眼睛,拿着酒瓶要继续倒上,再看刘卫华和孙婷担心的样子,我抢过酒瓶,跟刘卫华说,“刘ถ警官,6队长年龄大了,总喝酒不好,你去让服务员上一壶茶!”

孙婷那个年龄的喝果汁,这个6๔老狐狸的年龄应该是个喝茶的!

刘卫华听我这么一说,也๣意识到เ田毅这事儿有门了,笑着答应,“好好,肖先生真是理解人!”

我还没答应不计较田毅的事呢,这刘卫华就给我扣高帽,还‘理解’人?我都把别人理解了,谁能理解理解我?

田毅有个这么好的上级,我真羡慕他;又看刘卫华痛痛快快地把老6的酒瓶酒杯拿走,满心欢喜地换上茶,我也狠狠地喝了口酒,肖磊担心地使劲拽着我的胳膊,看到他担心的眼皮也快跳了起来,我的心才平衡些,也跟着老6换上茶,一时间,桌上没了酒,除了茶就是孙婷的果汁。

上了茶,桌上的气氛轻松了很多,下菜的度也快不少,只是肖磊闷闷地吃了几口,就是喝茶,我给他挟点菜,想让他多吃些,他还把碗碟往旁边推了推,气得我硬是把菜挟到他碗里,轻声地命令道:“吃了!”

肖磊撅着嘴,咬了两口菜,小声说:“你总是心软!”

6๔丰三人也注意到肖磊的情绪不太好,可能也怕他影响到我对田毅的事做出的决定,老6只瞟了一眼刘卫华,这刘卫华马上就把自己的椅子往肖磊身边挪了挪,问我弟弟‘肖磊是什么时候毕业的?当初为什么会决定做律师这一行?考律师是不是特别辛苦啊?’

那热情的,好象他才是亲哥一样,不过看着他哄着肖磊说话,时不时地给肖磊挟菜,肖磊的胃口也畅开了,多吃了不少,我在一旁也๣乐得高兴!

孙婷偷偷地半低着头,按着手机,不像在打电å话,应该是在短信,我猜对方很可能ม是田à毅,看到孙婷,我理解了为ฦ什么当年抗战、内战时,特务一般都是女人!

老6๔给我挟着菜,问我:“肖成啊,当初ม找工ื作的时候怎么不找个好点儿的工作,非得干销售?”

我说,“6队长,当初我毕业那会儿,也想找个好点的工作,比如薪水差ๆ不多的、领导宽厚的、工作时间合理的,只是这年头,大学生在山村里是状元,可到了城市里就那跟地里的白菜一样多,好工作也轮不到เ我们这些没人脉、没金钱๥疏通的穷山沟里出来的孩子身上,不是?”

6丰没接话,我继续说:“其实我毕业之后,也可以读研,可我知道,我要是继续读下去,家里的老父老母就是卖血也供不起我们兄弟俩一起读书๰,没办法!”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还没什么打算,目前我只是想先把失眠症治好,不然就我现在这模样找工ื作去,就怕有那血检尿检单,人家也不信!”

“田毅确实做的不妥,要不要我帮你去你公司里,说说情况?”

“不用,就我那经理,他早想把我挤下去了,田à毅这事儿闹得,正好让他找着了借口!”

老6皱了皱眉,问:“我听说你的业绩挺好,怎么เ还会想把你挤下去?经理不是也要靠你们才能ม挣钱吗?”

“6๔警官,这事儿,怎么说呢,我给你说个例子吧,这个人啊,也๣是我刚进公司时挺照ั顾我的一个老哥们!我跟他一样,也是农村考出来大学生,毕业没找着什么เ好工作,就进了公司的销售部ຖ,我们这个部门,说它单纯吧,他确实是单纯,想进来不用找人情、托关系什么的,只要你能把东西卖出去就行;说它不单纯吧,怎么เ说呢,前几年,他为了签几笔大单子,陪着那些领导啊、老总啊,到เ处吃饭、喝酒、找关系,最后单子是签成了,可是他的半个肝,差点没让医生给切了,你说他为ฦ钱๥?是,他是为钱,他家里上有父母下有妻儿,他就是把自己喝死了也得把单子签下来!……当年他父母是满怀希望的,卖房卖地把他供到大学毕业,谁知道在村子里像状元一样的大学生,在这城里头跟白菜一样多,找不到好工作,回他们老家小县城一个月挣几百块,挣十年也挣不回他父母卖房卖地的钱!”

我有些说不下去,喝几口茶,我说的这个老哥们,是在公司里,唯一一个曾经很照ั顾我的人,每次想起他的事,我就恨不得把我们那个经理打成二级残废!

我继续说:“可就是这样,等他把市场做出来了,让经理一句话‘你是有能力地,公司看好你,现在有个新า的市场等你去挑战……’一句话就把人调走,给点儿奖金,到เ别的城市从零开始,接手他客户的是经理的亲戚!……再说说我,我现在手里也有不少客户,我知道我这点儿资源早ຉ晚也得让经理夺过去,胳膊拧不过大腿,可是,我能拖一年我就多得一年的钱๥,有这些多得的钱๥,可能……我就能让我父母过的更好一些,不至于让他们老两口过着‘收着我给的生活费,实际上却不敢花、也舍不得花’的日子!”

老6听完之ใ后,拍拍我的肩膀,一个劲儿地给我挟菜,让我多吃些,还说他认识个老中医,说我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就说是他介绍的就行!

孙婷也不短信了,揉揉眼睛,也不知她是感动的还是睫毛膏刷得重了痒痒的!

我听到肖磊小声地跟刘卫华说:“我都跟你说了,我哥,他们干销售的不容易,你以为ฦ钱是那么好挣的?”

刘卫华也应和着:“是是是,你说得对,说得对,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以后见面还是好朋友,吃菜、吃菜,不够再点!”说完还给肖磊挟菜,我看肖磊的碗里已经快装不下了。

老6๔又说:“肖成啊,你现在也没工作,要不要来我手下试试?我跟上面说说情况,以你的条件还是不错的!”

“6๔队长,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也๣工作了七、八年,做什么事儿都喜欢拖关系、找人情、拿回扣,你说,你把我有这样做事习惯的人介绍进警察局工作,您就不怕惹麻烦?”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