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刀大爷脑门上似乎被劈了个洞,苍瑾的长刀就搁在一旁,上面还沾着些许青色的不明粘稠液体。
苍瑾像是只是先尝尝味道,一下子吃光就没什么意思了,很快便放开她往屋内去了。
“娶个活人太可怕了!”
“抬去见鬼刀大爷!”
看起来平静和谐的幽冥教,料不到还有这样一张脸。
“哼,她有什么好,不就会勾引男人——”
“我……我还是……”
“啊?”“什么?”
“我该认识你这种老鼠么เ?”鬼王看起来的确有些不明所以,却是千女变了神情,盯着木鸢,像在看什么危险的东西。
木鸢皮笑肉不笑着,似乎颇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可不是想来见你的。”
汐瞳迟疑着,“那几个鬼怪刚刚说的话,我有些在意……”
连汐瞳都不敢想,群鬼之宴百鬼夜行,是怎么样一种场景。可是,他不肯说。
这个时候似乎也没有了选择,她用力踢开挡在前方的头颅,有多远踢多远,来不及踢的便踩着过,生生往外冲出这越缩越小的圈子。可是她心里却知道,无论怎么冲,也不会冲出一条“路”来。
这个答案,汐瞳一点也不知道!
“哎呦呦,真不好意思,最近眼神儿越不好了,不过你也真是挡路,今天都踩着你两回了,下回绊倒我怎么办呐~~”春卉平日里爱翘工ื去缠着左使,最是找汐瞳帮忙多的。虽不给好脸色却也还相处得过去,此时却全然变了脸,连笑容里都带着尖酸。
汐瞳开始觉得,今天她们是不是有些变本加厉?
“两个朋友,他们进了阴魂道之ใ后,我们便失去联系了。或许——你会知道他们可能有什么遭遇?”
白雪女子默默思量了很久ื,饶是木鸢颇好的耐心都差点忍不住说声您倒是给点反应啊~
“——他们若已入鬼道,便救不了了。”
这个如果是旁้人,他或许信也就信了,但要他相信苍瑾那种家伙随随便便就让鬼吃了什么เ的……
白雪女子就像是一瞬间能看穿人在想什么一般,突然说,“鬼道里最可怕的不是鬼,是人。”
木鸢再想细问,她却又什么都不肯说了。
那ว双漂亮的眼珠像碧翠的琉璃,只是默默的,默默的,么有该有的回应而让人感到森森的无力……
她的沉默说得很明白,她不想理会就不会开口,她只回答她想回答的问题。除此之外,她就是一团冰雪雕的人偶。冷艳二字用在她身上再适合不过。
“那么我可以再进去了么?”
她迟疑了一下,低垂的睫毛长长的,宛若透明一般,“你不要搞错,我在看守的不是阴魂道,也不是鬼道。只是不让那一边的人手伸得太长,搅到人间这一边罢了。”
既是说,他进与不进,其实都与她无关。
“那你却又救我?”
女子移开目光,回应他的又是冷冰冰的沉默。
木鸢不是没应对过无趣的人,无趣的,死板的,他从容自若,但没有像这样好像对着一面墙在自言自语……这种冷风嗖嗖的无力感让他自己้觉得自己像个傻x。
只是,木鸢还是察觉到,她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一定会理他——就是在他说真话的时候。
所有的插科打诨都会被完全无视,她莫不是真的能够看透人心。虽然对于一个妖来说,这似乎并不是没有可能。
就是说,这辈子没说过几句真心话的木鸢这回也要就范了?
“鬼道——我送你去。只要有入口,我可以出入自由,并且帮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但是把他们带回来之ใ后,就别再乱ກ闯了。那一边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那是自然,谁又会自找麻烦,沾上这许多事情呢?”他说得轻巧,却又在那双碧翠眼珠的直视下,再次明白自己是有多废话。她身上就像打着“废话无效”“一切废话禁止”的标签,可他木鸢偏偏是个用花言巧语插科打诨堆积起来的人。
“我总该知道你叫什么?不然要怎么来称呼,你总不想我一直喊你美人儿吧?——或者你喜欢这么喊……”
“白珑。”
那精致漂亮的脸蛋却寒上了几分,仿佛在清清楚楚的告诫,不许再喊美人儿。
很显然——喊了我就不理你。
对此木鸢表示还是“喊了我就生气”还比较好应付一些。
有这样一个人,就算是危险也带着你一起去。
有他在,总会保着你的。那ว大概ฐ就叫“安心”了。
所以……嗯,沟通真的那么重要么?
苍瑾带着汐瞳下落到池底,下面竟然别有洞天,俨然是一个更加残破的鬼刀城翻版。这里没有天,抬头所见的便是漆黑的池水,因而越昏暗,像一个永夜的荒镇。
有味道……
是人的味道……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让汐瞳不自觉地往苍瑾身边靠了靠,尽管他身上毫无温度,可这里的寒意却比深秋的夜晚更让人觉得冷。
他们落下的地方是一所残破的墙垣,从破碎的缝隙能够看到เ外面有东西在靠近,那巨大的形体竟然无法完全看个清楚——汐瞳不敢出声音,无法问苍瑾要怎么办,他看着外面,似乎完全不打算有什么动作。
喂,不要无视她吧~!
她瞧了瞧苍瑾的手臂,于是就给他捏了下去。
苍瑾低头,挑了挑眉,嘴角勾出一个不屑的弧度——这么小力,是要捏蚂蚁么?
被藐视的汐瞳很给力地抬起他的手臂咬了下去——这种时候至少先告诉她怎么打算吧?
苍瑾终于皱皱眉头,低头瞧着她——个头不大咬人还挺疼。不过,这算是拜他的教育所赐么……咬人他是不在意,问题是咬什么地方แ。
刚松口的汐瞳还没来得及验收成果,便被苍瑾抬起下巴,自动送上门来给她咬——咬——咬哪里!?
她感觉到的只有软绵绵的嘴唇和——和——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