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听到田木头夸奖《蜀汉报》办得好,乔察很有些洋洋自得,抑止不住地连笑几声,用得意的语调说:“那个《捉住你的黑手》确实不错,很能吸引读者。现在的读者就喜欢看这些干部ຖ是如何耍女人的桃色故事,故事越桃色就越能吸引读者。”

经过《蜀汉报》的一番艰苦努力,报纸有了很大的起色,尤起是连载反腐败长篇小说《捉住你的黑手》,更是赢得众多读者。《商贸早报》与《蜀汉报》原本拉开的距离慢慢缩小了,《蜀汉报》里的记者编辑又放出话来:压倒《商贸早报》只是迟早的事。

华洋说:“你不要小看这篇文章,觉得它烂。据发行部的兄弟回来报告,今天的《蜀汉报》特别ี好卖,早上7点上报摊,1้0点过就全部卖完,绝大多数都是冲着这篇文章,连满大街的报贩子都在喊快看女大学生下阴撕裂,血流满地。”

见到华洋和邢奋,田木头打了个招呼,华洋客气的说:“田à聪,坐坐坐,我们有些事想和你谈。你先看看今天的《蜀汉报》,就是用红笔圈出来的那篇文章,你看完了我们再谈。”说罢,华洋递过一份当日的《蜀汉报》。

田木头走回餐厅,拿起黑帆布๧包,对其它人胡乱ກ打个ฐ招呼,急急忙忙在锦江饭店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报社ุ。

田木头声音有点颤抖的问:“啥子事?急不急?我这边的新า闻发布๧会还有点尾巴。”

田木头千不该万不该在大学3年级时,与一个来自福建厦门、满脸຀青春痘的同级女同学谈恋爱,这种异地同学的恋爱十谈九不成。果不其然,大学毕业时这场异地同学恋宣告结束,田à木头留แ下的纪念品就是单科考试有3科成绩不及格。

田耀祖看到เ同来的知青陆续办手续返城,自己้却没动静,心情很糟糕,被村支书的女儿一纠缠便结婚了,婚后第二年生下田à聪。

赵娜在田木头脸上亲了一下说:“小头头,只有你对我最好!我不生气,我要快乐,我们喝酒哦。”

田木头和赵娜๨相互搂着,耳鬓斯磨,喝着酒,看着舞池里欢蹦乱跳的红男绿女,不断说着绵绵情话。

田木头说着话,突然感到头上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痛,脸色变得苍白,田木头心里猛然一紧ู,心想:太阳穴已经好久没有一跳一跳地痛了,难道又要出啥子坏事情啊?“卡卡都”迪吧光线昏暗,加上五光十色、闪烁不定的各种旋๙转灯、激光灯等的照耀,赵娜没有发现田木头的异样变化,仍旧ງ是有说有笑。

为了不破坏给赵娜庆贺生日຅的欢乐气氛,田木头努力忍着不时袭来的阵阵疼痛,强打起精神陪赵娜说笑,还不停地喝酒抽烟,企图以此来缓解疼痛。可是田à木头的太阳穴痛得越来越厉害,最后田木头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用手按摩太阳穴。赵娜看到เ田木头用手按摩太阳穴,不由得吃了一惊,凑过头来关切地问:“小头头,你的太阳穴又一跳一跳地痛吗?”见田木头点点脑壳,赵娜๨惊慌地说:“难道你的不祥第六感又发作啦,又要出啥子坏事情啊,刚才吵架的事不是已经了结啦,咋个你的太阳穴还是痛呢?”

田木头勉强露出一副笑脸说:“娜娜๨,没得啥子事,这会儿说说话,我的太阳穴又不痛了,我们继续耍。”

然而接下来的时间里,田à木头和赵娜都没了才进“卡卡都”迪吧时的兴致,没有再去蹦迪,话也说的很少,只是闷头喝酒抽烟。到เ凌晨12点过,桌子上买຀的酒喝完了,俩人不想再耍下去,就出了迪吧大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共同去纱帽街赵娜的屋子过夜。

{1}

金边小眼镜曹丹这天晚上也和几个朋友来“卡卡都”迪吧耍,隔着舞池坐在田à木头和赵娜斜对角的卡座。刚才吵架一幕发生时,曹丹ล发现了田木头和赵娜。曹丹开始认为ฦ俩人只是作为同事出来玩玩,后来看到俩人情意绵绵的亲热样子,才知道俩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曹丹没有过去跟田木头和赵娜打招呼,只是暗地里观察着俩人的一举ะ一动。后来曹丹见田木头和赵娜๨走了,也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后面,一直跟到纱帽街。

田木头和赵娜๨回到赵娜๨的屋子,便去洗澡准备就寝。田木头在洗澡时,头上的太阳穴又开始一跳一跳地痛,为缓解疼痛,田à木头用热水猛淋脑แ壳,淋了一阵子,太阳穴不再痛了,才走出浴ภ室。

赵娜๨见田à木头洗过澡后精神好转,脸຀色也因热水的浸ฤ泡而显得红扑扑的,心里稍稍安慰一点,掀开踏花被说:“小头头,赶快睡进来,空调才打开没得好久,温度上不来,小心凉到会感冒的。”

田à木头抱着赵娜๨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抚摸着赵娜光滑的脊ิ背,满怀歉意的说:“娜娜,今天真是让你扫兴了,我这太阳穴痛得真不是时候。”

赵娜用手轻轻的揉着田à木头的太阳穴说:“我今天很高兴,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会耍得很开心。你的太阳穴现在不痛了吧?”

田木头说:“刚才洗过热水澡已๐经不痛了,娜娜,我们来玩打小日຅本的游戏吧。”

赵娜担心的说:“小头头,你行不行呀,不要勉强哦。”

田木头说:“没得问题,我要雄起给你看看。”田木头说完吻了赵娜一下,抱住赵娜๨又摸又舔。

就在俩人刚亲热没一会儿,兴致才提起来时,田à木头的太阳穴又开始一跳一跳地痛。田木头一下子没了亲热的兴致,松开抱住赵娜๨的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

赵娜๨见田木头揉太阳穴,知道他头又痛了,一把抱过田木头,一边用手揉着田à木头的太阳穴,一边说:“小头头啊,你这个不祥第六感真是害死人,这次不知道是谁要倒霉了,不会是《商贸早ຉ报》又要被停刊整顿吧。”

田木头惨然一笑:“也许是我们国家的哪个大使馆又被炸了,又有3个记者被炸死呢。”

赵娜在田木头的脸上轻轻打了一巴๒掌,恨恨的说:“你这个乌鸦脑壳乌ไ鸦嘴,从来都是报丧ç不报喜,这个时候还耍嘴๨皮子,讨打!唉,但愿我俩不要出啥子事。”

田木头说:“我俩是不会出啥子事的,你看前两ä次我太阳穴痛,出的坏事虽然跟我们有关,但都不是我俩直接出事,这次也๣不会是我俩直接出事。”

赵娜说:“可我总觉得这次应该轮到我俩直接出事了,算啦,是祸ຖ躲不过,我们都别想那么多。我给你揉太阳穴,你好好睡吧。”

田木头在赵娜๨轻轻的揉摩下,太阳穴不再一跳一跳地痛,枕着赵娜的手臂慢慢睡着了。

曹丹坐出租车跟到เ纱帽街,看着田木头和赵娜上楼,5๓楼赵娜屋子的灯亮了一阵又熄灭,曹丹ล知道田木头必然是睡在赵娜屋子里,俩人是关系很深的恋人已๐确定无຀疑ທ,随后曹丹才满意的回家。

曹丹ล对自己้今天的重大发现感到兴奋,当时就准备打电话告诉邢奋,后来想到เ此时已是凌晨2点,打电话不太合适,压住心头的狂喜没给邢奋打电话。不过曹丹决定明天一大早就把这事告诉邢ฦ奋,还要在报社同事中扩散出去,这种老牛吃嫩草的事,尤其是老母牛吃嫩草,注定是不能为ฦ社ุ会所接受的。

曹丹一想到田木头和赵娜的事会被当成笑柄议论,俩人在报社再也抬不起头来,那ว股得意劲不由得全身扩散,压低嗓子哼了一句京戏“我正在城楼观山呀呀景!”

{2}

田木头早上9๗点起来,梳洗一下就去参加一个新闻发布会。赵娜因是要上夜班,下午才去报社,加之昨晚没睡好,仍在睡觉。

在新闻发布๧会上,田木头的太阳穴又开始一跳一跳地痛,而且疼痛的成度越来越厉害。疼痛的加剧,让田木头的脸色变得如死人般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田木头实在无法再忍受疼痛,在新闻发布๧会只进行了一半的时候,就悄悄溜了出来。

田木头回到เ报社ุ,发觉有点不对劲,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田木头感觉到เ有些莫名其妙,却又不知该问谁好。

中午吃饭时,田à木头将平时与自己้关系不错、跑政法口新闻的记者拉到เ“程老三肥肠粉”铺子,想从中探个ฐ究竟。跑政法口新า闻的记者迟疑了一阵子,也๣就爽快地告诉田木头:金边小眼镜曹丹今天一早回到เ报社,便把昨晚在“卡卡都”迪吧遇到田木头和赵娜,以及后来俩人一同去纱帽街赵娜的屋子过夜等等情况,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末了,曹丹还说怪不得田木头的稿子在编辑中心那么好发,原来是勾兑好了,赵娜这头老母牛吃嫩草真是吃的太舒服了。

没等跑政法口新า闻的记者说完,田木头脸上已是青一阵、红一阵,全身的血都在头往上涌,当时就想冲出去找到金边小眼镜曹丹嗨扁一顿,打得他找不到เ北。只是考虑到可能会带来的不良后果,田木头才努力克制ๆ住激动的情绪,强迫自己坐下来把肥肠粉吃完,和跑政法口新闻的记者一起回报社。

下午金边小眼镜曹丹也从外面回报社,田à木头一见曹丹ล两眼就开始冒火,双手不由自主的捏成拳头。曹丹看到เ田木头暧昧地一笑,径直走到邢奋的办公桌旁,与邢ฦ奋小声地叽叽咕咕不知说些什么,两ä人还不时地朝田à木头这边看过来,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曹丹与邢ฦ奋叽咕完,回到座位上写稿子,田木头走了过去,拍拍曹丹的肩膀说:“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曹丹仰面看着田木头说:“我还要写稿子,没得空,有话就在这里说。”

田木头两眼直棱棱地盯着曹丹说:“曹丹,做人管好自个的事就可以了,不要当尖嘴巴婆娘,东说西说别ี人的事!”

曹丹ล讥讽道:“你以为ฦ我喜欢管别ี人的事,我吃饱了撑得呀。只不过做人公私要分明,不能谁和谁有特殊关系就可以随便发稿。我又不是嫩草,没得哪个老母牛来吃!”

田木头此时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挥起拳头一家伙打在曹丹的头上,曹丹的金边小眼镜被打飞,人也坐不稳,光啷啷一声响倒在地上。邢ฦ奋猛冲过来从背后抱住田à木头,大喊:“田à聪,打人是违法的!打人是违法的!”

田木头被邢ฦ奋抱住,仍然冲着曹丹吼道:“曹丹ล,你龟儿子应该叫操蛋!操蛋!操蛋!”

曹丹ล从地上爬起来退到一边,眯着近视眼大喊:“大家都看到啦,是田聪打人,简直没得王法了,我要求领ๆ导严å肃处理!要严肃处理!”

华洋和办公室里其他的人也๣过来,做好做歹分开了田木头和曹丹。

打闹声也惊动了总编室的司马,司马赶到采访中心办公室,向华洋和邢ฦ奋了解情况。华洋将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这事是田à聪不对,先动手打的曹丹ล。”

邢奋在一旁涨红了脸,青春痘一粒粒鼓涨๲起来闪着油光,愤愤然的说:“应该把田聪送去派出所,交给公安处理,他这是人身伤害!”

司马沉吟一下后说:“这事还是报社内部处理算了,我们还是要考虑社会影响,记者在报社打架,传出去不好。老邢ฦ,你先带小曹去看医生,看看有没有啥子内伤。田聪回家停职反省,等候报社的处理意见。”

{3}

田木头回家后情绪一直不高,老爹田à耀祖关心地问田木头是不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田木头只是说工ื作上有点疑难问题,没啥大不了的,可以解决。田耀祖这段时间正忙装修房子的事,也相信田木头能ม解决问题๤,就没再多说什么。

整整一个晚上,田木头都没睡好觉,闭着眼睛想着乱七八糟的事,特别担心赵娜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田木头几次想给赵娜打电å话,临了又无法下决心,感到不知该对赵娜说什么。田à木头盼着赵娜打电话过来,可赵娜๨也一直没打电话。

早上起来,田à木头终于下定决心要和赵娜当面谈一谈,便赶往纱帽街。田木头一见赵娜๨,就知道昨天的事给了赵娜๨多大的打击,赵娜๨双眼红红的,眼皮肿起,一副神情憔悴的样子。田à木头问赵娜:“昨天的事你都知道了吧,曹丹ล那个ฐ龟儿子真不是东西,管闲事管到我们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