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铁花道:“有什么เ不同?”
楚留香苦笑道:“我也没这么大的本事。”
这几句话说得非但分量很重,而且也相当难听了。
丁枫笑道:“姑娘想必是误会了。”
楚留香目光四扫,道:“各位有谁看到过方的珍珠?……这位朋友若说连珍珠是圆的都不知道,那不但是在开玩笑,简直是在骗小孩子了。”
楚留แ香板着脸,正色道:“这种事是万万开不得玩笑的。”
金灵芝道:“一千个,一万个,无论多少你都管不着。”
胡铁花叹道:“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为什么เ一翻脸就要杀人呢?”
红衣少女瞪眼道:“你说什么?”
胡铁花抚掌笑道:“对,一个人活在世上,就是要像姑娘这样活着才有意思,像姑娘这样的人,在下一向是最佩服的了。”
这地方แ叫“逍遥池”,是个公共浴室,价钱并不比单独的浴池便宜,但泡在热气腾腾的大池里洗澡,却别有一种情调:一面洗澡,一面还可以享受和朋友聊天的乐趣,所以苏浙一带的男人们,无论贫富,上午喝过了早茶,下午都喜欢到เ这里泡上一两个ฐ时辰。
楚留香道:“嗯,也许——”
胡铁花忽然放下酒壶,转过头,瞪着楚留香道:“你究竟想说什么?说吧!”
胡铁花道:“我的嘴正忙着喝酒,哪有空说话?”
枯梅大师就是这么样一个人,若说她这样的人,也会蓄还俗,江湖中只怕再也不会有一个人相信。
这也就是“枯梅”两字的由á来。
胡铁花和楚留香对望了一眼,都已๐知道这勾子长武功虽高,江湖历练却太少,他说“根本未在江湖走动”,这话显然不假。
但他既然从未在江湖走动,又怎会认得楚留香呢?
那时那人影已一闪而没,轻功仿佛也极高。
胡铁花向楚留香打了个ฐ眼色,道:“你说他可曾听到เ了什么?”
楚留香笑道:“什么也没有听到。”
勾子长咳嗽了两ä声,抢着道:“我非但未曾听说过胡兄的大名,连当今天下七大门派的掌门,我都不知道是谁。”
胡铁花失笑道:“那ว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勾子长道:“当今天下的英雄,我只知道一个人,就是楚香帅。”
胡铁花道:“他真的这么เ有名?”
勾子长笑道:“这只因我有个朋友,时常在我面前提起楚香帅的大名,还说我就算再练三十年,轻功也还是比不上楚香帅一半。”
胡铁花微笑道:“这只不过是你那位朋友在替他吹牛。”
勾子长道:“我那ว朋友常说楚香帅对他恩重如山,这次我出来,他再三叮咛,要我见到楚香帅,千万要替他致意,他还怕我不认得楚香帅,在我临ภ行时,特地将楚香帅的风采描叙了一遍。”
他笑了笑,接着道:“但我见到楚香帅时,还是未能立刻认出来,只因……”
胡铁花笑着接道:“只因那时他脱得赤条条的,就像是个刚出世的婴儿,你那朋友当然不会是女的,又怎知他脱光了时是何模样?”
勾子长笑道:“但我一见到楚香帅的行事,立刻๑就想起来了。只不过……我到现在为止,还想不通那颗珍珠是怎会跑到玉带中ณ去的。”
胡铁ກ花道:“那只不过是变把戏的障眼法,一点也不稀奇。他一定是从住在天桥变戏法的‘四只手’那里学来的。所以他还有个ฐ外号叫‘三只手’,你难道没有听说过?”
勾子长道:“这……我倒未听敝友说起。”
楚留香笑道:“这人嘴里从来也未长出过象牙来,他的话你还是少听为妙。”
胡铁花道:“你嘴里难道就长得出象牙来?这年头象牙可值钱得很呢,难怪有些小姑娘要将你当做个活宝了。”
楚留香也不理他,问道:“却不知贵友尊姓大名,是怎会认得我的?”
勾子长道:“他叫王二呆。”
楚留香皱眉道:“王二呆?”
勾子长笑道:“我也知道这一定是个假名,但朋友贵在知心,只要他是真心与我相交,我又何必计较他用的是真名,还是假姓?”
楚留香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追问下去。
别人不愿说的事,他就绝不多问。
他们边谈边走,已快走到เ江岸边了。
风中传来一阵阵烤鱼的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