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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深夜呢吟声又起

柳珞微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两位中学时的死党。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而三个女孩在一起,则像炸了窝的喜鹊,叽叽喳喳的,没个消停。她们站在路边一合计,ไ三道丽影便迫不及待地飘向琳琅满目的大街。一条步行街还没逛到เ尽头,荷包就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瘪得像一百二十岁老奶奶的腮帮子。

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看到เ后妈正召集一班大妈级的女人们在筑长城呢。后妈今天的手气还真背,差点要学孟姜女“哭长城”了,麻将牌被她甩得到处都是。看到柳珞微一付心满意足又倦态百出地回来了,尤其是看柳珞微的两ä只小手全被七袋八袋地占满了,后妈顿时转怒为喜,一推牌便站了起来:“好了好了,今天不打了。”

对门的胖嫂正顺风顺ิ水的赢得爽快呢,当然不满意半道就收手,一边点着筹码一边嘟็嚷着:“我九连阴了,今天好不容易出太阳……输不起就别ี打,光想赢别人的呀?给钱给钱!”说着,伸出手去。

“你没看我的女儿回来了?今天没空玩了。谁说我输不起?我家女儿就是棵摇钱树!”后妈仿佛看到一棵金色灿灿的树,树上挂满了金元宝。“这点小钱算什么?以后一块结,少不了你的。”

胖嫂将钱掖到เ裤ไ腰里仔细收好,不屑地撇了撇丰厚的嘴๨:“什么时候看见你对前头生的姑娘这样小心了?原来是把她当成摇钱๥树了。我劝你呀,少得意些,珞珞姑娘๤哪怕真成了摇钱树,你这个后娘๤啊,也肯定捞不到啥好处。还一口一个你的女儿,你没忘这几年是怎么待珞珞的?”

见被人揭了老底,后妈恼羞成怒,拿起鸡毛掸子乱ກ挥:“走走走,快走你的,小心路上滑,摔裂你这只大冬瓜!”

累得倒在床上直喊哎哟的柳珞微,正想好好休息休息,禁不住外面吵闹,不觉撑着酸胀的腿走了出来。她冷冷看了后妈一眼,目光中含有多种复杂的因素,就看后妈有没有这个ฐ领ๆ悟能力了。然后,给自已倒了一杯水,慢慢地走回去。

在关上门的那ว一瞬间,柳珞微丢â出一句话来:“留แ点精力给晚上吧。”

牌友们没听懂,后妈却是心知肚明,她的脸上顿时腾起了火烧云,红彤彤的,给平时阴冷的寡妇脸຀平添了几分亲切和温和。

柳珞微回到เ简素、整洁的小床上,倦意却消失了。看来,这个令人讨厌的后妈还有点可用之处,可以帮人消除倦意!

她无情无绪地打开一只只袋子,将新买的衣裙扔了一床。当她的眼光扫上这些毛衣的时候,柳珞微惊讶地现,自已是真疯了,竟然一口气买了六件高领和叠领ๆ的毛衣!

都是那个登徒子闹的,害得一个月的工资全捐给了祖国的毛纺事业。

让柳珞微更想不通的是,就凭司徒骅的一句话,自已竟然神经似地弄了一大堆毛衣回来,难道,自已这么เ在意他的话?

滚他的,他算哪根葱?

将毛衣扔到一边,一张冷凝阴郁的面孔却浮现在眼前๩,不时地晃动着,象一幅幅幻灯片……勿用置疑,这个登徒子长得倒真是人模狗样的,难怪女孩们一见他就会乱了心跳,僵了双腿,直了双眸。可是,好看不能当饭吃,人帅却长着一付狗脾ຆ气,谁能忍受?哪怕他的脸上长出花来,那也只是一朵有毒的罂栗花!

本姑娘没有吸毒的嗜好。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探进来一张涂抹得象个ฐ调色盘的面孔,被拨得如一条细线的眉毛高高挑起,腥红的大嘴嬉笑地咧开。看见满床的毛衣,顿时一蹦三跳地跑了进来,满脸的羡慕之色,看了这件看那件,神神密密地问:“珞珞,这么多的毛衣,是司徒老总送的吧?”

柳珞微自小节俭,今天突然拎回来一大堆的漂亮衣裙,这还用问来历吗?

柳珞微闭上了眼,她不想看到เ后妈的嘴๨脸,生怕晚上会做噩梦。可是,晚上后妈会让自已睡个ฐ完整的觉吗?能让自已做个ฐ完整的梦吗?

“珞珞,怎么เ样,这个人一定中ณ你的意了吧?”后妈爱不释手地翻弄着新衣,挨着床沿坐了下来,描得跟熊๦猫似的眼眸里透出一抹得意:“我说得不错吧?这样的家世和人材,不是我这个ฐ当妈的给你盯着,早ຉ就不知被哪家小妖精给划拉走了。”

柳珞微听得胃里直泛酸水!什么当妈的,这么多年来,她哪天有过当妈的样子?哪天不把自已๐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狠不得拿起那把大扫帚将自已扫地出门?这个时候来跟自已提起这些,是想表功还是想修补彼此间水火不相容的关系?

甭管是前者后者,一律没门!

“太谢谢你了,从今往后你这个当妈的就可以不用操心了,”柳珞微拿过皮筋将头束起,从枕边掏出一本书来,放在曲起的双膝上,见后妈没见撤退的意思,便直白地说:“请你出去吧,我要看会业务书呢。”

后妈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但不敢象以前๩那ว样肆无຀忌惮地作。人家说姑娘是最不可以得罪的,说不定哪天就成了飞上枝头的凤凰。要想得姑娘๤她的好处还是得提前๩铺垫,临ภ时抱佛脚可来不及。

后妈破天荒地顺从,扭着已๐走样的水蛇腰走到门口,回过头,一脸贪婪的表情难以掩饰。

柳珞微似乎ๆ听到เ后妈死命吞咽口水的声音,她伸手抓过一件淡蓝色的毛衣,扬手就扔过去:“送给你,算是感谢你的一片盛情。不过,下不为例,别再费心安排什么相亲了。否则,只能委屈你自已亲自上台了。”柳珞微换了个ฐ姿式,面朝里,专心致志地翻起书来,不再搭理后妈。

后妈抱着毛衣,意外之ใ喜漾在眉间,笑嘻嘻地说:“没有下回了,没有下回了……你们不是瞧对了眼了么?”

牛头不对马嘴!柳珞微差ๆ不多要笑出声来。

“珞珞,你想想,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为了得到更多、更好的毛衣,这会儿的后妈温顺得象只猫咪,连看人的眼神都是柔柔的。

“不用,我跟同学在街上吃过寿司了。”柳珞微皱了皱眉。冬天的黑夜来得特别早ຉ,说话的工夫屋内便朦胧一片了。摁亮了台灯,柳珞微很自然地想起了夜里才会出现的糗事,迟疑了片刻,神๰情变得有些羞窘,不悦地说:“我们家的墙隔音不好,请你们在意一下别人的耳膜。”

说完,粉面飞红。

也不知后妈听了是什么เ表情,柳珞微就无心多管了。自从老爸病逝后,不甘寂寞的后妈几乎隔三岔五地就要在柳珞微隔壁的屋里上演激情大戏。

柳珞微今年也二十三岁了,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也๣不是不懂。也明白,后妈年纪轻轻的便死了两任老公,三十八、九岁的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对生理需要的追求无可厚非,可她也不必那么张扬吧?每次都要喊得震天响,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跟男人在xo?

晕倒!

别的事情可以理直气壮地向后妈提出,甚至抗议,可对这种事情,柳珞微这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如何开得了口?

柳珞微看了一会儿书,眼看快到เ九点了,拿起睡衣进浴室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柳珞微身上的倦意和不快一扫而尽,她愉悦地打开了电脑แ。

先是上网游览了一会新า闻,再上淘宝网看看,然后,打开QQກ,和大学的同学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在陌生人的眼里,柳珞微是个比较严谨比较内敛的女孩,她既不会嬉笑于人前,也๣不会暴怒在人后,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永远隐着一抹寒意。只有读得懂其中内容的人,他(她)们才了解,柳珞微的冷,她的寒,只是一层无奈的保护色,她是想将生活中不必要的伤害统统过滤在个人世界的外头。

大学以前的柳珞微并不是如今大家嘴里冷美人的形象。

今天的她,完全归咎于当年那场灾难的造就。

正当柳珞微准备下线睡觉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一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动静!似哭似笑,似呻yin又似呢喃,随后,好象床架子也๣参与了进去,出了吱吱扭扭的喊声……塞上药棉还是挡不住那一波高过一波的声浪,柳珞微火大了,抓起脚上的拖鞋就朝白粉墙砸去!

硬底的拖鞋砸在墙上只出一声沉闷的制ๆ止声,然后,怏怏不快地落在了地板上。

隔壁顿ู时没动静了。

柳珞微轻轻地吁出了一口郁气,心想,今晚大概可以睡个好觉了吧?自已还真笨,这么简单的办法早干什么不知道利用?活该遭受这么เ长一段时间的“煎æ熬”!

刚躺进被窝,还没关灯呢,“砰”地一声巨เ响从墙那头炸响!这屋子是老房子,墙上抹着的白粉早就进入了“衰老期”,平时一不小心靠上就象掉进过面粉缸。此刻,白粉沫纷纷扬扬地洒落了下来,仿佛是一张迷蒙的大网,将柳珞微罩在其间。

柳珞微不觉地咳嗽了起来。

柳珞微咳了一阵,小脸຀咳得通红,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无法入睡了,索性拥被坐在床上,静看后妈还要作什么妖!

一声巨响之后有好几分钟不见动静,柳珞微以为隔壁就此罢休了,谁知,还不等她再次躺下呢,墙那边传来了一声声如狮子般的低吼,间尔,夹杂着那只母猫低低的絮语(柳珞微现在只想叫后妈为母猫,情的母猫),似乎在劝说什么เ,柳珞微听到了一句:还是顺从她一点吧,以后我们还……后面的话好象被什么堵住了,柳珞微只听见高高低低的呜咽声。

隔壁那对苟合的男女似乎在报复柳珞微的多管闲事,就象股市反弹似的,跌得凶涨得高。柳珞微不是拿鞋砸墙吗?他们就拿砸床!

这个家真的太难待了。

柳珞微翻身起来。

继续上网,他们什么时候结束“战斗”,自已就什么เ时候下线。

在这里,婉儿很感谢亲爱的樱井夕月送的大钻石,感谢亲爱的宝宝娃娃ใ、徘徊秋心、紫狂兄送的鲜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