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这才进了大殿,即墨端摆了摆衣袖,跪下,呼喝道:“微臣即墨端携小女即墨莲,即墨月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宣。”
如冰抚琴,即墨莲懒懒靠在软榻上,如风一如既往地站在即墨莲身后。
现在正是夏日,各种景色正好,况且左相即墨端在朝中极受皇上器重,所以,不少官员世家总会寻着缘由送些东西来,那些器具古玩送得多了,也有些人开始换着法子送些赏心悦目的活物过来,此时的相府花园中便多的是别人送来的罕见的花草树木。
领头的人双手握着剑柄,抬高胳膊,眼看着长剑即将没入床上之人的血肉里,就在这时,几人突然觉得浑身一阵酸软,甚至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他们瞪大双眼,环顾四周。
门被轻轻推开,几人依次进门,主子的卧房相较于其他小姐闺房算是极为简单的,除了一个屏风,别无他物,这样他们很容易便能辨别床上微微的隆起。
“娘亲,你怎么样了?不要吓我啊,娘亲?”即墨月看着愣怔在地上的夏春心,担忧地低喊道。
眼看着夏春心眼睛已经泛白,脸色紫红,稍稍片刻๑后,到时也就药石无救了,即墨月突然脑中一闪,她叫道:“爹爹,你若是杀了娘亲,姐姐他十几日后就不能大婚了。”
“是。”如风如冰两人依次退下。
“好了,你们快去休息吧,东西没有拿到เ,那煞王果然狡猾,看来还需要想其他办法。”即墨莲低声说道。
“哼,该死的奴才,竟然敢躲,下去领二十大板。”即墨月仍旧不解气。
来人一袭翠绿烟霞罗裙ำ,泼墨般的发上简单地插着一根碧玉簪,娇俏的脸上略施粉黛,嘴角勾起,腮边各有两个深深地酒窝,一看便是清新可人的美少女,少女见到即墨月,脸上笑意更深,似乎没有意识到房中此刻的僵硬。
左相府,位于大赫主街黄铜大街左前方,宅子是皇上特意赏赐下来的,今年年初ม刚刚建成。
“恩,回相府。”
时间已๐经差不多,即墨莲起身,招呼如风一声,款步往外出。
如风凝眉片刻๑,回道:“若不是我们进来,他已经得手。”
粉衣少女只觉胸口处一滞,一种不明情绪在胸中翻涌,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捂着胸口,脸上飞起一抹红霞,让本来嚣张的气焰突然像是被水浇灭,她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想要他的命,只是,只是我的鞭子。”
车内缓缓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圆润的指头犹如极品美玉,让人爱不释手,那ว只手挑开帘幔,在众人屏息等待中,只见一个身着纯白锦衣的少年缓缓立于车前,少年头束青白冠玉,腰间系着同色的玉佩。下面坠着青色流苏。
当房内两人见到来人时,脸上均是一白,抱着孩子的丫鬟赶紧跪下,而躺在床上的女子手肘撑着粗陋的木板床也想起身。
“可是,娘娘您刚刚才生完小皇子,如今身体正弱着,还是奴婢抱给您看吧。”这道声音有些犹豫。
都是这些贵人,将人命看的轻贱的很,自己死了,她们也别想好过。
小春怨恨地盯着即墨莲跟赫连霞,诅咒道:“公主ว,奴婢不过说个ฐ一句错话,你便要如此惩罚奴婢,怎么多年的情分在公主眼中不值一文,奴婢不甘,既然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我小春将用自己的命发誓,你们永远也别想得到自己最想要的。”
作为贴身宫女,小春最明白赫连霞的愿望。
话落,小春就要往即墨莲不远处的柱子上撞去,即墨莲手中ณ银光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微微闪动,小春的身体在即将碰到柱子的刹้那,瘫软在了地上。
竟然诅咒自己,赫连霞怒极,她最想要的是什么?当然是找到那个少年,不管小春的诅咒会不会实现,都是触到了她的逆鳞,此时的赫连霞也顾不得要在即墨莲面前保持住公主ว的威แ仪跟良善,她蛇一般阴翳的双眸紧紧ู盯着小春,吩咐一旁战战兢兢但监:“将她拖下去,竟然敢诅咒本公主,给本公主ว将她双手双脚剁去,割了舌头,挖了眼睛,放进盛满药材党子里,记住,若是她死了,本公主唯你们是问。”
一群太监宫女纷纷跪地,这是公主这么เ些年来发的最大一次火,他们瑟瑟发抖地应道:“奴才遵命。”
等赫连霞发落了小春,再转身时,花丛中哪里还有人?
“人呢?”赫连霞怒。
“奴才不知。”
“公主恕罪。”
“滚,给本公主去找。”赫连霞踢了跪在脚边但监一脚,喊道。
按着记忆,即墨莲往宫门口走去,刚ธ刚还算不错的心情被赫连霞这么一闹荡然无存,她轻步走着,突觉耳边一阵暖风吹过,即墨莲侧目,但见一个即墨莲避之ใ不及的人,含笑跟自己齐头并进,不过,这次这人是黑眸。
“在下该叫你初ม笑,还是即墨大小姐?”钱程笑问。
在第一面时,他便闻出这女子身上除了药香,还有一种女子特有的馨香,所以,他才会临时起意,相邀她去烟波楼,不过想证实一番,跟烟波楼ä里女子一番云雨后,他更想念即墨莲身上的干净清香,相较于其他女子,这即墨莲身上的香味还是迄今为止自己闻过的最吸引他的。
但寻了这么些日子,仍旧一无所获,在他即将放弃的当口,这女子却又出现,还给了他这么เ大一个惊喜,钱程不得不感叹上天对他真是不薄啊。
即墨莲脚下不停,反问:“我该唤你大盛钱将军,还是大赫钱护卫?”
你威แ胁我,当然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看惯了柔若无骨,屈迎奉承的女子,即墨莲清淡如风却不服输的模样激起了钱程的征服欲,看来,这一趟大赫之行将会收获颇丰ถ。
钱程回道:“随小姐愿意。”
即便即墨莲跟钱程不过两面之缘,从他的言行以及眸中透露出来的红果果欲和谐望,即墨莲便已๐经确定这家伙是个自大的,不容人反驳的人,这样的人却也是即墨莲极为ฦ讨厌的。
“那钱将军您忙吧,即墨莲先行一步。”即墨莲加快脚步。
钱程嘴角越发的上扬,他回道:“莫急,今日不是我的班,上次还没跟小姐好好聊聊,今日有空,不如——”
即墨莲突然抬手,阻止了他的话,她看向钱程身后的一个小太监,说道:“公公,这位是新า来的护卫,他打算去前清殿,但找不到,还望公公能替他指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