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后山那一带废弃的防空洞里面,有一个ฐ很深的坑,四周光滑,掉下去,没人拉是很难爬上来的。她追到那里的时候,我猛地一闪身,顺势推了她一把,她就掉到坑里去了。
我挺讨厌她的,当然还不至于想要她的命。
“不确定,但我们现在只能等待了,整幢大楼都塌了,我们被埋在底层,上面是废墟,究竟埋得有多深,只有天知道。”男人很平淡地说。
“这么年轻就主治医师了?佩服佩服!”乔淡淡由衷赞叹。
莫非老天爷都在帮她?知道她想死,又下不了决心,所以干脆来场大震,震死她,也算是帮她解决困难了。
横竖都要死了,来点儿更刺激的又有何妨?
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先要走出这里,到เ达安全的地方。
可这里似乎是四通八达的样子,而她又是个天生的路痴,别ี说是天色昏暗大雨滂沱,就算是大晴天,艳阳高照,她也未必能ม走出这个鬼地方。
她拖着沉重的脚๐步,沮丧地往前走,忽然,脚底被什么硬东西硌了一下。
弯腰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只铁哨子。
她激动得心砰砰直跳,将那铁ກ哨子小心地摔了几下,确定里面的水都被控干了,这才猛吸一口气,用力吹了起来。
嘹亮的哨声响起来的时候,她一下子热泪盈眶了。
一声,又一声,她一直吹到เ筋疲力尽,感觉肺里的空气都快要被吹干的时候,她听到เ了左前方传来的回应。
同样的哨音,对于迷途的她来说,就仿佛沙漠中ณ的旅๓人看到了绿洲。
她小跑起来,完全忘记了疲劳,顺着那哨音,她穿过了一个ฐ又一个洞口,终于走了出去。
看到外面瓢泼大雨像帘幕一样在黑暗中拉开时,她竟然笑了。
一边吹着哨子,一边顺着回应的哨声向前,跌跌撞撞在泥地里走着,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她终于看见了手电光。
七八只手电筒,在前面不同的方向闪烁着,但是都朝着她的方向奔跑过来,她很想大步朝着亮光跑过去,但她的腿却像灌了铅似地,再也抬不起来。
她只得站在原地,一下又一下地吹着哨子。
灯光越来越亮,她的双眼却越来越模糊,当一双厚实的大手朝她伸过来时,她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乔淡淡再次醒来时,映入她眼帘ຈ的是一双红肿的眼睛。
虽然眼睛像桃子,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她的妈妈——年轻版的妈妈钟文艳。
她从未曾见过如此鲜妍,充满活力的健康的妈妈,印象中,她总是面色灰白,气质忧郁,鲜ຒ少有开心的时候,除了她拿回奖状的时候,才会展颜一笑,而且那笑容里,似乎还带着一丝苦涩。
能够再次见到妈妈,而且是这样的明媚鲜艳的妈妈,乔淡淡的激动是难以言喻的。
失而复得的心情,令她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了妈妈,将脑袋埋进了她的胸口。
那淡淡的体香,带着妈妈特有的温暖,令她一瞬间提泪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