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舒荷靠在书桌上,喝一口水就说一连串他听不懂的话,那模样实在有趣之极,虽然他知道,从她口里说出来的定然是骂他的话,而且骂的很难听。
一连窜绕开令似的谩骂,舒荷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后,又继续冷笑道,“哼,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就敢开染坊。不要怪姐欺负你,实在是你他妈但不长眼,半夜三更过来找捶,那不是犯贱吗?姐看你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谁料竟是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禽兽。看看你现在这德性,都没个猪样啦!现在把你丢到厕所里,厕所都能吐了,把你扔进黑洞里,黑洞也能自我爆炸了!”
“你是?”舒荷索ิ性坐在地上,仔细的审视了这个男人,意识一点一点清醒过来。
“你……”扶着软榻,舒荷狼狈的想起身,不料,腿肚子突然抽筋,她很不幸的再度跌坐在地。
“误会?骂自己的姐姐是下贱的东西,这也是误会?”慕容景轩不由冷哼。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本王全都看见了。”慕容景轩一甩袖子,几乎凶狠的制止了舒柔的解释,尽管早就知道这女人的温柔善良都是伪装的,可以前并不觉得讨厌,反正又没打算娶ດ她,所以他根本不在意。
所以,总的来说,众人心中都得出了这样的感觉:退婚之事,只怕传言有误,不是澜王拒婚,而是这相府的舒大小姐甩了当朝四王爷。
惊讶之余,众人不又约而同的将目光移向了慕容景澜的身上。
邻座正扭着头看表演的粉衣女孩,听到身边有人领,不由得回头一看,这一看,可了不得……
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像腊月里,梅花上飘落的雪。
“真的?”他凤眸睁的大大的,长长如扇贝的睫毛上犹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时而因颤动泫然欲滴。
突然的,舒荷的心似乎被什么击中ณ了一样。
“四哥,这贱人太过分了。”看着舒荷离去的背影,慕容景逸怒道。
“哼。”舒荷冷哼一声,漠然的望着慕容景澜,“慕容景澜,你听好了,以前的舒荷已经死了,而今天站在你面前的舒荷,再不是曾经一心只知爱慕你任你随意消遣的舒荷了,所以,今日那一巴掌,舒荷记下了。”
哎,这可跟她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不过,谁叫慕容景轩帅气的迷住了她的心智呢,所以,即便是一根不值钱的金步摇,也能让她不怕死的往他身上扑了。
苏苏冷眼瞟了她一眼,娇滴滴的娃娃音充满了童稚,却也嘲讽十足,“舒二小姐,看来这几日在轩王府过的挺滋润的?几日不见,倒显得丰腴不少,这身衣服……似乎都不能衬托舒二小姐的玲珑身材了呢。”
所以,凭着这以往的惯例,舒荷扑在舒匡怀中,哭的那叫一个ฐ委屈可怜。
因为自从夏之荷和戏子之ใ事被现之后,她们母女俩就被打入偏院了,舒荷也从此再没叫过舒匡‘爹’的。
然而,舒荷还是看到了她,不禁笑着对夏之荷说,“娘,跟荷儿到เ这边来洗脸梳头好吗?”
李嬷嬷从房里出来,就看到了这温馨的一幕,母女俩肩并着肩靠在角落里,面含微笑的哼着小曲,不禁有些眼眶热。
叶纤纤获准,当即颔示意,温柔安抚,“皇后娘娘放心,民女定当竭力为八皇子诊治。”
那ว么,纵然得宠,但是,未来的一国之主,也将会是慕容景澜。
“她们两个,本小姐要带走,你们可有意见?”舒荷问,不过眼底邪恶的神色告诉这几人,如有意见,也要保留แ,不然--活埋灭之ใ。
嘎--二梅子憋气的青紫色脸庞刹那间变得通红,猪肝的颜色一般。
“大胆,竟然敢挡?你知道本世子是谁吗?”马上的男子厉声喝道。
“吁……”男子的声音,有些冷硬猖狂,“哪里来的小乞丐,竟然差点惊了本世子的马,该死。”
“舒荷,你对她做了什么?”慕容景澜森冷的问。
“贱人。”舒柔何曾被她这样骂过,当即也忘记慕容景轩在场,忘记了要在他面前表现的温柔贤淑了,抬手便想扇舒荷的脸。
啪,又是一声脆响,叶纤纤美丽的侧脸被打偏了过去。
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舒荷便淡淡一笑,“行,本小姐就卖纤纤姑娘一个面子,不予这些人计较。”
“凌斯寒,你向我保证,以后不找别的女人。”舒荷怒气冲冲的向他着最后通牒,同时,双手的关节被她捏的咯咯作响,俨然一副,他敢拒绝,她就一拳打碎他牙的强悍姿态。
舒荷清澈双眸微微一眯,散着暴戾而危险的光芒。
舒荷艰难的爬起身,想要离开,却不料,这时,筵席上又响起了一道声音,“四哥,纤纤受了那么大委屈,怎么能平白放过这个女人,依弟看,今天咱们好好惩罚下这个女人,就当是给纤纤的生日礼物,怎么样?”
舒荷垂下了头,心理很是酸楚,这种不堪的境地让她进退两难,唯有独自承受这番๘屈辱。
二夫人一见自己้的女儿,那张狰狞的脸顿时柔和了不少,尤其是看着女儿青春美丽,再看着跪在地上的舒荷惨兮兮的模样,比路边的乞丐还不如,心里更是一阵得意。
二夫人一边骂一边打着,啪啪声至此不断从这个屋子溢出。
“呵,怎么可能呢?”舒荷不由讪笑两声,自古以来,她最恨两种人,一种打骂女人的男ç人,一种连女人卖肉的钱都想赖的人。
虽然,她不是来做那下流事,但是,这是什么地方?这里的女人都是些什么人?她们出卖出卖灵魂,只得那一点点的肉资,她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坑她们的。
“那ว就好,五百两ä,姑娘觉得意下如何?”花老鸨突然伸出一只手,一口价就将玉扇卖了。
舒荷惊愕,“你穷疯了吧?”
“多了?那ว四百八十两?”花老鸨面色一僵,忙自动的降低了价格,话说,三月未曾开张,她们这醉仙楼早已撑不下去了,若不是姑娘们闲来刺绣卖钱,只怕现在连稀饭也喝不上了。
所以,这花老鸨此刻疾病乱投医,也不管舒荷是男ç是女,反正只要她肯出钱,什么都行。
舒荷一头黑线,不禁白了花老鸨一眼,悲催呀,怪不得玉扇女娘们摆着一张臭脸,她貌若天仙,却沦落至此,自然心情好不到哪儿去。
五百两?亏花老鸨开的了口,就算是五千两ä,舒荷觉得这样的女子,她也不敢亵渎呀,说实话,第一眼就觉得,玉扇身上除了清冷之外,还有一种让人不敢轻慢的高贵与优雅,这也是她真正让人着迷的地方。
“这样吧,花妈妈,玉扇姑娘的事我们以后再提,今天我来是有别的事情。”舒荷整理了下情绪,慢条斯理的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一向花老鸨陈述。
花老鸨听罢,沉吟半晌,方犹疑的问,“你是说教她们跳舞?可……姑娘为何这么做呢?”
“呵。”舒荷轻轻一笑,拍了拍花老鸨的肩,样子有些痞痞的,“花老鸨,你放心,事成之ใ后,这银子绝少不了你的,还有……你这醉仙楼的生意,我包了,本姑娘今儿就把话给你撩下了。不出一年,这醉仙楼和对面的倾城色定然会掉个个儿。明年的这个ฐ时候,你看着吧,醉仙楼绝对会成为庆隆街的第一青楼ä,成为行业的翘楚,业界的奇葩,到เ时候,花老鸨,你就天天躺在被窝里数银子吧。”
好吧,尽管对舒荷说的半信半疑,但是一提到เ躺在被窝里数银子,花老鸨立刻财迷了心智,忙不迭的点头应了。
“好,就这么定了,那我这醉仙楼的姑娘们可都交给舒姑娘调教了。”
“好说好说。”舒荷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这老鸨子还挺单纯,嘿嘿,不过,她倒是真的可以拿这么一家妓院来练练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