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呆︰“谁?”
“唉,现在,变成两个失去自由á的人了。”
“那么,你拼凑的结果是”
“讲讲看。”
我摊了摊手︰“十分抱歉,但在当时的情形下,我无法知道是朋友还是敌人。”
最后出来一个ฐ身形瘦削的中年人,他穿著一身十分挺括的西服,他来到我的面前,伸出手来︰“我是平东上校。”
而“灵魂”则直趋我的身边,厉声道︰“怎么一回事?你说,怎么一回事?”
是以我附身拾了起来,放入袋中ณ。
他一定是一个拍惯桌子的人,因为ฦ那一下拍桌子的声音十分大,打断了我的话头,他满面怒容︰“你竟敢侮辱我们伟大的领袖!”
“灵魂”有点愠怒︰“为甚么?可以在瑞士最著名的银行,替他开户口。”
那气窗是通向另一边走廊的,那条走廊十分短,尽头处是一扇门,而在那走廊的口子上,却竖著一块警告牌,上面写著︰任何人不经特别准许,不准接近。
在那块警告牌之前,有两名手持卡宾枪的兵士守卫著,他们离我,最多不过四码。
但是,他们是背对著我而立的。
而且,他们只是站著一动不动,我等了约两ä分钟,便开始行动。
我的身子,慢慢地从气窗中挤出来。
我必须十分小心,小心到一点声音也不出来的程度,身子几乎ๆ一寸一寸地从那气窗之中挤出去,等到เ我的身子,终于全挤出了气窗,我的左ุ手拉住了气窗,然后,手一松,身子向下沉。
在将要落地之际,我身子屈了一屈,落地时的弹性增加,没有声音出。
那两位士兵,仍然背对著我,站著不动。
我面对著他们,向后一步一步地退去,那条走廊只不过十码长,我很快便退到了尽头的那扇门前,我反手握住了门球,轻轻地旋转著。
那门居然没有锁,我轻轻地旋著,已将门旋开了!
我连忙推开门,闪身进去,又将门关上,总算逃过了那两ä个卫兵,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到了甚么เ地方,但是我却至少已独自一个人,可以仔细考虑一下逃亡计划了!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身后,忽然响起讲话声。
我还未曾转过身来,心中ณ以为暂时安全,背后忽然有人讲话,我的狼狈可想而知。
一时之间,我几乎ๆ僵住了,连转身也在所不能!
而在我身后出的声音,却以一种十分不耐烦的声调道︰“甚么时候开始,我还要等多久?”
等我定下神来,听得他讲的是这两句话,不禁呆了一呆,因为,我实在不知道那ว是甚么意思。
而那人却一直在重复著这两句话,他不住地在问我︰“我要等到甚么时候?”
我缓缓地转过头来,那是一间陈设十分简单的房间。
那房间几乎可以说没有窗子,光线相当幽暗,它只有四扇五寸高,三寸宽的气窗。
那个和我讲话的人,他坐在一张单人床上。他虽然坐著,但是可以看出他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他穿著一件病人穿的白衣服,头剃๙得精光,连眉毛也全剃光!
一个头和眉毛全剃得精光的人,看起来自然十分滑稽,我望向他,他也似乎觉得有点不对。
我们两人对望了片刻,我拚命在想︰这人是谁?他是甚么身份?
但是我却想不出他是谁来,然而他既然是住在守卫森严,非经特别许可,不准擅入的地方,应该是十分重要的人物。
然而,从这间房间的陈设,以及他所享受的待遇来看,他显然又不是受重视的人物!
我正想出声相询时,他已然道︰“你,你是谁,你不是医生,是不是?”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医生。”
那人叹了一口气︰“原来还没有开始,还要我再等下去?”
他一面说著,一面脸上现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来。我心中的好奇心实在到了极点,是以我忍不住的问道︰“你是在等”
我只问了四个ฐ字,便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我现那个人精神恍惚,根本没有集中精神来听我的讲话。
接著,他伸手在摸他自己้的脖子,在不断地摸著,而也在那一刹้间,我的心头陡地一亮,我完全明白他是甚么人了!他就是“那ว个人”!
他的头将被切下来,他的身体,经由手术和主席的头连结在一起,供给主席的头部ຖ以继续活下去的力量。
而他自己,则将只剩ທ下一个头,而失去了他的身体!
一想到这一点,不禁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战,我向前走了两ä步,将一只手放在他的肩头之上,他像是触电也似地抬起头来望著我。
我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得柔和,因为我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我问他道︰“你等得有点不耐烦,心急了,是不是?”
他却连忙否认︰“不,不。”
我苦笑了一下,指著他的头,又指著他的身子︰“你是自愿的么?”
他又道︰“当然,是我…………自愿的。”
我叹了一声︰“那么เ,你知道你自己将只剩下甚么?”
那人的面色,在阴暗的光线下,变得可怕地苍白,他道︰“我知道……我知道……
但是长说,我还会活著,是么เ?我还会活著!”
我在刹那间,实在不知道讲些甚么才好,我的喉间,像是有一大团泥堵著。
我呆了好久,才道︰“是的,你将活著,这一点我倒可以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