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带有薰香的信笺,白纸上有著雅致绢丽的字迹,简单写道:
将沾血的衣裳迅褪下,她穿好外袍就拉开门。
唉,优闲日子就要结束了喔……
唉。总管忧伤地叹了一口气。主子现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亏得你这般记挂著。拉著长袖拭泪,哀凄的语调说得好像人已经确定嗝屁了一般。
你很有趣。黑老头眉角一弯,皱巴巴的眼睑跟著下垂。我姓巴๒,这里的人都叫我巴爷;那边那个像只白熊的,姓戚,是戚爷。
干啥骂人了?旁边,一个极矮小的黑老头出声。昂打量著陌生的娇客,而後道:小伙子,你走在路上不会被人调戏吗?很认真的问题。
没。回了声,而後道:喜宝,你是不是受暑了?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嗓音依旧润雅,仿佛在这烈日下的一道凉沁清流。
一名丫头模样的小个子,本跟在轿旁四面八方地观察著,听到那叫唤,立刻紧张兮兮地胞上前。
漫画ฑ看了好多,一焦躁的时候就会想去租书店或书局乱逛,不过写稿的时候只看漫画,不碰小说。因为不想闲暇时还得面对字字字。
我死了一兆个脑细胞。因为被角色完全摆弄。
有人的交谈声传来,不是很清晰。跟著,脚步声接近,一个官兵模样的人手里端著木盘,走到她的牢房前,拉著锁门铁链敲向栏杆。
吃饭!
她没有立即反应,官兵不悦,更用力地敲打著,刺耳的噪音回绕在空荡的监牢里,令人头皮麻。
祖言真抬起脸,只是木然。慢慢地爬向门边的木盘,她拿起碗,也不管上面放了筷子,直接抓起里面的饭菜就吃。
那官兵嫌恶地道:
你这红毛鬼,该不会是喝人血的吧?跟野兽一样。
她猛然狠狠地瞪著他,淡色的眸子闪著怪异的忿怒,那官兵吓了跳,想起传言外族人的眼睛多有诅咒,霎时噤声。
祖言真收回目光,并没有加以吵闹,饭菜弄得双手油腻,她依旧是大口地吃著。
官兵啧了一声,正要走开,却看见前方有来人,立刻跪下行礼道:
大人。
来者是一名六七十岁左右的男ç子。只见他挥了挥手,那ว官兵就退了下去。
随行护卫搬了把椅子放好,严嵩拉起袍摆坐下,睥睨著用手吃食的祖言真。
你倒有趣,一般人受了刺激,会不吃不喝好一阵子,可你这女山贼却恰恰相反,像个饿死鬼投胎似的。他道,眼底带著轻视。
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饭馆?
她置若罔闻,毫不理会,专心地吃。
大人在跟你说话,听到เ没有!一旁护卫用刀鞘扫掉她捧著的食物,怒斥道。
她停是停了,却还是不一语。仅用手撑著地,维持同样姿ู势。
严嵩笑道:
你很恨吧?居然被背叛了,他在外头锦衣玉食,你就被关在这儿暗无天日,怎么เ?是不是很想一刀杀了他啊?
她似乎颤了下,严嵩见她有所回应,更是不怀好意。
真是可惜,要怪就怪你识人不清,错信小人。搧风点火著。
她抵在地上的拳头紧握著,仿佛要捏碎什么。
严嵩在心里冷笑。
你是没法活著出去了,就在这儿待一辈子吧。他起身,临走前不忘补充:你们赤焰寨还真是恶名昭彰哪,光是逮住你这个少主,就给他带来不少功禄,我就代他,多谢你了。
极尽讽刺地说完,他笑了几声。在经过看管官兵身旁时,命一旁护卫递了锭黄金给他,并低声嘱咐:
十天後,找个机会假装ณ放走她。
官兵一呆,不明就里。这么大费周章抓来,又要放?
严嵩只用著极低的音量道:照做。
是。只得领命。
在步出牢门之前,他回望了一眼。面上表情煞是狠毒得意。
再也没比背叛更让人愤恨的了,虽然好像有人从中予以阻扰,使得他无法再加诬陷将邢观月问斩,不过,一旦他被逐出京师,届时,不论他逃到哪里,都将被人擒杀!ำ
一甩袖,他移步而去。
牢间,祖言真只是垂著。
她紧紧地握著拳头,全身轻颤著。瞪视地上那抹月光,良久良久,她抓起地上的石块,用尽力气地朝窗外扔去。
丢不到那ว明月,也无法宣泄她心中涨满的怨怒。
她昂望著好一会儿,喃道:
可恶……真是可恶……
可恶!
她的低语,被风吹散,只能融进黑暗之中。
ooo
邢大人,别来无恙啊。皇宫内院中,严嵩假意巧遇,带笑问候著。
邢观月行礼,轻嗯了一声。
将他沉默的态势解读为阴郁灰败,严嵩好心地微笑道:
又来面圣?明知故问。
是的。他也仅是简单地回了一句,眼神却似好远。
皇上身体不适,邢大人又是无缘面见龙颜了。他已经被当成和盗贼勾结的贼臣了,现在才想求皇上,已经太迟了。严嵩在心里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