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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无处藏身

再返回来说说书,我觉得很多小说缺乏一种张力,一种爆力,虽然冠着级、特种、至尊的书名,但一点感觉不到力量的存在,尽是低层次的yy,警察不像警察,大哥不像大哥,官员不像官员,特种兵更不像特种兵,主ว角配角智商情商为人处事都像中ณ学生,作者缺少积累,缺少体验,缺少观察,闭门造车,疲于更新,很少有人想到去创新,去描绘别人没描绘过的场景和群体,我很着急。

又有一回,在医院急诊科见到车祸家属,那ว是一个中年农村妇女,或许她只有三十出头,但蓬头垢面衣衫破旧,看起来像是五十多岁,她哭的撕心裂肺,因为丈夫重伤,正在抢救,她拿出一个手机来给亲戚打电话,但我想这样处于贫困线上的人,亲戚们也未必能ม帮得了她,走廊里很多人在看热闹,静静的看着她,眼神里尽是同情,她喋喋不休的哭诉着,将来怎么เ活,还有两个孩子要抚养,我觉得很难过,想把身上的钱都给她,但我没有这样做,因为ฦ我知道救不了她和她的家人,有党,有政府,有红会,他们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又有什么能力去做。

他们为什么要绑架那个小女孩,刘汉东并不关心,他现在自身难保,绑匪的同伙分明是警察中的败类,他能迅运走受伤的两名劫匪,说明一直有人在后面跟踪……想到这里刘汉东脑子里灵光一闪,这帮人分明是要嫁祸ຖ给自己้。

昨天的淮江晨报上有一则ท消息,说不久前在郊区猥亵杀害年轻女乘客的黑车司机某某被起诉,或被判处死刑,刘汉东没有电脑,手机不能上网,报纸是他惟一的消息渠道,这则不经意看到的新闻出现在脑海里,让他迅联系在一起。

刘汉东不敢相信警方的侦破能力,撞毁的汽车是自己้的,带血的匕上有自己的指纹,拒捕逃亡的也是自己,跳进淮江也洗不清,绑票຀加上杀人,妥妥的枪毙死罪。

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那ว辆报废普桑是自己้花五千块从小修车厂买的,黑市交易连身份证也๣没出示ิ,大架号无从查证,车牌照ั更是花四百块买的假货,警察想从这些线索入手查到自己的身份并不是很难,但起码需要一些时间。

没人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即便是找到被绑架的小女孩也于事无补,因为她很可能ม没见过绑匪,或者不清楚绑匪有几个人,自己难保不被她误认为是坏人一伙,若非这样,她就不会逃跑。

火车继续向东行驶,警察们如果不傻,一定知道自己扒车逃跑的,车上并不安全,刘汉东瞅了个机会跳了车,沿着火车道慢慢往回走,天开始下雨,越下越大,天际有闪电å划破夜空,紧跟着是滚雷阵阵,附近有一座涵洞,每到เ晚上躺满了拾荒者和无家可归者,淋透的刘汉东走过去,在涵洞下找个空位置坐下休息。

旁้边睡着的老头爬起来盯着他看,夜幕下眼镜片闪着幽光,刘汉东有些警觉,往后挪了挪,那人问:“受伤了?”

“嗯。”刘汉东不想多说话。

“消消毒。”老头递过来一个250毫升装的二锅头白酒。

刘汉东接了,掀起衣服淋在腰部ຖ伤口和右手上,酒精的刺激疼得他猛地缩了一下,老头从自己被子里扯出一坨棉花,用打火机点燃,示意他别ี动,一把按在伤口上,很神奇,血竟然止住了。

“谢了,拾荒的?”刘汉东道。

“上访的。”老头转身躺下,又睡觉了。

天不亮的时候雨停了,刘ถ汉东从涵洞离开,外面道路泥泞难走,他走了很久才搭上一辆进城的私人长途客车,花了五块钱到长途客运站,转乘公交车回到เ自己租住的房子,这是一栋六十年代的四层筒子楼ä,刘ถ汉东住在西头顶层,夏天酷热难当,厕所是公用的,经常堵塞,惟一的好处是房租便宜。

房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两套换洗衣服,一床被褥,被子是刘汉东的妈妈亲手套的,他估算警察不会这么快找上门来,所以想把自己的东西拿走。

刚把被子叠好,楼ä道里就传来密集的脚๐步声,早上八点出头,楼里不可能来这么เ多访客,他探头出来,看见下面楼梯上一群男子鱼贯而上,一水的黑t恤,板寸头,金链子,一看就是混社会的。

刘汉东直觉这些人是来找自己的,筒子楼只有一条楼道无法逃命,他住的这间屋窗户装ณ了铸铁ກ栏杆出不去,唯一的通道是上天台,顺着排水管或者防盗网爬下去,可是出来一看,通往天台的铁ກ门挂了一把大号三环铁锁,此路不通。

混混们已经上来了,看见刘汉东之后,慢慢拿出了包在报纸里的长刀和镀锌钢管,一言不走过来,刘汉东后退几步,从自家门后抄了一把大号扳手猛冲过去,他知道此时不拼命,就没有命可拼了。

对方没料到เ刘汉东这么生猛,连退了几步,但后面的人还在继续上,领头的彪形大汉用刀指着刘汉东道:“剁死他!”

刘汉东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幅画面,自己被砍成一堆残肢断体,妈妈在旁边痛不欲生,一瞬间他浑身充满了力量,瞥一眼楼下,猛然扑过去,将那ว彪形大汉撞向栏杆,六十年代的老楼栏杆早已腐朽不堪,在大力撞击之下断裂ฐ,那ว人从四楼跌下,刘汉东紧跟着他一起跃下,两个ฐ人重重摔在下面水泥地上,有了人肉垫子做缓冲,刘汉东依然摔得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直响,回头看去,楼上那帮人正狂奔下楼,其中ณ一人从腰间拔出了手枪。

“砰砰”两响,第一子弹打在水泥地上溅起一团碎渣,第二子弹打在刘汉东后背上,就感觉被火烫了一下,不很疼。

身下的彪形大汉口鼻渗血,纹丝不动,刘ถ汉东爬起来就跑,奔到楼前就见远处两辆警车疾驰而来,赶紧ู掉头跑,他搬到这里住的头两天在附近转悠了好几圈,地形摸得很熟,很快就钻进了卖鸡鸭青菜的早市๦,摆脱๳了追兵。

后背中了一枪,现在开始疼了,刘ถ汉东从路边晾衣架上扯了件衣服披上,在人流中穿行,跳下四层楼那一瞬间的勇气已经消เ散,现在是深深的后怕和疑ທ惑,先前绑匪要杀自己还能ม想通,今天还穷追不舍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一个小女孩从面前经过,刘汉东忽然醒悟,绑匪肯定以为那个ฐ肉票被自己藏起来了,他们不是来杀自己,而是来找人的。

无端被卷入一场突如其来的案件,刘汉东觉得自己的运气坏到了极点,眼下谁也指望不上,要活命,唯有靠自己。

他走到一家卖烟酒的小铺前,看到公用电话,想到昨天还没给妈妈打电话,犹豫片刻๑,他还是打了一个电å话,是继父接的,刘汉东直接挂掉了。

丢下一块钱硬币,刘汉东拿了一张淮江晨报直接翻到เ八版案件聚焦栏目,依然连载着黑车司机杀人案的后续,没有昨夜案件的任何报道。

晨报案件聚焦栏目的记者平时闲的蛋疼,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都要报道,昨夜这么重大的案件居然不报道,只有两个ฐ可能性,一是警方แ仍在破案不想扩大影响,二是有人把案子捂住了,就像那两个凭空消失的劫匪一样,这事儿的水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得多。

后背刺๐疼,刘汉东伸手摸了一下,子弹隐隐在皮下并未深入,想必是六-四小砸炮的威力太弱,流血很少还能ม坚持,刘汉东决定到昨夜案现场去看一下,兴许能现蛛丝马迹,还是那句话,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路边停着一辆不起眼的奇瑞轿车,车上积满灰尘,起码一月以上没人动过,刘ถ汉东将钥匙串握在手里,防盗门的四棱钥匙尖从手指缝里伸出,走过去一拳打碎车窗玻璃,钻进驾驶座,拿下仪表板下的挡板,扒拉出几根电å线来,找出两ä根一擦,汽车动了。

半小时后,刘汉东来到了昨夜案地点,道路上依然车水马龙,尘土飞扬,挖土机轰鸣着,头戴安全帽的工ื人来往穿梭,一派繁忙景象,撞毁的普桑早已被拖走,现场看不出丝毫生过车祸的痕迹。

刘汉东把车停在路边,下车观测现场,他打量着那ว堆水泥预制板,昨晚后座上想绞杀自己的家伙甩出去,脸被钢筋贯穿,但并没有当场死亡,想在短时间内救走他几乎不可能ม,因为ฦ贸然拔出会造成二次伤害,除非……把整个预制板抬走,他再次观察,这一堆预制ๆ板比其他堆积预ไ制板要少一块,自己的猜测没错,对方具有在短时间内动用工程机械的能ม力,兴许这工地上都是他们的人。

再看周围情况,现在是夏末,树木繁茂,庄稼茂盛,不远处有一个村庄,人在黑暗恐惧无助的情况下一定会向着光明的方向走,编织袋里的女孩很可能在那村庄里。

刘汉东回到เ车里,正要动,忽然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上有个人,急转身,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正盯着他。

是昨晚那个ฐ女孩。

踏破铁ກ鞋无觅处,要找的人竟然送上门来,刘汉东抑制不住的激动,他一边动汽车一边说:“你得帮我作证,不是我绑架你的,别害怕,我送你去派出所。”

女孩一听派出所三个字,立刻露出惊恐神色,猛摇头。

刘汉东一脚刹้车停下,问她:“你家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女孩依然摇头,看起来焦灼万分。

“这也不去,那ว也不去,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叫什么名字,你会不会说话?”刘汉东怒道,这女孩怎么เ问都不说话,真急死个ฐ人。

女孩依然摇头。

刘汉东明白了,这女孩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