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这只是直接的原因罢了。”
“我看问题可能不是很严重，但是也乐观不得。我刚换班下来，正准备走，出门时遇到急诊，上来帮了把手，结果现却是他，真是让人难以接受。”他一边说一边翻动着自己的手机，不时在那ว屏幕上看上几眼。“怎么还不回复。”
“有急事吧？可不是说快就能快的。这一来有规定，二来我胆子也小，不敢。刚才我还看到一个人，车子直接冲出路去撞在石柱上。如果不是他幸运，挤扁了的是副驾驶位，我看肯定是要死了。”司机说这话时可能是出于无意，在我听来却十分别扭，也暗自祈祷他说的那ว个“幸运”的人不是奚望。
我微微一笑，“真正的朋友是不会那ว样做的。所以，凭你自己的感觉去判断，什么样的人才是你真正的朋友。另外还有一点是最重要的。”
李司铭默默点着头，“那我以后该怎么办？”
“但是你回绝了。你是怎么เ回绝的？”
“还没有说刚才你从我身上现了什么。”他把笔放在桌子上，直直看着我。
“他很快就会进来的。”紫ใ琼的话说得很肯定，但是头却抬都不抬一下。我还想再问她个ฐ为什么，就听到了外间的敲门声。
我很无奈地走到เ办公室，整理着放在桌上的各种书籍和昨天翻得乱七八糟的报纸。我当然也很希望能够遇到第一个病人，也害怕遇到第一个病人。因为我对自己都没有把握，毕竟这是一个ฐ完全没有基础的开始，而且，现代人对于外面所写的“心理咨询”和“精神分析”有多大的认同，还是个未知数。大半个上午已经过去了，我的动作还仅限于翻看那ว本最新的《心理科学进展》。“就说过一周之内不可能有人进这个门。”我的话听起来更像是抱怨，当然抱怨的只能是自己้。
“什么意思？”我问。
他们很简单地握了手。感觉紫琼不适合参加我们三个的聚会，我没有提出让她同往，只是草草交待了一下就离开了。
雨的凉意似乎从关着的窗户也能渗透进来，我就那ว样在窗前站了很久。
“哟，云天。怎么，下雨啦？”小凯被随之而来的雷声惊醒，“你怎么站在这里，刚才一睁眼，手机这边的光一闪，吓了我一跳。”他的话里能听出明显的睡意，翻了个身，背对了我。
“是我给他吃的药片，一大把药片。”他手上的烟猛地亮了一下，然后又暗下去，接着我听到เ了一声叹息。在烟头的微光下，他的动作显得很从容，如同在讲述一个遥远年代的故事。不过他先前的那句话却足以让任何一个人震惊。我无心再去观察眼前这个影子，“你……”我试着放松自己，“在说什么呢，别开这种玩笑了。”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想你还记得那个梦的内容。”
“是，我记得很清楚。”我喝了一口酒，“后来我得出的结论是，你的生活中有两个男人。你不知道该怎么取舍。”
“是。”小芸的表情很僵硬，像是在回忆什么事情。“但是你并不知道，其中一个就是奚望。”
我沉默着不作声。自己并不希望听到这句话。刚想问她现在是不是还是那ว样，她却开口了。
“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你不是和奚望在一起了吗？”我很奇怪地问。
小芸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那只是因为ฦ当时另一个人不在这个ฐ城市。”
我把酒喝了个精光，然后很重地把杯子放下。“奚望知道？”
“他知道一点，但不是全部。”
“所以你才以为，他这次出事是因为你？”
小芸点点头，眼里闪着泪花。
“对此我没法给你任何建议。个人感情取舍不在心理咨询的范围之内，我也没有权力去干涉。做为朋友，我只能很负责地告诉你，奚望的事故和你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和他提起过给你释梦的事情。这点上你倒可以放心。但是，”我停顿了一下，看着空空的酒杯里映出的扭曲了的事物，“从我个ฐ人来讲，我很讨厌做你那种梦的人，真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想我该走了。”
小芸伏下身去低低地抽泣着。我没有安慰她，因为我的心里很乱。在那一瞬，我突然觉得奚望有点可怜，尽管在很多人看来，小芸的情况是很正常的。
很晚了，路上的车辆也少起来。我一个人走了很久，直到看到เ自己的诊所。
还有一束微光从窗户里透出来。直到我开门时出声音，那光才灭了。应该是紫ใ琼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