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很孤立。我很想有朋友陪同但是我办不到。有时候同学聚会，我是最受冷落的一个ฐ。我觉得他们都容不下我这个人。这让我很苦恼。”他的话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逻辑，因为每个人内心此时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烦乱。
他的话中带着一些懊恼，也有些压抑。我问：“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宣传？我倒是也想。心理咨询所怎么宣传？去电视台赞助个什么เ片子，在屏幕右下角弄个小广告？那我直接就破产了，没那么เ多钱。事情总没有想的那么简单，还是慢慢来吧。”我转向奚望，“你怎么เ看？”
“当时是学过了，不过现在三个人坐到一起，你是专家。所以让我好奇想，问问。”
奚望也是我的大学同学，去年刚刚到เ上海。原来我和他的联系并不多，关系却还不错。总觉得这个ฐ人有些怪怪的，可是又说不清楚，像是在他心里隐藏了什么，那种神秘让人联想起蒙娜丽ษ莎的微笑。
我当然可以理解产生这种变化的原因，或者某一天我也会如此。“不能那么比。”我说，“你的房子是买的，我的房子是租的。买和租是两个ฐ概念，一个是自己拥有财产，一个是当寄居蟹，缩在别人借给你的壳子里。”
可能她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å重性，再也没有多问一个字，跑着去拨电å话，然后进了制剂室；值班医生也开了门，我什么也没说拉起他就往病房里跑。
虽然有心理准备，我还是觉得脑แ袋里嗡地响了一声。他说的是真的，完全是真的！虽然现情况给他的生命带来了一个挽救的余地，但是我却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生存的机会。因为并不是每次抢救都可以成功的。
“呵呵，”我笑了出来。“为事业打拼的过程。家里人都还好吧？”
“他们……”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还可以。”
5
“可以开始了吗？”我问李司铭。
“好的。”他很平静地回答。
“刚ธ才我们已经说过了很多问题。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很认真地回答我每一个ฐ问题，我不希望出现假的信息。那么，”我抬头看着他，“你毕业的时候，有没有经过什么暗箱操作才找到现在的工作？在这个过程中你有没有侵犯过你同学的利益？”
“没有。”他回答得很肯定，“我不想像他那样，我要一切靠自己้的，我要用自己的能力去打拼，用自己的努力换来今天所拥有的一切。”
“刚ธ才你说的他，是指谁？”
“是我的父亲。”
“能具体地说一下吗？”我问。
他抬头看着我，眼中ณ又出现了开始的那种警觉。“没关系，我只当是在听一个故事。”我尽力想让他相信我。
“父亲是一个贪官，他在我十二岁的时候被抓起来了。”他的情绪显得有点低落，“那个情形我记得很清楚。几个人走进来，他想跑，却被一下子按在床上。后来他被判了刑é，然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关系也越来越疏远。”
我隐约感觉到这其中的事情必然和现在他的心理问题有关，于是又问：“能详细说说吗？”
“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只记得他被抓起来。后来母亲就不断地哭，骂王叔叔。”
“那么那ว个王叔叔是谁？”
“他是当时我父亲最好的朋友，两个人就如同亲兄弟一样，父亲的所有事情他也都了解地一清二楚。就是他出卖父亲告的状，等父亲被抓之后，他很快就取代了父亲的位置。这个混蛋！”李司铭突然激动起来，抓起茶几上一只水杯摔在地上，“就是这种朋友！我长大一些才明白，他不过是为了让自己高升！连朋友都不要，只要自己的前途，这个混蛋！”
“你冷静一点。”我向紫琼示意，她过来收拾了一下。这段时间里，李司铭的情绪慢慢平息了下来，“对不起，太激动了。”
“没关系。可以理解。”我叹了口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那以后的时间里，你的母亲一直在咒骂你那个王叔叔，而且不管是不是当着你的面。”
“你说得没错。”他的声音有点梗，“她像是得了精神病一般，每天念念不休，直到我上大学之后，因为见不到我的面，对我的担心让他变得略好了一点。”
“这件事就是造成你目前状态的最根本原因了。从最开始，你说即使成为朋友，也很难保证哪一天会背叛和出卖。就是这种忧虑让你一直不敢在朋友面前表白内心。小时候父亲被捕，母亲不停的唠叨给了你很大的影响，在你的潜意识里极力排斥着朋友之ใ间的倾诉，因为你认为，如果不是那个王叔出卖了你父亲，他就不会被抓。但是为ฦ什么你会在毕业之后表现得这么明显呢？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你才拥有了自己的事业。你对自己的工作现状很满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