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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四仙的话

其实我就是傻蛋,可以说,在西游村没有比我二狗再傻的的人了!

也就在我爹被打村人都瞧热闹这件事情上,我算是把村里人看透,也算把中国人看透了,什么仁义礼ึ致信,良心良知道德,什么肝胆相照两筋插刀,什么为了爱情山盟海誓海枯石烂,我看全是狗屁,都是唬人的假话。

拐子叔不愿再想了,他觉得自己对西游村的事无能ม为力,想也๣是白操心。

我真嫉妒高凤兰呀,嫉妒得我真期盼让她也变成我,也让赵主任压上一回,不,应该让赵主任压上一千回一万回。

我瞅一眼王寡妇,觉得这女人别看生过七个孩子,可却显得风韵犹存。我当时想,等我吃好喝好我就亲你这个寡妇,谁让你死了丈夫了呢!凭我对女人的了解,像王寡妇这样死了丈夫的女人在夜里往往有睡不着,总想干点儿什么,但到底要干什么,她们常常又说不清楚。但咱知道她们想干什么,所以我就打起了王寡妇的注意。可也๣就在我产生想趁机睡一回王寡妇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眼前一亮,仿佛有一簇电光刺过来,直扎我的眼睛。

就是这两个女人,把咱引上了睡女人的道路,也知道女人无论多么เ恨你怨你,只要你把她弄到床上压在身下,她们就会不再恨你怨你了。这是咱总结的经验,而且这种经验咱百试皆爽,简直如同数学里面的定理公式。

看见者无຀义แ的表情,我有些悔啊,悔不该背叛陈二狗,害得陈二狗不但改变了以往的性情,而且还成了西游村的梦游者。

由于者无义待我如此不好,不讲恩爱,我便想到了死。可死是需要一种勇气的。开始我没有勇气,我也不想死。我常常想,人要是一死就什么เ都没了,还是忍气吞声活着吧!再有,我的小丫才三岁,乖巧可爱,谁见了谁都喜欢,说小丫长大了一定聪明有出息。为了小丫ฑ,我也应该忍受者无຀义对我的折磨。可者无຀义这个的真是无义啊,他经常打我还不算,每到夜晚睡下了他还要盘弄我,在我的身上颠呀狂呀,还让我叫,说你这个ฐ,得你舒服不舒服,你给我叫,你给我大声叫。我不想叫,我怕被村里人听见了,会说我荡。我咬着牙,说无຀义แ你小声点儿,让外人听见了多不好。谁料者无义这个的抬手就给了我一耳光,骂着说你装ณ什么正经,你这个破鞋,骂完了便从我的身上滚下来,用脚狠狠地踹我的裆ด部,踹得我妈呀“叫了一声”。我这样一叫,者无义这的就又打我的耳光,说你叫啥,你叫啥,继而便又爬到เ我的身上,一下一下冲撞我,疼得我真想立刻就死了,再不遭受这种凄惨的折磨。

我拿绳去上吊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时候每到夜晚,村街上就没有人了。你只要拿一根绳走出村,就不会有人再拦你。我之所有回西游村来死,不为别ี的,目的就是想西游村是我出生的地方,是我的故土,我不想离开故乡去做个野鬼。

可我没想到的是,我刚ธ把自己吊在一棵歪脖ๆ子树上,就被三个孩子救下了,使我又回到了阳世。

当时我醒来后,现救的三个ฐ孩子是西游村的猴子、朱八和沙王他们,我简直快被气死了。因为这三个ฐ孩子在我的眼里根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他们偷鸡摸狗,打架斗殴,被他们这种人救了,他们会到处宣扬显摆,说我的命是他们救的,那岂不是我就欠了他们的人情。

可这时候我也对自己的寻死有些后悔了,我当时想:“者无义你对我无情,也就休怪我对你无义แ,”你不总骂我是吗,今后我就当让你看看。

我是被猴子和朱八抬回西游村的,我娘得知我上吊寻死去了,先是没有说啥,等到เ猴子和朱八他们一走,过来扶起我,说我的好闺女,都是娘当初害了你,现在娘知道错了,今后你想做啥娘都不会再管你了。听了这话,我的泪开始在脸上流,流得我眼前一片朦胧。

天亮了,我的眼睛也哭得红肿了,红得就像一枚烂柿子。这时候我妹妹七仙也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了,一见我的样子就说:“四姐,你又哭啥?我看你赶紧跟那个ฐ者无义离婚算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活人到处都有,你何苦受那个洋罪呢!”我妹妹七仙跟赵主任在一起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我猜想这一晚她没有在家,一定又和赵主任鬼混去了。我听七仙这样说,便瞟她一眼,说你也๣应该安分一些儿,别再去找那个姓赵的了,何况你还是老师呢!七仙听完我的话,把嘴一撇,说我的事你少管,我找赵主任咋了,他是真心待我好哩!

我不愿再与七仙理论,心想等吃完早饭我就去双庙镇,到那里找点事做。然而早饭刚ธ吃过,者无义这个的就来了。他一见到我就笑模笑样地说:“四仙,是我错了,我来给你赔礼道歉,跟我回家吧,今后咱们好好过日子。要是我再打你,就遭雷劈。”

者无义说这话时显得很诚恳,我的心就软了。想想者无义娶我也不容易,他为了娶我,可以说都花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我的心一软,就暗恨自己昨晚不应该做傻事,因此也就在者无义的甜言蜜语里跟着他回去了。

但是,这一次我又错了,者无义แ这个王八蛋把我接回家后,却失言了。当时我刚一进了自己的屋子,他就闩了门,转身便朝我的脸上扇了一耳光,说有本事你再回娘家呀,你就是走到天边也是我的女人。我看见者无义的脸丑陋得已๐经歪斜,嘴里呼呼喘着粗气。然后,这个ฐ王八蛋就把我按在炕上,狠命的盘弄,弄得我死去活来,直到我痛叫一声晕了过去。

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等我再次醒后,他又开始打我,并且边打边说:“你这个,你还学会了装死呢,你想让我奸尸呀!”一根擀面杖擎在者无຀义这个王八蛋的手里,擂鼓样朝我的身上落下来,打得我爹一声妈一声地叫。此刻我不在哭叫,我把牙一咬忍着,心想你者无义想打就打吧,打死我你还得给我抵命呢!正在我等待死亡的时候,者无义แ这个王八蛋却歇了手,说看你日后还敢往娘家跑不?老实在家呆着,夜里看我再咋,他扔下这句话后,便一摔屋门走了,只把我和女儿小丫遗在空荡荡的屋里。

我听见院门咣当一声响,便从炕上鼓起勇气爬起身,忍着浑身的疼痛抱起女儿小丫,从村后绕路又回到了西游村。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我去了十几里外的双庙镇,开始做起报复者无义的营生。

我所做的营生就是和任何男人睡,有我认识的男人,也有我不认识的男ç人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与不熟悉的面孔,我这是才现原来很多人活着都是人前是人,人后是鬼。我所以这么เ认为,是因为我在双庙镇做报复者无຀义营生的时候,那ว些熟悉的面孔不是队长就是公社的干部ຖ。当然,也有那个来我们西游村的赵主任。特别是有个叫段明贤的,也๣在西游村居住,而且还是学校教师,当他知道我在双庙镇做报复者无义แ的营生后,便也来找我,说四仙妹子,你的苦处我知道,你那男ç人真不是个ฐ东西。我听了他话,像获得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同情,便满心欢喜地对他说:“明贤哥,还是你们有文化的人理解人。”可这时被我称做哥的段明贤却笑笑,说四仙妹子,我听说你在镇上就想来看看你,我与你喜欢的陈二狗在村里是最谈得来的。

听段明贤提到เ陈二狗,我心里一酸,我说我这辈对不起二狗,只有来生了!

段明贤听我如此说,便显得气愤起来,说二狗这个人也真是个榆木脑袋,明知你真正喜欢的是他,可他却不真心喜欢你,活人哪有这么活的,真有些愧对你的心了。

段明贤的这席话使我很感动,说明贤哥这事也不能ม怪二狗,要怪只能ม怪我娘。她说二狗光会种田,几辈都不会有大出息,所以我虽喜欢二狗,二狗也喜欢我,但我娘๤瞧不起人家,咱也不能给二狗添麻烦,何况二狗家也确实在村里太没身份和地位了,这年月我要真的嫁给了他,也许会连累他呢!

我说完叹了下,叹得迷茫,叹得不知何去何从。段明贤听完我的话,说四仙妹子,我其实也是非常喜欢你的,你可能ม不知道,在你没有嫁人之前,我就想请媒人去你家提亲,谁知不久后你就嫁给了者无义。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回事,就对段明贤很感激,说明贤哥现在咱啥话都别说了,都是我命苦,才到了今天这地步,!段明贤见实在无活可说,便又笑笑,说四仙妹子,我今日来双庙镇,其实也是想来睡你的!

段明贤这么当啷一句话,使我像掉入了万丈深渊。我感觉人世间再没有我的依托了,有的只是人的虚伪和欺骗。我长叹一声,说谁让我干的营生被人瞧得入眼呢!

也就在我被段明贤压在身下之时,我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了,我想向段明贤这样的男ç人都来睡我,我还有什么เ可操守的,人咋活还不都是一辈儿!

于是,我就彻底不是原来的四仙了,也不是原来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