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准备结婚了?”
“可以,不过还有件事想告诉你,我下周准备把辞职报告递给daVy。”
一阵巨大的暖流涌遍我全身,我感到了温暖,同时又感到了害怕,我挣扎着,然而没用,我的挣扎似乎让他越来越兴奋,他把我抱得更紧了,他喘息着,喉咙里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他似乎无法控制自己了,他的身体向前倾,向我的身体压了过来,带着那股青草味和荷尔蒙味,他一点一点地向我的身体压了过来……
“怕我喝醉了?放心,我没醉,这点酒算不了什么,我清醒得很。”他说着身子向我靠了过来,他张开双臂,我被他拥在怀中了,他的怀里永远有闻不完的青草的味道和荷尔蒙的味道,很好闻,同时也充满了诱惑,让你舍不得离开。
sam要了杯鸡尾酒,是一种蓝色透明的液体,看起来清澈纯净,充满了诱惑。我要了杯果汁,颜色鲜红,有一种“日出江花红胜火”的美,不过喝起来倒不及它的颜色那样令人赏心,口感一般,有点涩,也许是我不懂得品,我平时喝惯了茶,舌头对其他液ຂ体都失去了好感。sam问我口感如何,我违心地说很不错,我不想被他看轻了,他那么注重品味的一个人,既ຂ然他选择九重天,就说明他欣赏这里的一切,包括喝起来有点涩的果汁。
我说他耍赖,这个ฐ不算数,他不认,说我当时没有申明一定要真正的东方明珠塔。我说他狡诈,他却说这不是狡诈,这是智慧,狡诈的智慧。
可是,sam轻轻抱了我一下就把我放开了,他果真“就一下”。我心里竟然有些惆怅。
“就一下,相信我,我不是小人。”
sam笑了笑,说:“你有时候太敏感了,其实没必要弄得这么紧张。”
saທm带我去了阿香蒂,一家令人感觉坐在教堂里用餐的法国餐厅。餐厅里人不多,环境很好,sam永远都这样在意氛围。其实我对西餐并没多大兴趣,可saທm喜欢。sam吃过饭了,于是坐在对面看着我吃。我有些不自在,胡乱ກ吃了点东西,究竟是什么味道没一点感觉。
我上了sam的车,cນd里正放着那《dReamcaTcheR》,单纯的音符,一尘不染的精灵。我对saທm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走吗?”我也笑了笑。
然而,我常在夜里做那ว个噩梦,我张着满是鲜血的手在黑夜里狂奔,血如潮水向我漫过来……
问紫鹃,妹妹的瑶琴今何在?
散步的老人,牵手的情侣,推着婴儿车的妇女,悠闲地在我面前走过,或看烂漫的樱花,或看碧蓝的天空,或看情人的脸,没人看我。我躲在树下,有花瓣在我眼前飘落,落在地上,落在行人的足下。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Judy,我随便说了个英文名。因为喜欢《似是故人来》里的朱迪·福斯特,于是把她的名字借来了。事实上我没有英文名,只有两个中文名,一个真的,秦雯,一个假的,秦非。
离开令人失望的“故园”,我决定去找点东西。
没一个客人注意我,要么在埋头吃饭,要么在谈自己的事情。旁边一桌坐了对青年男女,女的说她找了份工作,下周一就可以去报到เ了,语气中满是欣喜。
“你爷爷经营的是哪一行,和服装ณ有关吗?”
“没关,是药材。”
“你没机会从事服装设计了?”
“可能吧,当时我学服装设计家里人就很反对,我经过一番不懈的斗争才取得胜利ำ。”
“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很痛苦。”
“是啊,我的人生就此划上了句号。”
“别这么悲观。多吃补药,你可以活到一百岁。”
“别讽刺我了,活那ว么老干什么,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而已。”
“你有些消极。”
“一想到เ要回去坐柜台,天天开会,闻药材的气味,我头就痛,人就变老了。”
“没人要你穿长袍马褂拿秤,会有位师娘帮你号脉站柜台的。”
“你当我是许仙啊。”
“许仙也不错啊,白娘子貌美如花,性情温和,又会持家,你只顾过你的逍遥日子,万事不用操心,多好。”
“Judy,你怎么好像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伶牙俐齿,不这样冷嘲热讽人的。”
“你是要走的人了,不再是我的上司,咱们平起平坐,没有利害关系,所以和你说起话来就没什么前怕后怕患得患失了。”
“你真是一个狐狸精,我以前怎么没看清你的面目。”
“你当然没看清我,不然你会对我避而远之,不过我可没勾引过你。”
“是我自愿让你勾引,可你看不上我。”
“我没那么清高,是你身后早有了师娘。”
“恨不相逢未嫁时。”
“真酸啊。”
“我也觉得酸,牙齿都要倒了。哈哈!”
sam笑了,我也笑了,sam的眼眶有些湿润,我的喉咙有些堵,我突然有些舍不得他。
然而不是我舍不得他,他就可以留下来,他终究是要走的,daVy已经在他的辞职报告上签了字,我知道sam离开公司后,我会有很多孤独,会有很多寂寞,但不会有顺风车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