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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海面异像

飞机上钱小琪一个劲儿的埋怨聂音音。

还没洗完脸຀,就见钱小琪睡眼惺忪的走了过来,昨晚这丫ฑ头又出去狂欢了,不知道几点才回来的,不过看她那对熊猫眼,最早也不会早ຉ于两点。

“我可没有!”还没等她说完,那女人就打断了她的话。“想当初我和你爸没离婚的时候,他一个月才挣一千多块,光是一个开颅手术花了我多少钱?还不都是我娘๤家人给垫上的,你说说,你们老李家是出钱了还是出力了?后来又买房子,你又要上学,我们家有多少钱往你们身上贴的,我告诉你,我已经和你爸离婚了,你看看,”女人指指身后的房子,“我也结婚了,更管不到你们的事,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任她怎么叫,母亲就是不给她开门。李佳妮似乎已经习惯了,依旧ງ耐着性子的敲门。

“你觉得有贼就报警,他觉得有贼也报警,我们忙的过来嘛!”

“小刘,注意素质!”

一个四十来岁所长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支开了他。

“丁总,您看看家里都丢â了些什么,我们也好立案啊。”

刚才站在一边一脸຀愠色的丁磊这才恢复了正常,“也没丢什么,只是把我这两位朋友吓坏了。”

“唉,这边虽然景色好,可还是太偏僻了点儿,你留这么两个女孩子在这里,恐怕不安全,您看是不是……”

“我知道了。”丁磊回头看看她们两个人,钱小琪显然听见了这番谈话,连忙上来挽住丁磊的胳膊:“你可不能把我们扔在这里,我可不干!”

“好好好!”丁磊拍了拍她地小手。又和那几个警察聊了几句。把他们打发走了。

“姐。我今天晚上和你住一起。”钱小琪撒着娇。把自己地大箱子搬进了聂音音地房间。

胡乱ກ收拾了一下。两个ฐ人上床睡了。一天地劳累让聂音音有些失眠。叶双双地照片在一天内两次出现。这绝对不只是巧合。在丁磊家地那次也许是自己้眼花了。但是晚上这一次又要怎么解释呢?自己明明去地是停车场。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坟场?这种怪异地事情并不稀奇了。早在聂音音地童年里。姥ณ姥经常拿这些神๰鬼故事哄她入睡。半哄半吓地。什么狐仙。什么鬼女。聂音音早就习以为常。说到亲身经历过地。这也不能ม算作是第一次。那年刚入冬。聂音音回老家。一个典型地平原农村。那ว里地住户把自己家地房基垫地很高。结果出现了很多深沟大坑。聂音音和人赌气。大晚上自己一个人跑到房后地大坑边生闷气。那ว个ฐ坑很大也很深。聂音音远远望见那ว中间竟然有一座小房子。三间。左边地一间是日光灯。中间和右边是普通地灯泡。就在灯光都熄灭地时候。家里人找到了她。把她带回了家。聂音音将这件事告诉了家里人。谁知家里人一听都变了脸色。让她不要出去乱说。聂音音去地地方正是村子里死人时烧车马地地方。也叫拜庙地地方。相当于人死后去另一个世界ศ登记户口地地方。是阴阳交界最不干净地。而聂音音看到亮着灯地房子里曾住过一家三口。可后来一家人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家里。日久天长。房子都倒塌了。只有三座孤坟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想到这里。聂音音更睡不着了。如果说那次“见鬼”事件只是天时地利地巧合。那这次呢?叶双双失踪已๐久。家里人也报过案了。但迟迟没有消息。大家都放弃了。聂音音疑惑表姐是不是真地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但这只不过是失落时地想法。一旦心情好转。就会从新า打起精神๰。想尽一切办法地去寻找。这次来到青岛。产生幻觉也好。见鬼也好。总算有些线索了。她不想放弃。

一连串地联想让聂音音终于有了些睡意。她翻了个身。习惯性地把双手放在头顶上。昏昏睡去。

才睡着就感到口干舌燥。大概ฐ是喝了太多地酒。聂音音努力地睁开眼。眼里干涩地发疼。视线里地天花板被什么เ东西分地一块一块地。她恍恍惚惚地。心想。怎么和家里地老房子似地。

她光着脚下了床,忽然踢到一个ฐ东西,疼的她完全醒了过来。

“这是什么?”她在心里念叨着,顺手打开了屋里的灯。

“怎么在这里?”

昏暗的灯光下,赫然是那个有井的老屋!

聂音音突然有些混乱,好像自己从来没离开过这里,又好像是离开后又回来了。

“爸,爸!”她试探着叫了两声,没有人回答。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她推开刷着绿油漆的门,门上油漆未干,聂音音赶紧把手缩了回来,“爸,你在吗?”

穿过客厅,父亲卧室里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聂音音放下悬着的心,抹了抹脑门上的汗,来到井边。

寄灵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多日຅不见,聂音音有些心酸,近来发生很多的事,可远离了这里,心里话又要和谁说去呢?现在终于回来了,她心里觉得好踏实,好亲切。

“你还好吗?”聂音音坐在井沿上,望着井中的水,还是那么清澈,就是在这样的深夜,一缕淡淡的月光也๣能把它穿透。

天空里的乌云突然闪到เ了一边,月光刺眼的射出一道,直照到井的内壁上,聂音音轻轻楚楚的看到长了青苔的内壁上刻๑着八副各不相同的图画。等要再细看的时候,乌云又飘了过来,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谁!”正在失望的时候,聂音音觉得身后站着一个人,冲着自己的后脑勺吹热气。

“小妮子,不认得我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不用回头,聂音音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表姐!”聂音音强忍这眼泪,回身就要扑到她的怀里,可却抱了个空,差ๆ点栽倒。

“还是这么急急忙忙的。”表姐扶住她,握住的指尖传来一阵温暖。

“姐,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走的,是因为我,是因为ฦ我不懂事,你回来真的是太好了,我……”

聂音音还没说完,突然四周暗了下来,就像是舞台的灯刹时熄灭一样。

“姐?”

叶双双没了声音,聂音音开始有些害怕,这个院子也变得陌生起来,她突然记起这个院子已经荒了好久ื,父亲也早已๐经不在这里住了。

“我怎么回来的?”她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恐惧越来越强烈,她极力忍着,却更加的害怕,拔腿就往院子外面跑!天空下起雨来,砸在身上生疼,聂音音的眼睛进了雨水睁不开,使劲的拿手揉着,脚下却没有放松,一个劲儿的朝前跑着。突然,她踩到一个硬物,失去平衡,扑倒在地上。这一跌,非但没有摔疼,还觉得软绵绵的。聂音音回了回神,擦了把脸上的雨水,爬了起来。

“姐?”她看清了被自己压在下面的人,就是刚ธ才突然不见的叶双双。聂音音正要去扶她,只见她一个ฐ手撑着地,一个胳膊耷拉在身旁,缓慢的站了起来。

“摔坏哪里了?我把你砸着了吧?”聂音音满脸歉意的看着她,叶双双也不回头,也不说话。

“姐,你跟我走,我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住了,我爸也搬了家,咱们赶快回去。”

叶双双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响动,身子不动,低着的头却猛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准了聂音音。

“啊!”聂音音尖叫一声,一个炸雷夹着闪电劈在叶双双的前๩面照ั亮了她的脸——那张脸已经腐烂,眼球挂在颧骨上,鼻子塌了进去,阴森森的牙齿露在外面,一张一合的动着。

聂音音只想立刻๑逃走,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好在叶双双没有走过来,只是回过头去,一瘸一拐的向前走了,聂音音突然看见,老院里的井竟然到เ了这里!

“不要!”叶双双一头扎进井里,聂音音惊叫着扑了上去,抓住了她的脚,想把她拉上来,却发现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向下拽着自己้,她的挣扎只是徒劳,终究被拉了下去。

平日里甘甜的井水变得咸腥苦涩,一下水,聂音音就被呛了几大口,无法呼吸,她在水里扑腾着,脚刚刚踩到井底就觉泥土坍塌下去,又掉进了更深的地方……

“你快醒醒,都掉下去了!”钱小琪一阵乱晃才把聂音音叫醒了。

“怎……怎么了?”聂音音在地上惊慌失措的瞪大双眼,一时还回不了神。

“我才睡着就被你踢醒了,你半夜三更的干什么呢?”钱小琪不高兴的噘着嘴๨,眼睛还睁不开呢。

“没事,做了个梦!”

聂音音失魂的独自来到小阳台上,打开窗子,冷风吹来,更多了几分身在异乡的落寞。

海面上的灯塔明亮依旧,已经有些乌云聚集在了那里,看来,是要下雨了。聂音音打了个哈欠,耳朵了突然响起了尖锐的“滋滋”声。

“哎呦!”耳朵里的剧痛让她使劲甩着脑袋,要把这个声音甩出去。

天空的乌云越积越厚,最后连成了一片,形成了一张扭曲的脸,而空出来的位置,赫然是它的眼睛和嘴!

聂音音把头转向另外一边,它也转到另外一边,反复几次,聂音音已经慌了神,而那张脸却变幻成了大笑的样子,一双无຀底洞一般的眼睛正投进聂音音的瞳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