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的,当面指出,并且做出相应的处理。
当然,因为每次不是所有的账目都会查,大多数铺子基本上都是要隔上两到เ三个月,才会轮到一次。
琳琅与琥珀被问的呆了一下。
一向也伺候的尽心,就是想着将来谢绿雪出嫁时,能够带上自己,这样,念着多年主ว仆的情份上,琥珀相信谢绿雪也不会亏待了自己,幸运的话,被挑中ณ开了脸,帮着小姐一起伺候姑爷也是好的。
只是爹爹答允了这门亲事,后来又辗转听说这傅二爷才华横溢,仪表堂堂,是江州乃至京城,许多贵女争相想嫁的如意郎君之后,便带着期待又惶恐的心情,开始备嫁了。
璎珞心细些,早ຉ就看出了谢绿雪的面色不对,连着给琳琅打了好几个眼色,却都被琳琅给自动忽略掉了。
她记得自己一直不喜欢那张卧榻,也不喜欢那张紫檀边座嵌玉石花卉宝座屏风,更不喜欢那常年从熏炉中缭绕出来的浓重薰香味。
委屈了自己้去迎合他人的喜好,只会让人觉得你软弱可欺罢了,也就是在那一次次的委曲求全中,让所有人渐渐的都认定了自己懦弱无能ม,到最后便只挂了一个二夫人的名头,连自己夫君要纳妾这样本该由á自己做主的事情,也无人过问自己้的意见。
四人围坐在一张圆桌边,人少,规矩自然也就轻了,所以身为妾室的白氏,在这样的家宴上也是被允许上桌吃饭的。
谢绿雪低头不语,白氏依旧沉默。谢夫人眉目动了动,这才淡淡的接了话茬:“不知是何事?老爷不妨说说看?”
清缴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那批被截的粮草却一时半会的找不着下落。
昭文帝愁的直上火,军队倒还好办,陈国之前与匈奴大大小小的战役打的不少,自是早就做了防备,除了镇守嘉峪关的边关军,与嘉峪关相邻的鼓岭、将门关,都有留下驻扎的军队,一道圣旨下下去,便能够调动。
玉惜于是一五一十的将即止大师关于“天煞”的那ว一段话复述了一遍,说完之后,又附了一句:“老爷与夫人就小姐一个女儿,能尅小姐的,这府中,除了跟小姐姐妹相称的海棠小姐,以及叫小姐姐姐的海棠少爷,奴婢实在是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晶莹的泪珠从谢绿雪眼角滑落,谢绿雪神色担忧的望向谢夫人,“只是冲撞女儿的运势倒也罢了,女儿害怕的是,如今娘亲有了身孕,若是说起来,娘亲肚子里的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可也都算是他们的兄弟姐妹……”
未完全说明白的话,却是直接击中ณ了谢老爷的心底最软弱的一处。
谢老爷不由的白了一张脸。
“老爷,芽芽方才也说了,将他们姐弟俩送走,并不代表老爷就从此不管他们了,老爷可以给他们安排一个独立的庄园,再选了丫鬟婆子过去伺候着,就当他们是我谢家接济的远房亲戚便罢,实在是没有必要,非要留在身边照看着啊。况且,海棠年纪与芽芽相差无几,也是到了说亲的年纪,老爷与她虽以叔侄相称,到底还是没有血缘关系,老爷也该避讳着些,为她姑娘家的名声考虑一下才是。”谢夫人这一番๘话下来,总算是将谢老爷最后的一点心防给打破了。
谢老爷叹息了一声,“罢罢罢,是我欠考虑了,还是夫人思虑周全,那他们姐弟俩就麻烦夫人仔细安排了。”
“爹,娘亲刚有了身孕,当好好休息才是,海棠与海鹏的住处,不如就交给女儿来安排吧?”谢绿雪出声,神情恬静的说。
只一双漆黑的眸子,亮的惊人。
谢老爷犹疑。
谢夫人轻笑了一声,“老爷,芽芽马上就要嫁入侯府,也是该让她学学怎么เ管家了,现在在府上好歹还有我这个做娘的能指点一二,到时候嫁到侯府了,若是没轮到她也就罢了,万一哪一天轮到เ了,也有些经验,不至于无从下手。”
谢老爷想想也是,便点头应允了。
谢绿雪与玉惜站了起来,又与谢老爷谢夫人闲聊了几句,见谢夫人确无大碍,谢绿雪才放心的告辞。
离了荣春院,谢绿雪却并没有回碧洗院,反而独自一人往谢海ร棠如今居住的海棠院走去。
这一世谢老爷虽然也为谢海ร棠所居住的院子取名为ฦ海棠院,却没有动之前的畅春园,而是将畅春园旁边另一间空着的院子给收拾了出来。
荣春院居于后院的正东,畅春园紧ู挨着荣春院,占了后院偏南一隅给占去了一大半。海棠院就在畅春园旁,地方虽不大,却也是占据了后院正南的方位,与碧洗院遥遥相对,倒也有了几分对峙的意味。
谢绿雪一回府便让严嬷嬷带着除琥珀外的其他三个丫头过了海棠院。
所以,她一踏进海棠院,便见严嬷嬷亲自领着珍珠还有璎珞守在正屋的门口,而琳琅与琥珀则带着哭得凄惨的谢海鹏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一面哄着他,一面竖着耳朵,密切的关注着屋子里的动静。
一见谢绿雪进来,几人面上皆是一喜,谢海ร鹏甚至直接从琳琅怀中ณ跳了下来,摇摇晃晃的跑到了谢绿雪面前,仰着一张泪痕交错的小脸蛋,一抽一抽的开口:“芽,绿雪姐姐……”
他想问的问题很多。
他想问,叔母醒来了没有?
他还想问,绿雪姐姐的手没事吧?
他最想问的是,为什么要将姐姐给关起来?
小孩子的面上露出了焦急迷茫的神情,呐呐的张了好几次口,却始终没有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来。
谢绿雪瞳孔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些不忍,但到底是狠下心来,“琳琅,你带海鹏少爷到外面去玩一会。”
琳琅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到底是没有违背谢绿雪的意思,抱着同样不情愿的谢海ร鹏走了出去。
直到他们走远了,谢绿雪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抚顺了自己那因为ฦ一路疾行,而稍显凌乱的裙摆。
随即,才抬眸,眼神晶亮的往正屋走去。
珍珠与璎珞一人一边的为谢绿雪将房门推开,严å嬷嬷和琥珀则紧跟在谢绿雪身后,警惕的望着前方。
璎珞率先迈进了屋子,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若不是她一直在外面守着,没有离开过半步,璎珞几乎要以为,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
几人的目光在外间巡视了一遍,见没有人,才朝内间走去。
内间与外间用一扇绣着海棠花开的玉制ๆ屏风隔了开来,在屏风底座两侧,则各讲究的摆了一盆迎客松状的树雕。
门窗都紧闭着,隐约的光线从缝隙中透了进来,屋子里精致的布置便清楚的显现在几人面前,谢绿雪却没有心思去看这些,只是皱着眉搜寻着谢海棠的踪迹。
“小姐,在那。”璎珞走在最前面,自然也就最先看到了抱着膝盖,蜷缩在窗下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