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贝玛叫龙驭迎娶的是勐更土司的女儿减梨龙驭听说过这个女人。减梨有过丈夫因为产下兔唇的婴儿被族人认作不祥勐更土司下令处死了婴儿和女婿。从那以后减梨就不再开口说话。勐更土司发誓哀牢山不管哪个土司或土司的儿子娶ດ走他的哑巴女儿他会用他所有的力量来帮助新女婿。
新房里龙驭揭开新娘头上的红绸红烛下减梨的脸美丽而淡定。
熊古猛地回过头来凶狠的样子让管家打个ฐ寒战“她要搞我就把哀牢山搞得鸡犬不宁”“……土司想怎么做?”
“你长了个猪脑子”熊古点着管家的脑袋“死了汉人才能叫事情闹大。”
龙驭认真想了一会说“这是土司家的规矩。”
大卫遗憾地耸耸肩说“普洱贡茶是艺术品应该让全世界的人享受到。”
龙驭轻轻地问“大贝玛亲人死了难道不应该哭泣和悲伤吗?”
大贝玛抬起头仰望着苍穹像是在认真思索ิ龙驭的问题“哈尼人将族人的去世看作是新生命的开始。每一次族人的死亡都提醒着哈尼人更加强大地繁衍和生存下去。”
土司问大卫“这跟打仗有什么关系?”
大卫说“这个命令和土司的命令不一样。知道命令的军队指挥起来就像身体指挥手臂和手指一样。”
土司说“下货吧。”
“杀几只猪寨子里很久没有跳舞了。”土司说。
龙兰瞥瞥嘴不以为然地说“识文断字又不能ม当饭吃。哈尼人没有文字不也活下来了。”
“不能ม只看到眼前以后呢将来呢?不能与时俱进迟早ຉ是要被淘汰的。”
“你说的这些我不懂他们也不会懂。哈尼小孩农忙时要帮着干农活农闲时要打猎捕鱼补贴家里还要定期干土司和头人家的差ๆ役哪有闲工夫去学堂。”
“就是因为ฦ贫穷落后才更需要知识来改变命运。难道他们希望他们的子孙后代还是不断重复这样的苦日子?”
“你呀和龙驭一样心里总装着别人该想想自己้啦”龙兰穿好鞋袜蹲到卢迪身边低声说“你没发现那个傻瓜对你有意思?”
卢迪顺着龙兰瞟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仲济在三心二意地翻田两眼直愣愣地望着这边看见卢迪注意到เ他慌忙低下头。
“仲济在我们这可有好些姑娘喜欢自你来了以后呀那些姑娘瞅你的眼神就跟针一样。
“别瞎说。”卢迪红着脸掐龙兰一把“我去找龙驭了。”
不久龙驭发布了一道公告——不管是农奴还是自由民都减免一半土司家和头人的差役。尽量送孩子去上学堂。
摩陀部落的百姓高兴是高兴了可送孩子来读书的还是很少。卢迪再也坐不住开始下到เ各个寨子里一家家劝说哈尼人把孩子送去上学。往常都是仲济陪着那ว天要准备祭龙就换了人护送出事了。
神树前插满香烛青烟氤氲三牲祭品整齐地摆在祭案上。大贝玛唱诗祈่福完龙驭领着参加祭龙的人向神树叩头。
龙驭刚站起来护送卢迪的兵丁就气喘吁吁跑了上来“土司女先生叫窝昆官寨的人抓了”
龙驭一惊“怎么回事?”
“女先生走过了边界进了窝昆土司的领ๆ地。”
“你做什么不拦着?”
“我……”
“说”龙驭一声大喝那人吓得咕咚跪下了。
“我陪女先生先到一个寨子晌午我多喝了几碗酒……女先生就……就自己走了……”
一边的仲济怒火攻心上去一脚把人踩翻几拳就把那人打得满脸是血。佐仲摆下头有人上去把仲济拖住那人也被绑了起来。
“请土司给我命令”仲济两ä眼圆睁“我马上带马帮去把人抢回来”
“不要叫土司怎么做”佐仲喝一声仲济闭上嘴焦急地看着龙驭。
龙驭望着满满云海慢慢冷静下来说“备马我去见窝昆土司。”
“窝昆土司就是头狼土司不可以亲自去。”一边的大贝玛赶紧阻止。
“让我去”仲济又喊。
“我不想叫哈尼人打战。”龙驭说。
“土司叫我去跟窝昆土司谈判ศ。”佐仲说。
龙驭望着老成持重的佐仲过了好一会才点点头“好好谈一定要把人赎回来。”
佐仲只带了两ä个人去窝昆官寨熊古早就在等着摩陀官寨来人很多的兵荷枪实弹地站在寨墙上示威แ一样。
佐仲站在寨门前向寨墙上喊话“我是摩陀官寨的大锅头我代表摩陀土司来谈判——”
熊古站在寨楼上瞧着下面冷笑目光比以前更加阴鸷。八年的时光只是叫熊古的头发有些斑白他的野心和好斗的本性没有改变一分。
熊古挥挥手说“放进来。”
佐仲穿过两排兵夹出的甬道进官署大厅前被搜了身确定没带武器才放进去跟着来的两个人被拦在外面。
厅里的火塘烧得很旺熊熊火光照亮高处的一张雕龙大座熊古靠坐在上边身下的虎皮和座下的两排兵让他像个山大王。
“来了——”熊古拖着尾音说话显得很威严。
“来了。”佐仲在火塘后边站得像块石头脸上的深纹如刀砍斧凿。
“你这样来就不怕我杀了你?”
“窝昆土司应该请客人坐下说话。”
熊古冷眼斜睨着佐仲看了好一会突然又笑了“大锅头就是大锅头看座。”
一张椅子放在佐仲身后佐仲大马金刀地坐下来说“哈尼人会拿刀烟招待客人。”
熊古使个眼色一个兵上前把一个水烟筒递给佐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