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不带恼羞成怒的!”依凝连忙安抚他,今晚这事毕竟是她有错在先,语气也就没那ว么理直气壮,赔笑道:“坐下暖和暖和,身体不舒服早点儿睡吧!”
说完,他赌气般将她狠狠地拽过来,大手粗暴地摸上她,剥开衣衫。
“时间太晚了,我和凝凝他爸择席,换了地方睡不着觉!”顾妈妈亲热地拉着凌老太太的手,解释道:“尤其睡不惯宾馆,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聚吧!”
几乎与此同时,响起顾依凝坚决的反对声:“不行!我也择席,换地方睡不着!”
“你、你……”依凝臊得满脸通红,怒声道:“谁允许你擅自脱……我衣服!”
感觉身体并无异样,应该没被他侵犯过。但被他看光光了,这也是件很严重的事情。依凝无比忿然:“你为什么给我换裙子?有经过我允许吗?”
“……”好吧,这个世界ศ比较混乱ກ,她还是不要少见多怪。
“呵,”凌琅矫健的身躯仰向椅背,深邃的墨眸映着面前池水的波光粼粼,像晶钻般灿闪,又像曜石般漆黑,那种幽深,任何人都看不透。“他不过是把杀人的枪而已๐,我还没把他瞧在眼里。”
原本不悦的心情竟然因为这声“姐夫”瞬间暴好,凌琅深邃的墨眸掠过一丝笑意,嘴角浅勾。
邻๑居大婶们纷纷从后备厢里取下了各处的大葱和白菜,纷纷对凌琅表示感谢,同时对顾妈妈夸赞道:“你女婿人长得俊,性格好,还用这么好的车替我们载蔬ຒ菜,小伙子真是难得的好孩子哟!”
爱情是场复杂纠结的游戏,戏中人沉浸其中,有几个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
她的眼睛很大,漆黑乌ไ亮,睫毛浓密如刷子,既使不涂睫毛膏也根根向上翘起。眉毛纤细如弯月,鼻子挺俏,肤色白皙,根本不必化妆。
依凝刚回到เ局里就接到通知:她因为殴打警员米琪,被记大过,并要求在局里的大会上公开向米琪道歉!
听说这事,依凝哪里忍耐得住,一气之ใ下找到局长办公室。
等着怎么เ处置她吗?依凝惴惴地坐下来,拘促地打量四周。
缸里的鱼头大尾短体薄,长得很像鲳鱼,却呲着一口尖刀牙,看起来丑陋怪异。
依凝估计就算自己被贺江南就地正法也不会有任何人站出来解救她,她用仅存的力气拍打着男子沉重如山的健躯,模糊地咕哝:“别碰我……我、我有男朋友……”
贺江南扶她站起来,低声诱哄道:“这里太吵了,我们去包厢里谈谈心!”
依凝对他怒目相向:你丫的才是野狗!
裴仲堂放下茶杯,斟酌着开口道:“我的来意相信凌少应该知道了……”
“我不喝果汁,所以小九没有去学!”凌琅这话算是代替阿九跟依凝解释,这令阿九有些意外。
依凝的注意力却在他那双绝美的大手上,暖黄的灯光下,他的手更美得惊心魂魄。润泽如玉的修长手指骨节分明,充满了诱惑,令人情不自禁地想摸一摸。
“哎,你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你的前任女友恨之入骨,非杀掉你不可?”依凝终于明白,夏美人不是白痴,是她被她利用做了一回白痴。
没错,现场清点人数,的确少了一个人!
凌琅嘴角微抽,面对如此低劣的报复打击,他只能用目光来警告依凝别太过份。
囧,来的路上急促了些,没处理干净。但依凝从不是个默默无语的人,她略略沉吟,告诉老人:“狼少爷给我放上的,他说菜叶也是一种装饰。”
依凝当然不会轻易地束手就擒,沉住气冷眼打量四周的形势,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突破点。
此时,车窗玻璃完全落下,一只修长好看的大手搭在车窗上,骨节分明的指无聊地轻轻叩敲,似乎意兴阑珊。
“小心!”凌琅眼疾手快地一把拽过她,险险地躲过一辆疾驶而过的摩托车。他愠声对阿九吩咐道:“去查查,刚ธ才那个骑摩托车的小子急着赶去奔丧?成全他的孝心让他陪他的先人去吧!”
“我冷血?”凌琅丝毫都没有歉意,俊颜寒冽,冷声道:“那小子摩托车骑得那么เ飞快,如果不是我及时拽过你,我们的儿子就没了!”
依凝将在座诸位的反应尽收眼底,并在心里飞快地做了分析。其中最令她无法忽略的就是——凌琅果然是黑老大!
其实不用肖良亮提醒,她知道凌琅的身份绝不寻常,只是她不愿去深思而已。
跟殷圣奕、谢子晋等人平起平坐,她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出凌琅的身份绝不逊于此二人。
难道凌琅真是搞军火交易的?依凝忍不住苦思乱想。
在座六位美男,随便拽出哪一位都是声名显赫独霸一方的人物。假如此时警方出动,成功抓捕住他们,明天的新า闻肯定能轰动整个ฐ东南亚。
不过依凝知道,如果警方有这个意图,不等警车出动,这六人早ຉ就消声匿迹了。假如他们那么好捉捕也不会活到现在。
她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也没注意在座的众人在谈些什么。等到เ现大家嘻嘻哈哈地站起身,她连忙抬起头,见刚进来一位气质不凡的美女。
美女清丽纯美如盛开的百合花,娇颜含笑,如沐春风,走到殷圣奕的身边,轻轻地嗔怪道:“你不说很快回家的吗?我一个人在宾馆里很无聊!”语气虽然娇็嗔却难掩对他深浓的爱意。
难道这就是殷圣奕的妻子凌楚妍?依凝顿ู时猜到了。
殷圣奕将娇็妻揽入怀里,深情地觑着她,歉意地解释道:“跟几位朋友叙叙旧,觉得你不喜欢这种应酬场合,没带你过来。”
凌楚妍依在丈夫的怀里,见在座的男ç子身边都有美貌的小姐陪伴,唯独丈夫身边没有莺莺燕燕。她对他很放心,从不怀疑丈夫掂花惹草或者逢场作戏。
她跟弗朗等人都认识,殷圣奕只对谢子晋做了简介的介绍。寒喧过后入座,凌楚妍目光转向凌琅,甜甜地笑问:“琅琅,你什么เ时候来大陆的?”
凌琅抬眸淡笑道:“刚ธ回来没多久,我订婚的时候正巧堂姐和姐夫到法国度假去了。等我结婚的时候,你们俩可不许临阵脱逃!”
凌楚妍的爸爸凌宵是香港三合会的会长,后来三合会被殷圣奕统治,一度成为雄霸整个东南亚的黑道第一组织,无人敢拂其锋。
凌家是黑道世家,经过这些年的分合,形成了数支近亲支脉ำ。其中ณ凌宵和凌琅的两脉ำ在凌氏家族中属于翘楚。
按照辈份,凌宵是凌琅的远房堂叔,但早就出了五伏血亲。凌琅喊凌楚妍堂姐,其实两人并没有多少血缘关系。
凌宵早逝,凌楚妍一介弱女,婚后三合会的势力完全落到凌宵女婿殷圣奕的手里。
殷圣奕把三合会展到最鼎盛,却在最成功的时候激流勇退。随着殷圣奕逐渐退出黑道,凌琅一脉ำ的家族势力取代三合会日渐扩张壮大。
凌琅跟远房堂姐凌楚妍走得很近,他跟殷圣奕夫妇关系十分交好,有了殷圣奕的默许和支持,他后来者居上,很快就有取而代之的势头。
凌楚妍对这个温文尔雅的远房堂弟很有好感,每每在丈夫面前都帮他说话。此时听说堂弟订婚,她和丈夫没有到场祝贺,有些愧疚,便笑着说:“你突然订婚,都没给我们准备的时间,等结婚的时候得提前通知哦!”
凌琅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依凝,微抿薄唇,道:“到时候让你弟妹亲自通知你!”
“好啊,好啊!”凌楚妍兴味盎然地道:“真得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收伏了我们的琅琅!”
依凝心情有些复杂,第一次她感觉到自己้以后的生命将跟凌琅息息相关,密不可分。婚姻像一条绳索,把原本素不相识的他们捆绑成一体,相互融入对方的生活圈子。
但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做他的妻子。对于未来丝毫没有信心和憧憬,否则她也不会贸然接下如此危险的任务。
殷圣奕见爱妻对凌琅的婚事感兴趣,就揽着妻子的纤腰,提议道:“好不容易聚到เ一起了,改天有时间带我们见见你的准新娘!”
依凝听得心头一跳,不由á把脑แ袋埋得更低,生怕到时间被他们认出来,自己้这张脸没处搁。当然,前提是她能活着完成任务并且全身而退。
见凌琅跟殷圣奕夫妻聊得这么热络,谢子晋心里很吃味,觉得再这么聊下去,只会给凌琅和殷圣奕提供联络感情的机会。
于是,他便笑眯眯地提议道:“哥几个投缘,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让嫂子一个人独守空房了实在罪过!我们不敢再浪费你们俩的春宵,都散了吧!”
谢子晋是今晚的东道主ว,他可谓给足了殷圣奕夫妻面子,其中讨好的用意十分明显。
弗朗跟殷圣奕不打不相识,现在也算旧交,当下爽朗地笑道:“子晋说得对,不能冷落了弟妹,我们散吧,改天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