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件？零件也不需要。”
接待机器人脸上不禁露出失望的神情，不过沃伦的下一句话让他重燃希望。
“18银河盾。”
让机器人帮忙讨价还价，这个ฐ想法在沃伦脑แ子里已经转了许久。二手交易的价格不但受货物状态的影响，谈判技巧和彼此之间的印象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最终售价。尽管沃伦对自己的谈判技巧很有自信，但他的年龄决定了大多数卖家都会把他当做外行人来“坑骗”。而他的机器人就完全不同了。最起码，机器人有着成年人的外表，而且相貌还颇具威严，这一点在虚拟会晤中占了不小的优势。再加上卖家只能通过二手交易系统知道沃伦的i是不是伪造的，却完全无法查知他的年龄和外貌，这给沃伦的“冒名顶替”计划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继被母亲抛弃之后，随之而来的第二件倒霉事，根据斯ั塔克机械制造有限责任公司的统计数据，它生的概率只有百万分之五。该公司主要生产中型宇宙飞船，同时还有一条收购来的机器保姆生产线。这条生产线虽然已经有过五十年历史，但是其产品故障率一直维持在极低的水平。每两百万台机器保姆中只有三台会出现故障，其中两台的故障可以通过维修机器人自动修复，只有一台可能生不可预知的故障，并且无法被修复。
但是很显然，沃伦的机器保姆出现了故障。在最开始的几周它在沃伦周围制造了大约十多个虚拟伙伴。这让沃伦觉得十分有趣。按照正常的程序，除非使用者输入其他指令，机器保姆制ๆ造出的虚拟伙伴通常都是地球人。但是沃伦周围的伙伴竟然没有一个是地球人，可想而知四岁的沃伦在一开始的时候有多兴奋了。
“他们总是很老实，而且没什么眼光。你可以拿走他们的任何收藏品，只要他们觉得那东西和你留แ下的肉的价值差不多。你知道吗？他们总是根据体积来衡量物品的价值，这在我们这一行已๐经是个ฐ老笑话了。不过偶尔也会有亏本的时候。有时候你心惊胆战地跟着克拉克德星人进入他们的储物舱，却现那ว里面根本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但是鳄鱼们从不放过到手的肉，哪怕你不得不两手空空地离开。当然了，大多数时候，你还是能ม找到点什么的，所以我并不讨厌和克拉克德星人交易。但是有一次，我的防毒面具出了问题，而我那ว时又刚好在鳄鱼的老巢，那可真是一场噩梦啊……”
“克拉克德星人……”沃伦想了想问，“他们通常会在一个地方แ停留多久？”
查理摇头：“鳄鱼喜欢四海为家。他们的食量很大。我的小型飞船有十四个货舱，哪怕全部装ณ满，也只够鳄鱼们打一顿牙祭。他们总在宇宙中寻找有肉类资源的星球，吃到เ只剩ທ下十分之一，然后再寻找下一个狩猎场。一颗标准行星上的生物通常只够他们吃一周，即使是肉类资源特别丰富的星球，也难以支撑两周以上。我还从未见过鳄鱼在哪里停留แ满三星期。”
“这么说来，他们的食量很大？在宇宙中ณ航行的时候他们靠什么为生？他们的数量呢？通常多少克拉克德星人会在一起活动？”沃伦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嗨，你们两兄弟可真有意思。哥哥一言不，弟弟负责提问。看起来你才是用脑子的那个，对吗？”查理好奇地打量沃伦和一直沉默的蓝ณ。
“因为我才是沃伦斯利姆，蓝ณ是我的机器人。”
查理大吃一惊：“你在开玩笑？！”
“我从不说谎。”沃伦耸了耸肩，喝下一口牛奶。
“这真是疯了！我们竟然就这么相信了一个孩子，让你去调查那群鳄鱼的底细！天啊！你有满十五岁吗？”
“我刚刚过完十三岁生日。”
“……”查理咽了口唾沫，怔怔地看了沃伦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了不起的家伙！你将来肯定会成为大人物的！我说，沃伦，你从哪儿来？”
“距离这里1光年的地方，我出生在那儿的一颗e级星球上。”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么เ个荒凉的地方，这里已经是殖民圈的边际了，你总不能ม是为ฦ了来卖零件的吧？十三岁就航行了过一百光年，你肯定使用了空间折叠技术，那个可不便宜。”
“我卖掉了自己的星球，在距离这里光年的地方แ买了一个未开的恒星系统。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我正在去往新家的路上，我和蓝ณ的新家。”沃伦侧过头，对蓝笑了笑。
机器人立即报以微笑。他很满意沃伦说的话，这个说法很显然和他的核心程序相符合。
“你将来绝对会成为一个大人物！”查理再次出赞叹，“我年轻的时候也想过要闯出一番事业，可是你看看，五十年过去了，我的货仓里还是只有那ว些肉制品。一颗养殖星球还是一颗养殖星球。我一生中最大的成就不过是把自己的飞船从微型换成了小型。唉……我甚至无法保证，如果现在选择退休，能ม否靠着积蓄过完下半辈子。”
“你可以选择跟我干。”沃伦注视着查理的眼睛说，稚气的脸上露出非常认真的表情。
“你说什么เ？”查理显然是吃了一惊。
“六十岁并不算太老，相对于地球人的平均寿命1้。你有满六十岁吗？如果你选择跟我干，我可以保证，到你退休的时候，会有足够的钱过你想过的日子。”
“你在开玩笑吗？”
“我从不会就这种事情开玩笑。你拥有我目前没有的东西——经验。我需要一个ฐ像你这样的人来帮助我尽快学会一切。我不接受入股，但是如果你愿意成为霞光号的参谋官，我可以允许你用自己的飞船来运私货。”
“请问霞光号是……”
“我的飞船，一艘有二十五年历史的微型飞船，最多可以搭载四个货舱。”
“哈哈哈哈！抱歉！请容我先笑一下，不不不，这绝对不是在嘲笑你！现在我总算有点明白了，为ฦ什么刚才大家会轻易被你说服！沃伦……沃伦……圣光在上，你要不就是一个ฐ说大话专家，要不就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那你的答案呢？”沃伦平静地问，丝毫不因为查理失礼的大笑而生气。
“我会好好考虑的。我想我大概是疯了，但是，再糟糕又能怎么样呢？大不了回来继续卖这些该死的甜猪肉！沃伦，我的小伙计，我的小英雄，我真的会好好考虑你的提议的，如果你能ม证明你不是个说大话专家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打算在我完成了这次委托之ใ后再考虑加入喽？”沃伦追问。
查理点头：“是的，就是这个意思。”
“那ว好吧！再回到我刚才的问题上。克拉克德星人的食量怎么样？他们通常以多少人为ฦ单位活动？他们在宇宙中航行的时候靠什么为ฦ生？他们会存储肉类吗？顺便，查理，可以再请我喝一杯吗？”
“好的，再给这位斯利ำ姆先生来一杯牛奶！”
查理对机器人酒保举了举酒杯，后者立即给沃伦拿来了一杯牛奶。
“事实上我并没有注意过他们一顿可以吃多少，不过我想我们可以大致算出来。通常他们直接在我的货舱里进食。根本不需要把货物卸下来，只需要几个小时，船舱里就已经只剩下骨头和一滩滩血迹了。我有十四个货舱，每个货舱中可以装ณ运吨鲜肉，总共是吨。我没仔细数过每批进入货舱的人数，我想大约是每个货舱两ä三百人。他们总是吃完后就离开，再换另一批进来，总共大概可以换七八次。以每个ฐ货舱人计算，8๖批就是人。人吃掉了吨鲜肉，每人吃了大约1公斤。至于鳄鱼的总数，假如他们每个人都饱餐了一顿，那他们的人数大概是乘以1，也就是三万人左右。那ว可比这个ฐ区域的地球人数量多得多了。当然了，我们靠飞船战斗ç，而不是肉搏，人数对太空战争的影响并不大。至于他们在宇宙中到เ底怎么生存的，我并不清楚。反正我跟他们的交易每次都是在行星上的，通常是在他们快要离开的时候。”
“三万人……”这个数字被沃伦想象的多得多。他想了想，现一个疑ທ点：“一个人吃掉1公斤ภ肉，他们的体型比我们大很多吗？”
“克拉克德星人大概比我们高一点，平均米左右，体重可能是我们的两倍。”
“这也不能解释他们能一口气吃下相当于体重二分之一的肉。不过这也许是一种特殊的能量存储机制，每次吃饱之后可以很长一段时间不再进食。这就解释了他们如何在没有食物补给的情况下在宇宙中航行。他们每次在快要离开一颗星球的时候购买肉类，这说明他们没能在那颗星球上获得足够的补给，所以才需要一点额外的补充。”
沃伦的分析让查理不住点头：“是的，他们可能ม只是嗅到เ了肉味就决定在某颗星球上逗留，最终没能找到足够的肉是完全有可能的。怪不得不是每次克拉克德星人经过，我都能ม接到订单。”
“这一带的克拉克德星人多吗？”沃伦接着问，“通常多久会经过一批？”
“不，他们很少见。我干这一行整整五十年了，也只接到过两次订单。有几次我在光年网上看到有克拉克德星人经过这附近，但是他们没有主动联络任何肉类供应商，最起码地球人没有收到订单。还有一次就是这次了，他们占领了一片行星带不让我们的人靠近。”
“嗯，我大致明白了。”沃伦点点头，“还有什么เ特别的吗？克拉克德星人也分成两种性别吗？他们的社会组成怎样？”
“唔……也许你可以到光年网上查一查。我分辨不出他们的性别，每个鳄鱼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查理有些为难地说，“不过他们的确有领ๆ袖。领ๆ袖的身材要更加高大一些，并没有其他显著的特征。哦，等等，好像脖子上的鳞片有些不同。我想起来了，领袖的脖子上有一圈颜色不同的鳞片，还挺醒目的。”
沃伦抿了抿嘴唇：“那幼体呢？你有见过克拉克德星人的幼体吗？”
查理摇头：“我没见过体型特别小的鳄鱼，也许他们生来就一个样。”
“那他们喜欢都收集什么เ？我是说你在他们的储物舱里都现过什么？”
“各种各样的东西，鳄鱼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定的收藏癖好。金属、矿石、动物骨骼、奇形怪状机械制品、有时候甚至有活着的其他外星生命。我会稍微挑一挑，大概每次都能带回来差不多8个货仓的杂物。对了，还有一件事，从鳄鱼那ว里拿回来的物品都不能立即出售。它们通常会带有很强的磁性，需要等上一阵才会自动消磁。我只知道这么多了，希望会对你有所帮助。”查理诚恳地说。
“这些情报很有用。”沃伦点头，他搭着蓝的手从高脚凳上跳下来，“现在我们必须要回去了，毕竟这次委托的时间有限。”
“祝你好运，我的小英雄！”查理向他们举了举ะ杯。他目送着沃伦和蓝离开老酒馆，然后将放在蓝面前的酒精饮料一饮而尽。机器人一口都没有动过他的酒。
这位现年六十四岁的肉类供应商，虔诚的圣光教教徒，完全没有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和沃伦一起踏上一段传奇旅途，并最终成为一个巨大商业帝国的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