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子先叫：“二师父，三师父！”
咦，不对啊，孩子是骗人的专家，小小年纪，骗人的花样就层出不穷，见了老实样子的人，应该很高兴才是，怎么เ会不高兴呢？
在这之前，他已经很好地了解过“死亡”是怎么一口事，虽然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再聪明也难以真正了解，可是他记得蔡ກ伯对他说的话：“孩于，对你母亲来说，死，是解脱，她不会再有任何痛苦，也不会给卖白粉的人喝骂，不会没有白粉就痛苦得打滚。
马仔跃过了木箱，进入了木屋，在一堆破烂的硬纸皮上，出乎ๆ意料之ใ外，他的母亲，竟然不是躺着，而是半坐着。屋中的光线十分暗，马仔先看到的，是一双绿幽幽的眼睛，不像是人，像是什么野兽。
你相信他或她？
这小孩子瘦极了，城市中ณ很少有孩子那么瘦的，真的瘦得皮包骨。由于瘦，也说不清他的长相怎样，第一眼看到他的脸，只看到他一双大眼睛——就算他不瘦，是一个小胖子，眼睛也是大的，所以在瘦棱棱的脸上，那双眼睛更大得异样。
马扁在这种情景之中，自然如饮醇醪，他知道，今天晚上，是他和王燕之间的决定性一晚，日后如何再安排，那ว是日后的事了。所以，马扁把王燕抱得更紧。王燕在这时候，忽然叹了一声：“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
马扁在她的身后，了一句挑逗性极浓的话：“我知道，你在想，一直在想的事，终于要生了！”
王燕的俏脸更红，可是她却摇头——这令得马扁无法把她的耳珠再咬在口中。
王燕道：“我在想，第一次见到你，我们想骗你，反被你骗了的事！”
马扁笑：“后来，我又被大师父骗了去。”
王燕幽幽地叹了一声，踮起脚，和马扁两唇相接，热烈地吻在一起，然后，她又叹一声：“我容易骗，只求你骗我一辈子——”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马扁及时接上去：“我没有骗你，我们之间，不需要欺骗！”
王燕再叹一声。“你错了，女人需要欺骗，爱听谎言，可是，也有例外，马仔，告诉你，诸弟是例外！”
马扁呆了呆，他本来想说：“如此良宵，何必提起她呢？”
可是他知道，如果这样说了，那是十分低劣的欺骗，所以他只是默然不语。
王燕在这时候，松开了手，身子转了一转，转得和马扁正面相对，马扁的双臂，却仍然环抱着她，她把脸埋在马扁的怀中，一面喘着气：“我知道……我们都知道你不会在我们两ä个之中ณ选择一个ฐ！”
马扁默然：“是，如果这样，另一个ฐ一定伤心欲绝。”
王燕紧搂住马扁：“我不要紧，但是诸弟说了，她宁愿伤心欲绝，也不肯和任何人分享一个ฐ男人！”
马扁立时道：“你不是‘任何人’，我也不是普通的‘一个男ç人’！”
王燕抬起头来，媚眼如丝：“那你对她说去，我……不在乎，我甚至急不及待了，你看我的心跳得——”
她贴近马扁，马扁早已感到她的心跳得剧烈，他自己的心也跳得剧烈。
马扁一面吻她的头，吻她的肩，吻她的胸，一面口中喃喃不清地在说些连他自己也听不清的话。
王燕的呼吸更急促，她身子略一耸，不但抱住了马扁，而且双脚离地，双腿也缠住了马扁。
她断续在说的话，马扁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你想清楚了，你得到了我，再想要她，就更难了……”
马扁是听清楚了，也知道那是实情。
可是在当时那种情形下，他还能做些什么别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
他没有选择，也不想选择！
对他来说，是第一次，对她来说，也是第一次。
第一次的生涩感，更使原来已够刺激的行为，加倍地刺激，他们互相亲吻对方的身体，抚摸对方的身体，互相用身体各部份摩擦着，直到两人的情欲高涨，都达到了应该爆炸的顶点。
马扁双手捧着王燕火烫的脸，王燕眼波横溢，马扁吸了一口气，水到渠成，已经是他进入她生命的时刻了！
在这之ใ前，他们互相之间说了许多情话，马扁感到เ美丽娇็小的王燕，已经完全属于自己้的了！
就在这一刻，她就是自己的了，马扁心跳加剧，有点心慌意乱，反倒是王燕，已๐经完全准备接受生命的第一次性爱。
而就在这时，屋子中的灯光，突然熄灭了！
是整间屋子的灯光全部熄灭，并不单是厅堂的灯光熄灭，所以，一下子，黑暗包围了一切，紧ู拥着，在客厅的长毛地毯上纠缠成一团的马扁和王燕，甚至无法在那一刻看得到对方！
如果说刚才，他们两人体内的血都在***，那么，现在，两人体内的血，就降温到了接近冰点！
他们甚至不知道生了什么เ意外！
突然之间，他们交缠着的身体，还来不及分开，马扁就一下子挺身站立了起来——
由á于两人纠缠得那ว么紧，所以，王燕的双臂，一双粉腿，还是缠在马扁的身上。
由于外面正下着大雪，雪光很明亮，在窗帘的隙缝中，有光闪进来，在眼睛开始适应黑暗时，可以看到，一个ฐ颇长的人影，似真似假，正从楼ä梯上，慢慢向下移动。
马扁先看见，王燕手脚下松，落下地来，转过身，也看到了。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雪和雨不同，落地之时，了无声息，而且在降落之后，覆盖了地上的一切。本来再丑恶的景物，一旦覆上了一层雪，白雪皑皑，银光闪闪，看起来也就一样美丽无比。
而在美丽的雪景之ใ中，似乎也没有什么人去追究在白雪之下的，是什么丑恶，只当和表面现象一样美好。
王燕和马扁重逢，青年男女，早已把对方在心中当成了自己的恋人，在那ว么浪漫的环境之中，双方有灼热的身体接触，那不是美丽之ใ极的人类行为吗？
然而，这种情形，也像是雪景一样，看起来美丽，而被美丽覆盖着的，又是什么呢？
马扁一心以为，王燕性格爽直，喜欢说话，是一个单纯的圆脸大眼小姑娘，而且，她的话也说得那么真诚；她不在乎，需要对付的是诸弟！
马扁把王燕当作是自己必然的爱侣，而且是最忠诚老实，死心塌地的爱侣，决不会有什么花样，更不会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