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论神1้3
我们决不能因此便说神依据自由意志而活动，正如出于运动和静止的事物虽多因为有无数事物出于运动和静止
，我们却决不能因此便说神依据运动和静止的自由而活动一样所以意志并不属于神的本性，正如其他的自然事物不属于神的本性一样，而意志与神的关系也正如运动和静止以及其他一切事物与神的关系一样，我曾经指出，这一切都出于神的本性的必然性，其存在与动作都在一定方式下为神所决定命题三十三万物除了在已经被产生的状态或秩序中外，不能在其他状态或秩序中被神所产生证明因为万物都是必然地出于神的一定本性据命题十六
，并且其存在与动作都在一定方式下皆为神的本性的必然所决定据命题二十九。
所以假如事物能够具有另外一种本性，或者在其他的方式下被决定而动作，从而自然秩序将会成为另外一种，那么神的本性也将会是另外一种，因而据命题十一
这另外一种神的本性也同样会存在，结果就会存在两个或多数的神，据命题十四绎理一这是不通的因此万物除了在已经被产生的状态或秩序中外，不能在其他状态或秩序中被神所产生此证附释一我在上面已经极其明白地指出，事物之中绝对没有任何东西使得事物可以说是偶然的，现在我要简单地解释一下“偶然”9s的意义但是先我必须解释一下“必然necesａrium与”不可能“
imposiｂile。一物之所以称为必然的，不由于其本质使然，即由于其外因使然因为凡物之ใ存在不出于其本质及界说，必出于一个一定的致动因一物之所以称为不可能的，也是如此：不是由于它的——
33
23论神
本质或界说中包含着矛盾，就是由á于没有一定的外因使它产生其所以说一物是偶然的，除了表示我们的知识有了缺陷外，实在没有别的原因因为或者我们不知道一物的本质是否包含着矛盾，或者我们虽然明知它的本质不包含矛盾，却因昧于该物的因果关系，对于它的存在不能加以明确地肯定，这样的东西看来既不是必然的，也不是不可能的，因此我们便把它叫做偶然的或可能的附释二从上面所说看来，我们可以明白知道，万物都是按照最高的圆满性为神所产生，因为万物是从神的无上圆满性必然而出这不是说神有什么不圆满之处，因为正是神的圆满性迫使我们作这样的肯定但从与此相反的说法推来，倒显然可见，如我所指出的神却并不是绝对圆满的了，因为如果万物可以通过别的方式产生出来，则势必会说神也具有别的性质，而与我们以前由于它的无上圆满性不得不赋予神的那ว种性质迥然不同我相信，有许多人会指斥我的说法为不通，拒绝对它加以认真的考虑，唯一的原因，在于他们习于赋予神以另外一种自由而与我们所持的界说七
神的绝对意志说大相悬殊同时我又相信，假如他们愿意详细研究我的说法，将我所提出的一系列的证明依次都适当地思索一番，他们自然就会完全放弃其赋予神以自由的旧说，而认那种说法为不仅没有价值，而且大大地妨害了真正的知识我在上面命题十七的附释里已经说过的话，现在无须赘述但是为了使反对我的说法的人们容易明白起见，我将进一步说明：即使我们承认意志属于神的本质，我们仍只可说正是由于神的绝对圆满性，万——
34
论神33
物才决不能按照别ี种方แ式或秩序为神所创น造此点极易证明，我们只消先考察他们所承认的说法就行了，因为他们认为：万物之为万物，皆完全出于天命或天意，否则神便不是万物的原因了他们又承认神的一切命令是神自身在永恒中不可变易地颁แ布了的，因为，否则ท，则我们便不会认为ฦ神有圆满性与不变性了但在永恒中是没有“久暂”或“先后”的由此足以推知，正是由于神的圆满性，故神决不能在它所已有的命令之外，另有别的命令，亦永不能ม在它所已有的命令之ใ外而另有别的命令；这就是说，神不先于它的命令而存在，神亦不离开它的命令而存在但或者又有人说，即使神能改变物性，或自永恒以来，神即令自然及自然秩序改观，亦不能因此便谓神不圆满但我以为持此说的人，同时必须ี承认神能变更它的命令因为若是一面谓自然及自然秩序本出于神的命令，而一面又谓神能令自然及自然秩序改观，——这就是说，除了这一个ฐ自然界外，神尚有别ี的意志或理想以创造另一个自然界——这无异于说除了现有的意志与理智外，神尚有别的意志与理智今一面说神有另外一种理智与意志，而一面又说它的本质和圆满性不因而有所改变，那么为什么神现在不能变更它对于那被创น造的事物的命令，而还可以同样保持其圆满性呢？这乃因为ฦ无论我们对于神的理智和意志同那被创造的事物及其秩序的关系作何理解，而神的本质与圆满性总仍然是一样的并且据我所知，所有的哲学家，大都不承认神有潜在的理智，而只有现实的理智但他们既皆承认神的意志以及神的理智与神的本质是没有分别的，那么，据此可以推知，假如神另有别的现实意志与现实理智，则神必——
3๑5
4๒3๑论神
然会另有别的本质所以如开始所证明如果神能够另外创น造宇宙，万物可以改观，则神的理智与神的意志，换言之，即神的本质众所公认亦必会改变，此为不通今万物存在的状况与秩序既不能为ฦ神所另行创造，这个命题的真理既系自神的绝对圆满性推出，我们实在没有充分理由á可以相信神不愿意创造在它的理智中的一切事物使其尽量具有它所知道的圆满性但反对方面的人至此或又将说道：万物无所谓圆满，亦无所谓不圆满；而凡物之ใ圆与缺，善与恶皆神的意志有以使然所以，假如神想要使现有的圆满成为不圆满，或想要使现有的不圆满成为圆满，它都可以办到但这无异于公开承认：神既必然知道它所欲求之物，而又可以凭借它的意志想要知道和它所知道的事物完全不相同的东西这像我刚才所指出那样实大为不通今试根据他们自己所持的论据来反驳他们如下：万物皆依赖神的力量今万物的本质既然可以变易，则神的意志亦必然可以变易但神的意志是不变异的神的意志之不变异乃由于神的圆满性，我已解说得异常分明
，故事物的本质亦无有变易我倒还觉得那ว认万物皆受制于漠不关心的indiferenti
天意，依靠神的任性Ｂene－plａcitus的说法，反较那谓神的一切行为皆志在为ฦ善的说法似乎更接近真理因为说神有意为善，便不免要附会一些与神不相干的东西给它，而牵强谓神的一切行动皆志在以它为ฦ榜样，或以它为努力的目标这种说法事实上实无异于说神亦受命运的支配我早ຉ已说明神乃万物本性与万物存在的第一而且唯一的自由因今谓神为受命运支配，则关于神的看法实没有比这更不通的了我也——
36
论神53
用不着再枉费时间来反驳这种不通的论调了命题三十四神的力量就是神的本质本身证明单是由á神的本质的必然性就可以推出：神就是自因据命题十一
，又据命题十六及其绎理就是万物的原因所以神的力量——即神自身与万物借以生存和动作的力量——就是神的本质本身此证命题三十五我们理解到เ一切在神的力量以内的东西必然存在证明凡是在神的力量以内的东西，据前命题
都必定包括在神的本质之内，因而必然出于神的本质，所以必然存在此证命题三十六没有一个存在的事物，不会由它的本性产生某种结果证明一切存在的事物莫不以某种一定的方式表示神的本性或本质据命题二十五绎理
，换言之ใ，据命题三十四
一切存在的事物莫不以某种一定的方式表示神的力量，而神的力量即是万物的原因，所以据命题十六任何存在的事物都必定会产生某种结果此证
附录
现在我已经说明了神的本性和神的特质，就是：神必然存在；神是唯一的；神只是由它的本性的必然性而存在和动——
37
63论神
作；神是万物的自由因，以及神在什么方式下是万物的自由因；万物都在神之ใ内，都依靠神，因而没有神就既不能存在，也不能被理解；最后，我又说明了，万物都预ไ先为神所决定——并不是为神的自由意志或绝对任性ｂeneplａctius所决定，而是为神的绝对本性或无限力量所决定并且只要有机会，我总是竭力解除那些足以阻碍人们了解我的证明的成见然而现在这种成见还有不少这些成见，在过去以及现在都最足以阻碍人们像我所说明过的方แ式那样去了解事物的联系所以我认为值得把它们提出来用理性加以考验我在这里想要指出的那些成见尽基于人们一般地认定自然万物，与人一样，都是为着达到某种目的finis而行动这一点并且他们相信神作育万物皆导向一定的目的他们说神造万物是为了人，而神之造人又为了要人崇奉神因此我先就要考察这一成见，并且第一要根究为什么多数人具有这种成见，以及为ฦ什么所有的人都有抱这种成见的自然倾向其次，我要指出这种成见的虚妄最后，我要指出由这种成见怎样产生出关于善和恶，功和罪，赏和罚，条理和紊ฐ乱，美和丑等等方แ面的成见我们在这里无须从人心的本性上去推究这些成见所以产生的原因但我们在这里只消根据一个人人共同承认的事实作为出点就够了，这就是：人们生来就昧于事物的原因；人们都有一种欲望要追求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并且自己意识到เ这种欲望，由此可知，第一：人们因为意识到自己有意志和欲望，便自以为是自由á的，但同时却对于那ว些引起意志与欲望的原因，却又茫然不知，甚且未曾梦见过第二，人们尽——
38
论神73
都循目的finis
而行，亦即以追求有利于自己้的东西为目的所以他们对于所生的任何事情只求知道它们的目的因9ａlis
，只要他们听到这些事情的究竟目的何在，他们便心满意足，因为ฦ他们以为除此以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探讨的原因了如果有时他们对于某些事物的目的，没有从别人那里听见过，那么，他们只好凭主观的揣想，以己之心，度物之心，以自己平日动作的目的来忖度自然事物的目的并且他们又现自己身上和外界有很多东西都可以用来作为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例如：眼睛可以看，牙齿可以嚼，动植物可以资营养，太阳可以供给光明，海ร可以养鱼等等，因此他们便把一切自然品类，都看成是对于自己有用的工具他们也知道，这些工具只是他们现成地得到的，并不是他们自己้制造出来的于是他们便推想到必然另外有一个ฐ人创造了这些工具，以供人们使用因为他们既ຂ然认自然品类为工具，当然不能承认，它们是自己创造而成的于是他们以为他们自己既然知道制备工具以供自己使用，便因而推想到世界ศ上必定有一个真宰，或多数真宰，具有人的自由，宰制ๆ一切，创造一切，以供他们使用但是他们对于真宰的心意，既然毫无所闻，便不能ม不凭自己้主观的意见，妄加揣度，于是乎他们便说，这些真宰创造万物，以供人用，是为了使人爱戴它们，而崇奉它们以无上敬礼，因此人们莫不竭尽心思，多方铺张，以媚祀天神，冀博上帝欢心，使得上帝拿出整个自然界来满足他们盲目的欲望与无餍的贪心于是，这种成见就逐渐变成迷信，深入人心，而难于拔除这就是人们何以都竭力相要认识并解释万物之目的因的原因但是，像他们这——
39
83论神
样认万物无一不有目的是即认无一非为人用
，是无异于说自然和诸神也同人们一样尽都狂了请看这说的流弊将演至何等地步！须知自然事物，于人有利的固多，但于人有害的，也复不少，例如疾风暴雨、地震、疾病等等但是他们又牵强解说，认这些不幸事情的生，不是因为人有罪过，渎犯天神，故天神震怒，以示惩戒，便是由于人们祀奉天神，礼节不周，有欠虔敬，致招天谴虽然我们的日常经验，与这种说法相抵触，而且不难举出无数事例以证明祸福之加于人身，并不分辨敬神者与不敬神者，但是人们却并不因而就扫除了这种根深蒂固的成见因为人们把这种成见，与其他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未知事物放在一起，借以保持自己现有的和固有的愚昧状态，实远比廓清这一套旧成见，另外想出一些新东西来要容易多了因此他们又宣称他们确信天神的判断远远出人的理解这种说法，如果没有数学加以救治，实足以使人类陷于永远不能ม认识真理因为ฦ数学不研究目的，仅研究形相的本质和特质，可提供我们以另一种真理的典型而且除了数学以外，还有别的原因兹不缕述可以使警悟这种通常的成见，引导我们得到对事物的真知识我已经把我开所提出的第一点充分解释清楚了现在要说明自然本身没有预定的目的，而一切目的因只不过是人心的幻象，已经无须多费唇舌了因为我相信，我既然已经指出了这种成见的原因及根源所在，并且再参看命题十六与命题三十二的绎理，及我所指出万物皆循自然的绝对圆满性和永恒必然性而出的各个命题，则这个道理已经十分明白了但是我还要补充几句，就是：这种目的论实把自然根本弄颠——
4๒0
论神93
倒了因为这种说法实倒因为果，倒果为因；把本性上在先的东西，当成在后的东西，并且反而把那最高的、最圆满的认作最不圆满的东西了因为兹略去因果倒置，先后易位的前两点不论，因为这两点是自明的据命题二十一、二十二与二十三，可以明白看出，凡是直接从神产生出来的结果才是最圆满的，而那ว须有多数间接原因才能产生出来的东西则ท是最不圆满的但是假如直接由神产生出来的东西只不过是达到เ神的某种目的的工具，那么最先的东西既ຂ是为了最后的东西存在，而最后的东西就会必然出一切了其次，这种说法也足以否定神的圆满性：因为ฦ如果神是为ฦ了某种目的而动作，则神必然是为了寻求它所缺乏็的某种东西虽然神学家与形而上学家会作出需要的目的与同化的目的finisinaທdigentiａetfinisａsimilａtionis的区别，但他们也承认神创น造万物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是为了所创造的事物因为，在创世以前，除了神以外，实在没有别的东西，可以作为神创造万物的目的因此他们不得不承认，既然神还须创น造工具以达到某种目的因此他们不得不承认，既然神还须创造工具以达到某种目的，则神必有所需要，有所欲求这一点是自明的此外还有一点不可忽视的就是这些煞ย费巧心说神想证明事物都有目的的人，还展了一种新的辩论法，他们不用穷诘至不可能reductioａdimposiｂile
的辩论法，而用穷诘至不知道redu9tium的辩论法以证明其说，——这也足见他们实在无可奈何找不到เ别种方法来辨护了我可以举一个例子，譬如，忽然有一块石头自高处堕下，恰好打在从下面走过的人的头上，竟把这人打死了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