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道:“这些年来,要不是为了想利用习庄主找得碎梦刀,你早就把他杀了,是不是?”
唐失惊点头道:“当时的情形,我实在应该杀了你,但我想杀了四大名捕之一,必定惊动诸葛先生,所以我忍住了,看来,这决定实在很错”
这个人佝偻着身子,抽着烟杆,一脸都是笑容,虽然年纪极大,但绝不衰老蹒跚,反而有一股威势。
习玫红倒是被气得愕住了,习秋崖冷哼道:“我们若是不回来,岂不正中你下怀?”
铁ກ手、冷血不约而同想起一个人——郭秋锋。
“他——他呢?”
冷血道:“唐失惊要杀他?”
铁手道:“习笑风的人也不简单。”
“我们是人。”
那八个壮丁早已没好脾气,不约而同的想:这种瘟丁,欠揍来着!但又想到:习家庄素有侠名,不能随便出手打人。
“现在你还能接我一刀,那我就佩服你。”
刚ธ才那ว一剑,已耗尽他最后一分力。
习玫红不禁掩嘴一声惊呼,唐失惊的五指指缝,都扣着一枚出蓝汪汪色彩的“东西”,这“东西”无疑那是极厉害的暗器,见血封喉,而正抵在习球儿颈่上。
习秋崖扑过去营救,他忽觉有七八道暗器,不带一丝风声的向他射到!
唐失惊右手已折,左手扣住习球儿要害,但暗器却不知从他身上哪里射出来!
习秋崖闪躲过一轮暗器,别说救人,几乎连命都丢了。
唐失惊扣住习球儿,逼退习秋崖,看他的精神,正是扬声想说些什么,但就在这时,习笑风怒啸着,一刀劈下!
唐失惊没想到习笑风的爱儿给掌握下仍敢出刀,他情急中提起习球儿在身前一举,如果习笑风这一刀砍下去,必定先斩中习球儿,才会砍中他。
所谓虎毒不伤儿,无论如何,都能把习笑风的疯狂攻势挡得一挡。
但是接下去的变化,完全未可预ไ料。
习笑风仍一刀砍了下去。这一刀,自习球儿,唐失惊头顶切了下去,一直切到习球儿腹际,也等于斩ล到唐失惊胸际,这一刀,几乎把两个ฐ人,劈成四片。
这样的场面,不但使习秋崖骇绝,习玫红尖呼,小珍畏怖,就算是遍历武林残杀的铁手冷血,也为ฦ之震住!
唐失惊当然死有余辜,但习球儿——习球儿只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习笑风的亲儿!
二
习笑风一刀砍了下来,再也没有多看一眼,倒提着刀回身,跟铁手说:“大恶已除,多亏你们替习家庄力挽狂澜。”他一面说着的时候,刀锋上还在淌着他儿子的鲜ຒ血。
铁手怔了怔,不知怎地,心头总有一股寒意,但习笑风是确确实实地救了他一命。他只好说:“是庄主机变百出,制ๆ住了大局……”话未说完,刀光一闪,习笑风已一刀向他当头劈到!
铁ກ手见习笑风一刀杀死唐失惊和自己的儿子,心中ณ大有余悸,却未料到习笑风会向自己突袭;那是因为习笑风根本没有理由去杀害他们!
习笑风杀死自己的孩子,还可以解释为无毒不丈夫,生怕自己被唐失惊挟持,不欲错过杀死这巨奸的时机,所以宁牺牲自己的孩子,也要杀了唐失惊。可是,习笑风此刻实在没有理由要杀铁ກ手、冷血。
也许因为见习笑风杀儿而不变色太过震愕,其实铁手应该想到,这个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铁手眼明手快,右手一格,格住了一刀。
习笑风却似疯狂了一般,左ุ手二指,直插铁ກ手双目。
铁手左掌一抬,掌心挡住习笑风的双指。
可是习笑风却似疯了一样,同时间抬足一踢,这下铁手仓促之间,再也避不过去,被踢中ณ“窝心穴”!
这“窝心穴”不是软穴麻穴,而是死穴。
习笑风虽并不精干脚法,但这一足踢出,却是全力施为。
“砰”地一声,习笑风出一声惨呼,因为ฦ铁ກ手力贯胸膛,习笑风一脚踢上去,如喘在黄铜上,五只足趾,被巨เ劲反震下折断。
可是铁手死穴上挨了这一下重击,也真够受了,这一下凭他过人的内力,及时将真力气功护住胸部,他这一脚仍使他全身痉挛起来,抚心踣地。
换作是别人,这一脚踢中死穴,早已๐七孔出血而死:铁手内功浑宏,虽可不死,但也心痛如绞,一时之间,未经过调气复原之前,全身乏力,喘息急促,十分痛苦。
习笑风一脚踢去,却被震断了五趾,心中惊疑ທ,但终见铁手仆地不起,忍不住出一连串的狂笑来。
这一阵狂笑的疯狂程度,可谓令人惊心动魄,他一面笑着,一面挥刀舞着,这时候如果还有人不相信他是一个疯子,只怕那人才是一个真正的疯子。
待他笑声刚笑完,习玫红就悲声问:“哥,你在干什么?你究竟在干什么เ?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习笑风疯狂的笑声一敛,但他的眼神却比疯狂的笑声还疯狂:
“你问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เ?我这几年来,受尽了委屈,忍受别人的操纵,现在,我才吐气扬眉,才是真正的武林泰斗,才是真正的习家庄庄主……”
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披头散,脸容可怖,反过来指着惊惶中的习秋崖和习玫红,狠狠地问:“那你们呢?你们曾为习家庄做过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你,唐门控制了习家庄,要把习家庄塑造成一个小唐门,所以,他们打家劫舍,劫得了不少财物——那ว些财物,金、银、珠、宝、翡翠、玛瑙、字画,足够拿来起一座大城……”
习笑风的眼睛出近乎痴呆,但又十分邪恶的异彩:“你们想想,那么เ多价值连城的宝贝,都是我的了,我是习家庄的庄主,我要用这笔财富,来尽情享受,把习家庄建立得金碧辉煌,实力宏大,然后反攻唐门,报仇雪恨……哈哈……哈哈……”说到这里,他又出一连串疯狂的笑声。
“可是,”习笑风脸上换了一种十分狰狞的表情,“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把金银财宝抢回去,交到那ว些贪官污吏手上,那也不是给那些狗官享用?难道还会交回给连遗孤都没有的事主?我连自己心爱的儿子都杀了,难道会饶了这两人?”
习秋崖惊惶地颤声道:“那……那,我们,我们……”
习笑风阴了他们一眼,忽笑道:“我不杀你们,你们要替我重振这习家声威,你是我的弟弟妹妹,我只杀他们,不杀你们。”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十分柔和,但在习玫红、习秋崖耳际听起来,却毛骨惊然。
只听冷血沉声道:“二公子,三姑娘,令兄长期扮成疯子,此刻,他已๐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习秋崖和习玫红听了这句活,脸色大变,两人迅互望了一眼,习玫红在习秋崖耳边迅他说了几句话。
习玫红跟习秋崖说话,习笑风并没有注意到,因为他此时正挥着刀,犹似一个张牙舞爪的人向冷血逼进,桀桀笑道:“我疯?你说我疯?我就要你一辈子再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