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富在某种程度上或许是个宽容的老板，两个月的时间没有订单，他没有找我谈话。偶尔打电å话来只是问问公司的情况，其它人的工作表现，对于我的业务，他只字未提。他的平静，让我有点内疚，同时也让我有点担心这是不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假以时日，等Roy逐渐成熟以后，我便可以退出舞台，顺ิ利滚蛋，毕竟Roy是他派过来的，用他来取代我的位置再正常不过了。我很矛盾，想做好自己的本职，但又不甘于一辈子给人打工。可是，我现在拿什么去创业？我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千遍。
“在东门饿着呢。钱总，请我吃个饭呗！”我蔫了吧唧的对他说。
“小沈，今天太迟了吧？你看，现在都12点多了。我们还在地铁ກ上，展馆都没有进去。也不知道样品是不是送到我们摊位上了？这要是换作以前，我们上午1o点钟就去布展，现在都已经弄好啦。”严立伟坐在一旁้嘀咕。
我不响，一直到琶洲馆。
“不怎么样!”我冷冷的说了一句，马上又后悔了，寻思着我他妈吃了豹子胆了。
“年轻人，那么大火干什么เ？我为什么叫你去，不叫别人？那是因为我觉得你肯定能搞定，还有，你过去那边，我每个ฐ月可是给了你12oo块的补贴。要钱的时候你那么爽快，做事的时候为ฦ什么เ那么多理由？沈一芳，你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你真的把自己当成吴三桂了？啊！”徐东富嗓音有些提高了，那架势有些恼火了，也不知道庐姗姗跟他说了什么，竟然跟我提起了吴三桂。
“我要走了。”良久，我憋出了四个字儿。
电话中又是一阵沉默。我以为断线了，正准备挂断回放。电话里传来姚瑶的声音，“晚上在哪儿？”好像带着哭腔,突然我鼻子也酸酸的。
这天晚上嗜睡如命的我失眠了！隔壁的志康能睡得着吗？脑แ海里浮现出他的脸庞，好像在对着我唱《女人香》似的。我把头埋在被窝里呵呵的笑。第二天早上起来，姚瑶问我昨晚是不是电视机忘了关，她半夜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在呵呵的笑。早ຉ上我们四人一起吃早饭，我特别注意观察志康，这小子跟没事人儿似的。我也依然像平常一样跟大家有说有笑。心想，就你小子会装？姑奶奶我还是上海ร戏剧学院毕业的呢！骑驴儿看唱本，走着瞧！
“那我怎么也没看见你？路上人多啊，没碰到很正常啊！”我狡辩。
借着酒劲“歌星”何律师也开始夸夸其谈，他全名叫何志康，父母都是辽宁沈阳人，也是赶上了改革开放，当时他父母下定很大的决心放弃了在国企的工人铁饭碗从东北来到深圳开饭店，当时饭店并不像现在遍地开花，随着饭店生意日益红火，86๔年他们全家四口人定居深圳，现在他家的饭店也已经有相当的规模了。o3年的时候他考取了律师资格证，放弃了深圳优越的工作环境，跟随他大学的两ä个老师来到上海一起创น业，初ม期的时候经济都很拮据，笑称他们几个ฐ人是公司楼下小市的大客户，买康师傅都是十箱、十箱的买，创业到เ第6个月接到第一单诉讼案的时候，几个ฐ大男人都喝醉了抱在一起哭，直到创建了现在拥有5个民事和刑事诉讼案金牌律师的律师行，在圈里也已经小有名气了。
在和那两个ฐ淫棍道别以后，我扶着走路踉踉跄跄的钱斌走出包厢，来到大厅。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他提醒我还没结账，我又把他扶回大厅，来到总台。
钱斌把包厢的门卡递给总台，总台小姐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对他说：“先生，唔该噻，88o8๖号间，45๓2o文。”
钱斌的关公脸立马变成了曹操，估计酒也醒了，连忙问道：“你、你、你说多少钱？”
总台小姐的眼睛翻的跟卫生球似的，用普通话说了一遍：“先生，谢谢，88o8๖号房间，452o块。……出来玩，找小姐的价格本来就要高一点的啦”
此时的钱斌站定如松，不再踉踉跄跄，而是骂骂咧咧的掏了掏西装裤ไ口袋的皮夹，然后打开皮夹从里面拿出一张深展的金卡信用卡递给总台。
出了俱乐部ຖ，我们往停车场走去，钱斌走着走着，突然又东倒西歪的走回去对着该俱乐部的大门吼了一嗓子：“干你娘的！瞧不起老子？老子有的是钱，下次老子点你出台，玩死你个ฐ小娘们儿！”我知道他这句话是对着刚刚的总台小姐说的。他想想觉得不过瘾，往回走的时候又转了个身补了一句狠的：“他妈的，老子的证要是没批下来，我他妈一把火烧了这个俱乐部ຖ，烧死你们这些王八蛋！”俱乐部门口的几个ฐ保安只当他在酒疯，没有理会他。他更气了，跳着脚对着里面骂娘。我是拉也拉不回这头牛，他的自尊心越来越强，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在这一刻，我确认，他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ฐ钱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