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疏有些迷糊的回忆着,就着躺在床上的姿势,双眼无焦距的对着窗棂。
“你醒了呢。”来人有一把温润如水的好嗓子,轻轻落坐在床边,行动间,带着淡淡莲香。
曼疏面无表情,非常干脆的撤回了手,让他毫无气力的身体砰的跌到地面。
曼疏懒得再去理他,走到一边去整理洗漱。
轻轻亲一下那花瓣一样的脸,曼疏笑得非常明亮,非常美丽。
“我也不会忘记你的。”桑桑温暖的小手擦掉了她隐忍不住的泪水。
桑大娘嗔道:“说什么麻烦,来了这里,就是这里的人,苍堡再有势力,也要让我们这地头蛇三分吧。再说,一切都还有个理字。”
回到熟悉的家园,桑大娘或者会有些触境伤情,但是更多的,毕竟是欢喜。
有时候,曼疏看着丹朱,会想起当年硬拉着教她化妆的那个同事,同样的热情温暖,让她忍不住微笑,并想念。
薛华子慈蔼的看了她半晌,道,既然如此,也不好强求。医家本就是为了兼济世人而存在的,并不一定要有什么身份才能ม学,如果不嫌弃的话,就留下一同研修医道如何?
门上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曼疏起身开门。
“丹朱姐姐。”曼疏也回以一笑,因着这样明亮温暖的笑容,她愿意唤这个比她年轻的女子一声姐姐。
醉的忍不住被深深冻结在心底的眼泪。那些晶莹苦涩的液体流淌着,衬着苍白的月色,化作满面霜华。
现在,她终于可以疯狂,再也不需要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桑大娘接过曼疏手中的食篮,对青容笑道:“自打曼疏来了之后,我就算彻底失宠了。”
虽然都是朴实的家常菜,但几个人和乐融融,兴致一来,桑大娘甚至把珍藏的流香都拿了出来。
女红之巧呵,十指春风。
湘绣鲜艳热烈,有“绣花花生香,绣鸟能听声,绣虎能奔跑,绣人能传神”的美誉。
简单吃了点东西之后吩咐小二她要休息,无事不要来打扰。
寻问了几个ฐ路人,曼疏找到了她要找的地方แ——思华年。
人是铁,饭是钢。
看了看那一张张颇็有些目瞪口呆的脸,曼疏忽然非常想笑。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旋即一声娇软的女子娇呼:“二小姐醒了!”
“二小姐——”薇芯又惊又喜,慌忙将曼疏扶起来,让她倚靠在软枕上。
先,月华门百年来连江湖走很少涉足,又怎么会牵扯到เ窝藏要犯,欺君妄上的重罪?
再来,为什么是和碧川姬家一起?月华门甚至同姬家素无往来。最大的牵扯也不过是月华门曾经的徒和姬家现任的当家是关系不远不近的嫡亲连襟。
最后,也是最奇怪的,如果是要抓他的话,那么趁他观礼ึ之后一个人返回师门的时候抓,不是更加容易,为什么要这样大张旗鼓的来?
青容和曼疏对视,心急如焚,却都有如坠云雾中ณ的巨大疑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远远出了他们可以理解的范围,让他们几乎无处使力。
“先回月华门看看吧,那人只说是捉拿,不知道师父他们现在究竟如何了——”青容一动,被曼疏抓住肩膀按回来。
“你不觉得不太对吗?”曼疏ຕ有种奇特的感觉。
青容看着她。
“我觉得我们头上有一张好大的网。”曼疏直觉的喃道。
青容脑แ中清明一闪,“对了,他们是要用我做饵。”
“他们大张旗鼓的,就是要让人知道他们抓到你了。”
“然后引人来救我——”
两个人眼中有同样的喜色,那就是说——还有人没有被抓住,或者说,是他们真正想要的人,并没有被抓住。
“但是他们没有料到เ我会突然出现救了你。”
“那就是说,他们接下来会希望在抓我的同时将他们要的人一并引出来?”
“没有错的话,应该是这样。”
曼疏ຕ忽然看着青容,眼神明亮的。
“我们去京城!”
青容也沉稳下来,“月华门和姬家现在一定有人在守株待兔。对,我们去京城。虽然一样的危险,但是至少可以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吗,被人救走了。”魁伟威严的龙袍男子面窗而立。
“回禀皇上,是。”洪沉铭跪在地上恭敬的回答。
“什么人做的?”
“是苍堡的二小姐,祈安。”
“哦?”皇帝的声音有些微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