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疏不在意的笑笑:“是我的疏忽,很抱歉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不过那实在是一个乏็善可陈的老套故事。”
桑大娘嗔道:“说什么麻烦,来了这里,就是这里的人,苍堡再有势力,也要让我们这地头蛇三分吧。再说,一切都还有个理字。”
丹朱见她有兴趣,便在晒药时慢慢教她分辨草药的种类和功效,也说了一些基本的入门医理,有时甚至饶有兴致的拉了她一起配一些养颜美容的方แ子。
有时候,曼疏看着丹朱,会想起当年硬拉着教她化妆的那个同事,同样的热情温暖,让她忍不住微笑,并想念。
月华门的弟子大多良善温雅,不至于失礼,也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是,只那样的冷漠,即使是普通人恐怕也会很不舒服,更何况,那是曾多年相处,情同手足的人。
门上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曼疏ຕ起身开门。
我是自一场大梦中醒来,还是醉在一场大梦中,醒不过来。
醉的忍不住被深深冻结在心底的眼泪。那些晶莹苦涩的液体流淌着,衬着苍白的月色,化作满面霜华。
桑大娘二人本来正坐在桌边谈笑,见她进来,一齐站起身要过来帮忙,却被桑桑抢了先。
桑大娘接过曼疏手中的食篮,对青容笑道:“自打曼疏来了之后,我就算彻底失宠了。”
桑大娘偶尔会打趣她们,“要不是你今年才十六岁,我就让桑桑认了你做娘了,看着整天亲近的样子,我都吃醋了。”
女红之巧呵,十指春风。
祁แ安武艺低微是因为不感兴趣,没有勤加练习,她所学的武功本身却都是极为上乘的。这些日子以来曼疏每日苦练,虽然与人相斗ç可能不行,避过一二守卫的耳目这样的事情,还是可以做到。
简单吃了点东西之后吩咐小二她要休息,无事不要来打扰。
祁风夫妇的出现,无疑是一块砸向水面的巨大石头,溅得曼疏一身湿得头痛。
人是铁,饭是钢๐。
她甘心与人死别。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旋即一声娇软的女子娇呼:“二小姐醒了!”
向窗外张望了一下,天空碧蓝ณ的不象话。
神骏的高头大马上,年轻英俊的侠士并辔而行,引得过往的路人不住的张望。
鲜衣怒马,快意江湖。
很多人的梦想就是这样吧。
曼疏轻轻一笑,低下头继续埋进手中的笔记里。
洗过澡,临窗坐着看书,一边梳理晾干头。
祁安的头浓密丰ถ沛,长及膝盖,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海藻一样的蓝。
曼疏虽然喜欢这样的头,但是也觉得每次晾干实在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路程走出将近一半,因为不必再隐藏形迹,这次的路途是舒服多了。
但是偶尔还是挺怀念青容盘踞在房梁上的那个画面的,让她想起男版的小龙女。
曼疏有些坏心的笑。
蓦的,她收敛了笑容,全身戒备的紧绷。
黑影一闪,顺着敞开的窗子窜进一个人。
曼疏ຕ握紧手中的梳子,全神贯注,准备随时运气难。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妄动真气——”一闪进来就栽倒在椅子上的黑衣男子慵懒的笑道,声音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衰弱。
曼疏皱眉。
烛火摇曳,狭长斜ฒ飞如黑凤蝶的一双妖异眼睛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她。
“这屋子有门。”曼疏的声音冷冷的。
碧川姬家以毒闻名,这人的话虽然不可全信,但她也无意以身试法。
姬ภ锦寒看着曼疏冷冷的眉目,脸上依然笑得邪气。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又失礼了,不过姑娘应该不介意对一个重伤之人施以援手吧,毕竟我们还有过一面之缘。”
“真是不巧ู,我很介意,不如请阁下令投明处如何?”曼疏皱眉,将窗子推得更大,移动了灯烛,以免姬锦寒的影子落到เ窗上。
姬锦寒看着她动作,笑意更盛。
“实在是抱歉,在下一路被人追杀,难免紧张,适才一时失手放了点不太好的东西出来。在下离开自然是没有问题,只是既然误伤了姑娘,不给姑娘解了毒,在下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阿。”
曼疏眼神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