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两枚梅花镖的手腕搁在桌子上,桌子对面的夕拾正手拿小刀小心翼翼地划开萤火手腕上的皮肉,刀尖沾血,刀锋沿着梅花镖的纹路一点一点划开,这样的疼痛就算是男人也未必能ม忍受的了,而萤火作为ฦ一个女子居然做到了不吭一声,只出微乎其微的嘶嘶声,这点让夕拾佩服不已。
这点痛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在暗花流的杀手训练营里,若没有过人的耐力早就是死尸一具了,什么胆小软弱,在那里根本不值得一提,弱小怕死的人就算不被主上杀掉,也会被同在训练营的其他家伙所干掉。虽然那段人吃人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不少时日,但是偶尔想起,还是会觉得毛骨悚然,那种自己还生还的错觉感,时不时的仍会冒出来。
“嗯。”夕拾只是淡淡地含笑点头。
未见之前,萤火就觉得这女子定不是她喜欢的一类人,见面之后,这种感觉更加确定了。
“就她……”啧啧几声无视夕拾的调侃,抱起脚来使劲拍打着灰尘。
遭罪之ใ后能得到เ美人公子的慰问,方脸女子觉得这一针受得值,拔开人群,眉飞色舞的介绍起了自己,“我无父无母,本不知道姓氏,可是怜姐姐让我跟她姓,所以我姓花,名想容,云想衣裳花想容美人公子听过吧,就是从哪里面得来的,我名字好听吧,嘿嘿……”
萤火翻了个身,就是不理会说话之人。
“公子会责罚。”
夕拾好像一眼就看穿了萤火的疑虑,支着脑แ袋的左手伸了出来,自己撩起袖子,把比一般人白皙很多的手腕露了出来,夕拾看着自己的手腕,把目光定在青色的筋脉上,“本王的脉ำ,你大可以来把一把,看看本王是不是你所说的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萤火疑ທ惑的眼神中带着点怒气,这是在耍她吗?
一阵大笑之后,萤火点了点眼角,好在没笑出眼泪,于是把视线转向知府,“石大人,麻烦你告诉慕巡ำ捕本王妃的名字。”
石大人撕牙咧嘴的摇摇头又点点头,一脸哭丧模样,扁着嘴闷声道:“王妃真要卑职说吗?”
雪里红和女扮男ç装化名慕寻的慕容嫣领命来江州查案,因为案不久,逍遥门掌门庄陌霆从云州总坛赶到了京城,以灭门一案报上六扇门,案件全权交由衙门处理,之ใ后庄陌霆就从京都来到江州ะ分坛,调查中现庄陌霆除了来江州分坛安排事物另一方面也是应好友苏流年的邀请而来,于是他们二人专门赶来江州想要找庄陌霆了解一些案情有关的细节,可在赶来的路上就收到消เ息,说苏流年死于欲仙坊的大火,不日庄陌霆死于自家庭院之中,经仵作检验,苏流年被大火烧死之前肩骨和手腕处有被锐器刺伤的痕迹,这些痕迹与庄陌霆以及逍遥门部分门人的死法一样,而据现场勘察还得知,欲仙坊大火生时,庄陌霆赶来救火,救火期间曾和一个ฐ蓝衣青年对话,而这个ฐ蓝衣青年在几天后苏流年的灵前又出现了,之ใ后庄陌霆便收到了索命信函,再接着逍遥门门人屡招暗算和绑架,最后庄陌霆被凶手刺死家中,且庄陌霆死后指甲里留แ有剧毒毒药,此毒药和京都逍遥门里的毒药一模一样。
此言一出,让在座的三人当场石化,这逸王就如此承认了那个蓝衣青年就是自己的王妃。
砰,又是一声刺耳的关门声,只不过这次的声响听进心里比以往更冷脆一些。
“没什么。”
她记得,老爹在她生病喝药的时候,怕药难喝总是会拍着她的背让药顺利灌下去。想到了也就做下去了,也并未察觉娇贵王爷的不妥。
“你还要喝?”
萤火讽刺的朝夕拾抱了抱拳,声音上扬道:“好的很。”
就算真是如此,萤火也不会在夕拾面前乖乖承认,哗,袖口有条长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嫣红的长鞭划ฐ破了朝露园的宁静,啪啪,长鞭在空地上抽了两鞭,震起了尘埃余留下两ä道深浅不一的鞭痕,萤火抬头看看梨花树,再转头看向夕拾,嘴角扬起清丽ษ的笑容,“当然不仅为此。”
“快,快救火,救火……”
苏子远,亦是苏流年。
被通缉的告示她没少见,只不过每一次的告示都无法准确的描述出她的信息。
嫣红的长鞭在袖间蓄势待,指尖已触到飞针的尖锐,“只要我封了你的嘴就不会有人透露出我的消เ息。”
叫杏儿的丫鬟,塞了两块糕点到เ嘴里,鼓着腮帮子笑脸盈盈道,“我是杏儿啊。”
“你——”李家小姐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杏儿就飞快的点上了她胸前的两ä处大穴,李家小姐柔媚的大眼中噙满了疑惑和慌乱ກ,只见杏儿慢慢从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黛眉如烟,明眸如水,浅笑时候嘴角挂起的两个梨涡给这张清雅的脸蛋多添了一抹可爱与俏皮。
一楼说书老者的声音愈见模糊,周遭的吵杂声也一并过滤掉了,喝完最后一口酒,萤火看着不动的流云,决定今夜溜进逸王府完成刺杀。
子夜。
刀刃乍现的银光不沾一丝色彩,而碧玉飞簪则染了几丝殷红。
被叫做莲的男子委屈的努着嘴,不服气地拔出刀,走过萤火身边的时候还不忘狠狠地剜她一眼,而且鼓着腮帮负气的吐出一句相当任性的话,“哼,我最讨厌你了。死萤火……”
唰唰,折扇一开一合,怒道:“放肆。胆敢用这种语气跟本公子说话。”
夕拾静立着,轻轻挑眉,语气转为ฦ柔和,“如果陶三公子以礼相待,在下也必还之以礼。”
陶影照被夕拾堵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英挺的眉紧锁,傲慢的脸上浮现阴云阵阵,憋屈了半天,陶影照拉紧ู缰绳,双腿一夹马肚,马儿长嘶一声竟朝夕拾飞奔而来,而马上的陶影照挥舞着折扇,一脸吃人的模样。
萤火见马儿直冲而来,警觉的意识促使萤火拉紧ู了夕拾的手想要把他拉到身后,可是夕拾就像雕塑一样站在原地屹立不动,含笑而待。
哒哒哒,马儿飞奔着突然出一阵悲鸣的长嘶,接着咚得一声,马儿前肢跪倒在地,马上的陶影照被甩了出去,要不是后面临空翻飞跟上来的两人架住了他,陶影照恐怕已经栽倒在地。
架住陶影照ั的二人皆穿着黑色的斗篷,就是刚刚骑马跟在陶影照身边的二人,虽然大大的斗篷帽子很好的隐藏了二人的面目,但是萤火从那身形大约可以猜出,这二人就是在春日楼假扮舞姬倌人暗中保护陶影照的怜倌双煞。
脸色吓得煞白的陶影照在众人面前丢了脸,愤怒的推开扶住他的怜倌双煞,大骂道:“本公子什么เ时候轮到你们来救了,还不给本公子滚下去。”
“是,公子。”
收人钱财当护卫不仅要护住还要受气,萤火反正想不明白,这怜倌双煞又不是无名之辈,作甚要委屈自己受陶影照ั这恶霸的窝囊气。
陶影照张牙舞爪的斥令着周遭的官兵,咬牙切齿道:“把这刁民给本公子押回去。”
那ว刁民说的可是夕拾。
举ะ着火把的官兵震了震身,纷纷围了过来,又是拿锁链又是那夹板,俨然一副拷问重犯的架势。
而夕拾就当没看见一样,扫了围过来的官兵一眼,冷冷开口,“敢问三公子在下所犯何法啊?”
“得罪了本公子就是触犯了王法。”
“原来圣天朝的王法是为三公子而立的啊,不知道这话传进皇上之耳,会如何呢?”
“哼,本公子还不怕告诉你这刁民,别说在这里,就算是整个花都,本公子说的话就代表王法。”
夕拾拖长了语气“喔”了一声,闷笑着,一脸淡然和镇定,完全不被陶影照的话所动。
“你敢笑本公子?”
夕拾轻瞥陶影照一眼,“你爹陶战屡立战功,这大都督一职当之无愧,而你陶影照只不过仗着是他唯一的儿子这一点,就蛮横娇纵,目无王法,欺霸一方,如你这般,如何笑不得了?”淡淡的话语出自夕拾之口,不恨、不利,但却有一种镇人的威慑力,迫得陶影照连连后退。
“在下倒要看看你欲如何绑法。”
在马上的时候陶影照就注意到了夕拾不正常的脸色,心想不过是病秧子一个,没想到他病态的脸色却不掩他满身的霸气,那种霸气有如与生俱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那气魄就算是他爹也恐怕及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