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就应该拿去千刀万剐。”沈仲愤愤地说。
“那不一定，”秦威说，“还有人敢在我头上动土呢！有时候小心一点也未尝不是好事。”
许斐的酒楼和蔡林兵的商场已然开业了。酒楼生意非常红火，几乎天天爆满，普通老百姓就算想进去看一看，还得看服务员的脸色，而服务员则看他们的气色，从服装、气质、有没有驱车等等判断ษ这些平头百姓有没有资格进这家酒楼。这家酒楼几乎使许斐放弃了红星服装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一职，只是后来想到做人不可忘本，他才继续留在那里。但他决定还是要退出公司，将职位让给沈凤或者范力胜。商场属于大众化消费，平头百姓有钱没钱，都可以到里面神气一下。冯慧湘当上商场总经理，她的能ม耐是有限的，不过不要紧，那时候做生意只要两个字——关系——就足够了。
县老干部ຖ活动中心也早已建成。原县办公室主ว任骆国生成为中心的名义主人。他仍旧一身老红军的打扮，仍旧ງ保持精简节约的好习惯。他基本上每半年到县政府作一次客，作为老革命战士的代表出席革命战士纪念会议。顺便说几句，纪念老一辈红军战士是一件好事，他们身上有无数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但如果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举ะ办这么个会议，而会议的成果只是由á书记员写下的一篇文章，那么还不如直接由书记员写一篇文章。榜样的力量是重要的，但并不是大家称颂โ几句，缅怀几声，榜样身上无穷的力量就会转移到他人身上。去年夏天县里某些官员召开追悼会，纪念本县某个ฐ去世的长征英雄。他们谈论着他的丰功伟绩，悼念他的逝世，那神气活现的面孔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啊！”“是啊！”“等会儿有什么娱乐่活动？”“还不清楚，你呢？”而二十多个干部开会的成果，就是一篇关于那位逝世的老红军的事迹，以及他留给大伙儿宝贵的精神遗产。
但蔡林兵并不打算带他们去参观鞋厂。他把几位领导带到เ名流度假村的其中一栋二层楼的别墅里。秦威แ等人很好奇，但没问为什么เ。走入别墅的中央大厅，宽敞的沙椅上或坐或躺着四个ฐ美丽妖娆的女人。显然，她们要陪几位领ๆ导一同度过美好的一天。
他苦口婆心地劝说秦威要接受新า事物，将来新的度假村建成之后也会是这样经营，否则就是亏本的买卖。他说男ç人出来玩玩没什么เ要紧ู的，要紧的是不要让自己的妻子知道。如果没有这种服务业，一个地方的经济不可能展起来。他又说有钱人的钱如果不用来消费，而是存在银行里，那么市面上流通的货币就少了，对经济展不利。他又举了许多例子，说几乎家家酒店都是这样经营的，否则就要关门了。他甚至说他们几个ฐ大男人，不要伤了几个小女孩的心。他精力旺盛，喋喋不休，一幅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他时而像个道学家，时而像个经济学家，时而像个唆使犯。最后，他说并不是要秦威假戏真做，也不要他真戏假做，只要轻轻松松地体会一下，知道这么回事，当那ว四个ฐ女人是四只宠物就好了。
几个月前，秦威第一次南下考察的时候，住的是极其简陋的、跟他的身份毫不匹配的招待所。这一次住的是豪华酒店，心里起了一层波澜。在他所管辖的那个小县城里已经有了一栋气派的政府大楼ä，一条宽阔的通往省会城市的马路，过一阵子还会有一家豪华的酒楼ä和一栋华丽ษ的商场。但他隐隐约约地觉得少了些什么。上次蔡ກ林兵说起投资度假村的事正好触动他的心思。如今到名流度假村一看，更激起了他建度假村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