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旅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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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外公在另外一个县的乡๥下,离晋公庙大约有五六十里路程,老人家一生没有儿子,只生了奶奶们姊妹三个,都出嫁了,老伴也在几年前去世了,现在一个ฐ人生活,是典型的贫农。

没要一会功夫,从那道简陋的门外闪进了几个老人,大家围着那简陋的方桌坐下,老人家的话也很简洁:“几个老兄弟,闺女家现在的情况您们也都知道,二杆子要让王家绝户,我们怎么说也要为ฦ王家保住这一条根,今天大家作个中间人,我们把字据立了,以后福运就是我的娃,就是姓杜的娃。”“没得说的,立!”几位老人异口同声地说。须叟之间,字据立完了,都签上字,按上了手印。老人家叫杜丰甲,是“丰”字辈,按排行父亲就是“光”字辈,大名叫作杜光汉,小名还叫福运。几位老人连夜又送走了奶奶,当然也免不了叮嘱๥一番“一定要撑住”、“家里还有三个娃娃,尽量照顾好他们”之类的话语。

话说到了1941年,父亲这时出生了,爷爷的生意这时做得也更好了些,又置办了几十亩田地。因为觉得这几年过得还可以,爷爷便给父亲取名叫福运。经接着又生了二叔和三叔,爷爷置地的热情同时也有增无减,已经有一百多亩地了(那时王家所在的村子所有的地也只有两百多亩)。可能是王家那里比较偏远,当时日本鬼子一直也没打到เ哪里,所以国共两党在当地的摩擦也就一直没停止过。父亲回忆说,好像是43年,共产党的如团长有一晚上找爷爷过去喝酒,谈了一个ฐ晚上的话。如团长说爷爷这些年帮他们做了很多好事,他不忍心看着爷爷越走越远,共产党离胜利的日子也不远了,现在不仅不能ม买地了,而且要把已经买的地再卖掉,并且他要展爷爷为地下党员。

如团长调走后不久,父亲有四岁,大概是19๗46年,家乡๥解放了,随后“土改”也轰轰烈烈的闹了起来。

经过很长时间的沉默之ใ后,秃子队长下决定说:“那ว好吧,你暂时不入社,姑奶奶(秃子队长按辈分应叫我奶奶喊姑奶奶。)们啥时入社你就啥时入社。活做不过来你言一声,队里我来说。”

于是父亲成了村里入社最晚的一个ฐ。

一个十二岁的半大孩子,做着所有成人要做的活。犁田靶地等等,在村里老人们地指导下,父亲渐渐也成了行家里手。父亲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时不时地还把牛赶上去帮奶奶家耕种,有时候在半夜里,父亲还要用他那尚显稚嫩的肩膀挑点粮食,或者是柴火,像做贼一样去接济奶奶全家。

因为没有入社,那年的棉花就只有父亲一个ฐ人去交了,那天天还没亮,父亲揣上前天晚上摊的死面油馍,挑上他的棉花上路了。那时候已近初冬,杜家营离公社棉花站有三十多里的路程,天微微亮的时候,父亲大概走了十来里,衣服已经汗湿了,他脱下夹袄挂在扁担的一头,直到接近中午,身上只剩下背心短裤的时候,父亲才到达公社,棉花站已经下班了。收购点前๩排着长长的队伍,聊天的聊天,吃干粮的吃着干粮,还有些是给队里交棉花的,留下一个看场的,其余的同伴走上镇子上的饭馆去了。父亲找到一个他认为比较合适的位子,放好他的棉花挑子,在自来水管接了一碗水,就着吃起了他带着的死面油馍,渐渐地靠着他的棉花包睡着了。

当父亲正在梦乡游弋,老外公问他,仓库的粮食还够不够数,有没有小偷,一阵响动惊醒了他。父亲看到一个ฐ一脸横肉的家伙正提着他的花包准备倒,父亲冲上去抓住那人的衣领,厉声地责问,父亲被那人一脚踢在了地上,鼻子磕出了血,但父亲顾不了那么เ多,仍然扑上去抓住他的衣领ๆ不放。吵闹声引来了维持治安的工作人员,父亲故意把鼻血搪了一脸。

“咋了,小鬼?”工作人员同情地问。

父亲抽泣着回答:“他夺我的棉花,还踢我!”父亲指向那ว个一脸横肉的家伙。

“小家伙偷别人的花!”横肉脸理直气壮地叫道。

“放屁,那ว花是我的,花包上边有我爷的名字,我爷叫杜丰甲!”

在工作人员的检查下,花包的角边果然有杜丰甲的字样,加上有部分熟悉的乡๥人的指认,场子上炸开了锅。

“王八蛋,欺负一个ฐ娃子!”

“你还是不是一个人,人家娃ใ子大老远的挑点花来,你还要抢,把人家娃子还打成那样!!!”

“揍他个狗日的,把他关起来!!!!”

最终横肉脸被叫来的警察带走了,而父亲也被工ื作人员免除了排队,最先交。

父亲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想着中午生的事,回到家晚饭也没有吃,他在心中暗暗誓:我要快点长大,不能再让别人欺负我,也不能ม让那些人欺负弱小的人!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父亲又见到เ了太爷和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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