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无奈的退了回去,拿来火腿,切成丁,堆了满满一盘子,旁边的碗里倒上一袋鲜牛奶。
这只死狗,吃得比她还要好。哪一天没有鸡腿和肉,家里还经常褒骨头汤,那油腻腻的肘子肉连皮带骨的就给了它,惯得它居然也挑食开了,火腿还必须吃双汇王中王的精瘦肉,牛奶必须是鲜奶。
他愣愣的站在她面前。他的眼睛里满满的只有她的身影。他吞了吞口水,说道:“再……见……”
“妈,你们商量好了吗?”张萌萌焦急的问着身边的母亲。她知道上大学得需要一大笔费用,这个只靠妈妈一个ฐ人承担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让妈妈去找爸爸商量。
“恩……我想……”他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我们难道一定要这么站着说话吗?”
他们跳上天台,腿垂在半空中悠闲的晃荡。月亮隐进云层里,偶尔几颗星星出寂寥的光。远处什么都看不清。世界仿佛陷入混沌的黑暗之中。即便如此,她相信在心里还有一双眼睛,能够透过这片漆黑到达彼岸。她可以清楚的看到,远处空旷的晒谷场,池塘边的水杉,还有小山坡后的那片树林,枝叶在风中沙沙颤动。
“是他男朋友?”
“抱着?那然后呢?”
“没事。”她礼貌性的答了一句。感觉疼痛正在扩散。
“我送你回家吧。你的脸色好苍白呀!”
她经过他,没有看他的眼睛。
以至于后来,当他再回想起童年岁月时,始终只有一个苍白的女人,一双忧伤的眼睛,一片空茫的灰暗,一场无望的等待。
“难道是房东?”
“别误会!这房子是我爷爷的爷爷的,所以到我这一代,应该也能算是房主吧。”
“做完了。”少年点点头。母亲难得关心他的学习,这让他有些惊喜。今年寒假放的早ຉ,年前他就把作业写好了。他想多陪陪她。
也许,有一种等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怎么了?女儿?”姑妈闻声而来,奶奶也跟着后面进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奶奶看着吴芊坐在地板上,手上都是血。额头上又是一片青紫。摔碎了的茶杯。
“她把我的贝贝弄丢了,我就对她了点脾气,谁知她就火了,把水泼在我脸上不说,还推了我!你看,我都流血了!”吴芊抢着告状。
“啪!”姑妈一个巴๒掌甩上来,紧接着又想再打,张萌萌一挥手把她挡了回去。
“哎哟哎哟!我的手!”姑妈也是近五十的人了,骨头也脆的很,被张萌萌这么用力的一挡,手腕立即崴了。
“你给我跪下!”奶奶大喝道,“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凭什么让我跪?我没有错!”张萌萌倔强的站着。
“好好。我老了,是教训不了你了。那你就给我滚出去!我们家不收留แ没规矩的野丫头!”奶奶大吼道,“马上走!我这就给你爸爸打电话!你该上哪去就上哪去!”
“扑通。”张萌萌恍然大悟,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人家手里呢,自己哪有硬的资格。所以,她立即跪了下来。
“我错了。奶奶!你饶了我吧!”张萌萌含着眼泪说道。
“哼!”奶奶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边走边唠唠叨叨的说着,“我早ຉ就说了,不让他娶那个女人!小地方的人能有什么素质而言,更别ี说教育出什么เ得体的子女了。不听我的话。这下好了,终于离婚了。丢â下个孩子也不教,也不管!真是丢人呀!”
张萌萌知道奶奶说的那个女人是指妈妈。看着吴芊得意洋洋的扶着姑妈离去,她觉得十分屈辱,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脸旁。以为自己已๐经能够坚强的去面对所有事情了,可是终究还是敌不过这牵制着她的强大宿命。
经过那一次事件以后,张萌萌明白了一些道理,在这么เ一个人多嘴杂的环境里生存,处处都得小心,更何况自己现在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再也不会犯傻了。她要积攒自己的力量。等到这力量够了,她一定能够扳倒这不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