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上班这家。我在急救室外边等你，急诊那个。”
很久没有进过医院了，踏入急诊候诊厅的一刹那，一股亲切的感觉从心里油然而生。曾经，这里也算是奋斗过的家吧。不过来时的焦急与顾虑很快又占领了我的心，也不知道奚望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些东西我从没有和谁说过。今天是第一次说出来。我也不知道为ฦ什么会说出来，原来我不仅不想说，还会刻意回避。”他说话的时候开始叹气，如同做错了什么事情的样子。
“让自己和别ี人说真心话，从心底去和他们交流。”
他略微思考了一会，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字，李司铭。
“别急。刚ธ才我问你的名字就是为了让你能放松一下。司铭，你记不记得紫ใ琼说要请你吃饭的时候自己说了什么？”我不敢直接去挑明现的问题，因为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那样做对我和他都不利ำ。
“那你帮我预感一个问题。”我走出来，关了自己的门，“我会不会破产？”像是一个玩笑，又不是玩笑。这个ฐ问题一直困扰着我的心，现在说出来权当是一种苦闷的泄，虽然自己也知道没有人能给出一个准确的回答。于是我也不在乎紫ใ琼的答案。
“那你看外面。”紫ใ琼低头写着什么。我们两个的桌子之间有那么一段距离，我看不清楚。
我自然也不会反对。从卧室走出去，在办公室遇到了助手紫琼。她嫣然一笑，“你们好。”
那是个我们三个都很熟悉的地方，大学时代的聚会并不比现在少，而且经常都是在同样的地方。
那一道闪电å下来的时候，我更清楚地看清了他的脸。这哪里是脸，分明是一个烧红了的烙铁，把这一切烙进我的心里，形成一个永远也消不去的印迹。我转过身，默默走回自己的寝室。雨点开始下落的声音很清晰，风也起来了，掀动着空前的窗帘，把细碎的雨末送到这间屋里，融进空气里给人一种潮湿的感觉。我走过去关了窗户，这时又一道闪电撕开了黑暗，透过雨幕，我看到了那个男人缓缓前行的背影。
“我……”我很想和他说刚才的那件事，但是像没有勇气一般的开不了口。也许说了他也不会相信，甚至我自己都不信。“我起来关窗户。”
“是我害的。”
“没有。我没有理由和你开玩笑。”他的话说得很肯定，也很平静，“那些心理医生都说，我心理有问题，我有心理疾病。我讨厌自己的孩子。我不想让他继续活在这个ฐ世界上。”心理疾病！这四个字让我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根据我了解的情况，心理问题可以导致任何一种行为，包括杀死自己้的亲人。
“上午的时候来了个人，说是要释个什么梦，可是又不肯在这里，非要让我和她一起去不可。这么เ一弄，都这时候了。”
我笑了，“是不是他看上你了，找机会约你吧？”
紫琼从包里掏出几张纸给我，“什么เ呀，一个女的。做的梦又那么奇怪，本来对这个我又不在行，费了半天劲也没说清楚。你看看，这是我记录的梦的内容。”
无边无际的海。我站在轮船的甲â板上，看到6地上我人在向我招手（实际上那时是不可能看到6地的）。我什么都没有想，从船上跳了下去。我现自己没有跳进海里，而是一个空间，四周会是黑的，只有前方才有两个ฐ亮点。我向那边走过去（很奇怪，我脚下没有踩着任何东西，但是我能ม走动），那亮点越来越近，后来成了一双眼睛。我高兴后招手，却现那不是人，这让我沮丧极了。那双眼睛下突然又出现一张大嘴，我很害怕，想跑，却怎么也跑不动。这时那ว张嘴过来。把我吃下去。然后我现自己้又到了海ร里，那条船已经不见了，我很想它再出现。
“到底什么เ意思？”紫琼问我。
我摇摇头，“我没有接触她，不了解基本情况，怎么เ去解释？”
“一个ฐ年轻的女医生，未婚。这就是基本情况。”
“还有，什么时候做这样的梦。做梦前自己可能做了些什么。醒来之后是什么感觉，比如，是否害怕？”
“她说总能ม做这种相似的梦。梦前没有什么特殊经历。醒来也不害怕，但是感觉很忧伤。”
我笑了，“你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什么เ？”紫琼似乎不相信我已经掌握了大部分的内容，“你知道了？”
“她原来有一个可以成功的机会，但是她自己觉得不可靠，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式。开始看来那ว很有希望，后来却现自己้错了，她的选择让她没有办法继续下去，只能等着事情的展，当然，那对她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一切都平息之后，她不得不重新开始，因为ฦ没有抓住原来机会，她很后悔。”
紫ใ琼听得一脸的惊奇，“这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微微一笑，“船在海上，最后的目的是什么？6地。在她自己้不可能看到6地的时候，见到有人在6地上和她招手，于是她跳了下去。也就是说，她本来可以顺利地完成什么เ，但是因为隐约看到了捷径，或者说是另外的一种希望，她选择了冒险的方式。再往下来。她跳进了一个ฐ空间，原来看见的6地和海都不见了，自己可以在空中走。说明她换了方式之后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没有任何的依靠，也不见了希望，只能自己้摸索ิ，但是那样也不可能脚๐踏实地。接下来，出现亮点，她向那ว边走去，然后现是眼睛。这是说，她认为自己看到了希望，向着那个方向前进。结果呢？不是人，不是想要的结果。而这时已经晚了，她没有退路所以动不了，只能承受那个结果，被吞下去。然后一切又都从头开始。”
紫琼慢慢点着头，“你确实比我要厉害。我当时自己就迷迷糊糊的，怎么也不能把这些东西联系到一块去。”
“不过我想，”我停了一下，“她到เ底是什么失败了。如果只是一件普通的事情，不可能总是有类似的梦出现。医生……是不是什么新技术失误了？”
紫ใ琼摇了摇头，“这些她没有说，我也没想到问。但是医生新技术失误不也是很常见的吗？”
“但是如果因此死了人呢？”我回过头，看着窗外。
紫琼笑得有点不自然，“别老是提到死这个东西，你原来是医生，我可不是。”
“哦，对不起。对了，这是我今天问的一些情况，你看一下。”我拿过刚刚打印好的几张纸，交给紫琼。
“好的。”她接过去，放在自己的桌子上。